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茯苓感叹完,又继续问道:“娘娘,苏良媛有没有说谁指使她的?”

“没,嘴很严实。”

茯苓惆怅:“苏良媛看着多温柔的一个人,怎么会做下这些事。”

许安安没回她,离开凄禾宫后,许安安在紫薇殿看见了程淮也,看样子他来了一小段时间了,此时他手里拿着一本书看,连翘在一侧候着。

听见动静,程淮也看她一眼,问道:“如何?”

她去凄禾宫的事就没想瞒谁,程淮也知道也不奇怪,他轻轻抬手,示意殿内宫人都出去。

连翘福身问道:“皇上,何时给您传膳?”

“再等一刻钟。”

“诺。”

整个殿内只剩两人,许安安坐去他的对面,愁眉苦脸的:“她不肯说,要是有让人说实话又不费劲的法子就好了。”

程淮也凝眉,零零七的声音适时响起:“宿主,有啊!你还记得上次奖励你的两颗药丸吗?一颗防御丸,一颗真话丸,这次正好可以用出去。”

经过零零七提醒,程淮也才想起来他确实得了这两样东西,他嫌难揣就让零零七给他保管了。

“拿来看看。”

一瞬,他的宽袖里就多了一个盒子,他掏出来一看,是颗白色的药丸。

许安安好奇的凑近一些:“皇上,这是什么?”

程淮也把盒子一关,隔绝了许安安探究的视线,他薄唇微抿:“或许这个东西可以帮到你,这是真话丸,药如其名。”

许安安从他手中接过,再次打开一看,她有些质疑:“这什么真话丸真能让人说实话?我们玄门中倒是有一种术法叫控灵,可以搜寻被控之人的记忆,不过被搜之人要是半路清醒了,很有可能会被反噬成傻子。”

“这药丸要是真的还挺省事。”

程淮也淡淡道:“试一下不就知道了。”

许安安美滋滋的把盒子揣自己身上:“皇上,您哪儿来这么多宝贝?上次您给妾身那颗治外伤的药,不过两三天就让妾身挨板子的地方好了,还有那个葡萄汁,妾身现在觉得走路都是轻盈的。”

程淮也也懒得拆穿她,是谁哼唧了一个大上午,他还没等到同许安安一起吃晚膳,倒是等来了孟佳依的大宫女念夏,她来到紫薇殿门口,跪伏在地:“皇上,皇后娘娘请您去趟凤仪宫。”

程淮也眸光微冷:“不去,你……”

他话未说完,就被许安安一把抓住了手,他看着握着自己手掌的嫩白小手,抬眸给她打了个问号。

许安安凑近了一些:“皇上,您要不就去一趟吧。”

程淮也:“?”

这女人赶他?

察觉到他不满的气息,许安安轻咳一声,继续道:“想必皇后娘娘是想过问今早祭祀的事……妾身顶替了她的位置,心中也有些过意不去,要不您去看看,总得给个解释……”

程淮也:“……”

什么意思?

她不好意思所以要他去慰问?

还给解释,他做什么事从来就不必给任何人解释。

他撇过脑袋,顺便抽回自己的手,冷声道:“不去,余光,让她滚。”

余公公躬身,便去把念夏叫了出去,许安安生无可恋的看着外面逐渐暗沉的天。

只觉得很窒息,因为程淮也,许安安感觉她要被一向温顺的皇后记恨上了。

所以后宫中,除了胡才人和与她重归于好的沈思思她也没啥朋友了。

岑星洛更不用说,跟她一直是不对付的,其他几个宫里的,个个沉默寡言,好像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

许安安惊悚的发现,程淮也的后宫平静的不像话,压根就没有宫斗这回事,这跟她看过的电视剧和宫斗小说完全不一样。

难怪沈思思遇见桥塌方的事还一脸兴奋,因为无聊的日子好不容易多了一丝趣味。

但许安安觉得这种就很好,各自在各自的殿里咸鱼瘫,过着与世隔绝,互不干扰的生活,她已经圆满了。

于是她倚靠在椅背上:“不去就不去吧。”

程淮也觉得他很敷衍,反应过来以后就想,他在乎这个干嘛。

跟许安安一同用过晚膳,他立马走人,在未央宫的时候他看见孟佳依,她穿着单薄的金红长裙,目光落在一株盛开的紫菊上,察觉到有人来了,她才侧头看了过来。

她面容虽然不美,但很秀气,身上有一种脆弱又温顺的气质,她微微福身,露出细白的脖颈:“见过皇上。”

程淮也目不斜视的往前走,路过她的时候步子没停,声音难辨喜怒:“进来吧。”

孟佳依眼睫轻颤,她知道擅自来找他会惹他不开心,但程淮也不愿意来凤仪宫见她,那她就亲自来未央宫,该说的她还是想说。

她跟着走了进去,他坐到未央宫的书桌后面,白日里他大多在养心殿,夜晚回未央宫的时候偶尔也看看奏折。

他懒散的靠着,凤眸微敛:“说吧,什么事。”

孟佳依手拢在袖中,可没人知道她已经紧张得把内里的衣裳都揉皱了,她深吸一口气:“皇上,我想问问祭祀的事,可是臣妾有哪儿做得不好,令您不满意了?”

程淮也淡淡挑眉,冷淡道:“没有。”

孟佳依眉间染上几分脆弱:“那为何您今日祭祀没有带上臣妾。”

“臣妾是中宫皇后,皇上,臣妾希望您能重视我而不是像今日这般折辱于我。”

折辱?

程淮也没忍住冷笑了一声,听见这似带着轻嘲的声音,孟佳依的脸再次白了一个度,莫名的她觉得很难堪,她很想逃离这里,她有预感程淮也接下来要说的话会更伤她,可她挪不开脚步。

四年时间里,她能见他的时间一双手都数得过来,除了宴席,还有逢年过节,她几乎见不到他。

说来可笑,她与程淮也成婚四年,也就牵过一次手,还只是救场的时候轻轻一碰。

可那次,偏偏就入了她的心,进了她的梦。一次动心,便是一生。

她想就这样与程淮也相伴到老也不错,哪怕他们之间没有任何感情,可偏偏她仅存的一丝幻想,他都要亲手打破。

程淮也眸光冰冷:“孟佳依,朕不需要在乎你的任何感受,朕给过你选择,这是你自己选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