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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司徒冽来说,有一个丫丫,他就知足了。他们司徒家的产业将来就由小泽瀚来继承吧!

原来他是在关心自己,芸樱看着蹲在她面前的司徒冽,伸出手指,轻轻地抚上了他的脸颊,轻柔的动作里带着似水般的柔情,那瘦削的俊容,令她心疼。

“药很苦,有糖吃吗?”,芸樱从司徒冽的手里接过汤碗,她看着他,嘴角扬着一丝俏皮的笑,冲着他问道。

芸樱的话,令司徒冽的心口一暖,一道温热的暖流滑过,他的嘴角扬着宠溺的笑,“当然有!”,他从口袋里掏出几块糖果,一如多年前的那种老式的用五颜六色的糖纸包裹着的糖果。

芸樱欣喜而感动地看着他掌心的糖果,端着汤碗,仰头,一饮而尽。

“好苦……”,喝下又苦又涩的汤药,芸樱紧皱着眉头喊道。司徒冽立即将已经剥好的糖果塞进了她的嘴里,瞬间,一股甜蜜在口腔里蔓延开。

芸樱看着司徒冽,幸福地笑着,伸手,从他的掌心接过糖纸,像小时候那样蒙住一只眼睛,看着世界变成明黄色……

“傻瓜!”,司徒冽看着此刻俏皮如孩子的芸樱,伸手,在她的发顶揉了揉,宠溺地说道。

此刻的他们,仿佛回到了最初的样子。

“我才不傻!”,芸樱白了他一眼,嘟着小嘴气恼道,“司徒冽,昨天那个女人是谁?!”,芸樱想起昨天的女人,一颗心颤了颤,揪紧在一起,她瞪视着他,吃味地问道。

见她吃醋了,司徒冽的心里狂喜不已,伸开双臂将她拥进怀里,两个人的身体像是跳舞般,缓缓地向着窗口移动。

“一个女伴!”,他将下巴扣在她的肩膀上,汲取着她身上的香味,沉声地说道。

“真的只是女伴吗?”,芸樱的语气放软,想起那个美丽大方的女人,心里还在吃味着,有点自卑。

“也可能是爱慕我的女人吧……偷偷爱慕我的女人多着呢,你可不能再气我了,不然……”,司徒冽的嘴角扬着宠溺的笑,他在芸樱的肩头,操着性感的富有慈性的嗓音说道。

“司徒冽!”,司徒冽的话,令芸樱心慌,她反身,双手捶打着他的胸膛,仰着头,如小野猫般尖叫道。

“不然你要怎样?!”,她用质问,压抑住内心的自卑。司徒冽是个优秀的男人,炙手可热的钻石单身汉,爱慕他的女人如过江之鲤,她怎会不知道。

一颗心慌着,乱着,芸樱的脸上却仰着霸道的神色,踮起脚尖,双臂勾住司徒冽的脖子,仰着脸,等待着他的回答。

“不然,我就投进别的女人的温柔香里了!活这么多年,还没尝过第二个女人的滋味呢!”,司徒冽睥睨着芸樱,一脸邪魅地说道。

“司徒冽!”,随即,芸樱发出如河东狮吼般的尖叫,她的手指在司徒冽的胸口,狠狠地掐住!

“啊——痛——”,司徒冽只感觉胸膛处传来揪心般的扯痛,司徒冽尖叫道。

“活该!司徒冽你活该!”,听到他喊痛,芸樱的手指还是不舍地稍稍减轻了力道,然,嘴上的叫喊声却没有丝毫地减弱,震得司徒冽耳鸣。

“错了,我错了,你松开……”,司徒冽捉住芸樱的手臂求饶道,然后一个用力将她的身体推挤在墙壁上,司徒冽睥睨着她。

只见芸樱的眼眶已经泛红,“司徒冽……不要让我再失去信心好不好?”,芸樱的双眸饱含着凄楚的泪水,看着他,痛苦地说道。

他们本来就是禁伦,她本就是胆怯的,在听到司徒冽那样的话后,她的心真的是脆弱的,也是不自信的。

她的水眸,令他心疼,司徒冽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傻瓜,你该自信的!你不相信你自己,难道不相信我吗?!”,他看着她,沉声地说道,语气里倒还夹着一丝责备。

“我一直都是自卑的啊!至于你,我怕你被我伤害地像以前那样死心了……怕你又娶别的女人了……”,芸樱看着他,泪水就那么不自觉地滑落了,一颗心,很疼,也很酸。

“我好像不认识你!”,脑海里浮现起他们分别后重逢的那幕,他说的那句极为冷漠的话,令她现在想起,心都在颤抖,怅然。

因为太脆弱,所以太害怕失去……

也是曾经被伤害得太深,所以,才会那么地脆弱。

芸樱的话,令司徒冽心疼,用力地将她拥进怀里,他的大手在她的后脑勺抚摸着,“对不起!那一次的心死,却给你和丫丫带来了这么多的苦难……”,司徒冽哑声地对她说抱歉,声音沉痛而不堪。

那是他今生最大的错误。

所以,现在的他,不会再死心,也不会再轻言放弃。

因为曾经的失去,令他在背负着禁忌的枷锁时,都没有放弃他们的爱情。

“司徒冽……不管你是不是我的哥哥,我都不会松手……你也不要再伤害我……”,芸樱的双臂紧紧地环着司徒冽的身体,在他的怀里不断地抽泣,嘶哑着喉咙说道。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司徒冽紧紧地拥着她的身体,重重地保证,似是宣誓。

从来,他都不忍伤害她,却还是无意地伤了。

两个人,站在落地窗前,五颜六色的千纸鹤在飘动,他们紧紧地拥着彼此,很久,很久……

丫丫站在门口,欣慰地看着相拥的爹地和妈咪,慌乱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心,稍稍安下。ri6e。

***

dna检测结果出来了,和上次的鉴定结果仍然一样。

这样的结果,令司徒冽在一瞬间还是遭受了沉重的打击。

司徒冽在公安部隶属的鉴定医院门口遇到了方钰铭。

“方大哥现在已经是厅长了,为什么还要亲自往这些部门跑?”,两个人坐在医院对面的茶楼的包间里,司徒冽为他倒了杯茶,淡笑着问道。

“坐在办公室实在无聊,就出来看看,现在想想,还是拿枪执行任务的日子最恣意!”,方钰铭喝了口茶,对着司徒冽沉声道。

他说的是真心话,许是空闲的时间多了,就会容易胡思乱想,最近的方钰铭,一颗心很乱,几乎大脑一空下来,便想着芷晴。

想到她,那股噬心的疼痛就狠狠地折磨着他,令他难忍。

方钰铭的话,令司徒冽淡淡地笑着,他以前就知道方钰铭的为人,是个刚正不阿的汉子!

“司徒兄来坚定科有事?需要帮忙吗?”,方钰铭为司徒冽倒了杯茶,沉声问道。

方钰铭的话,令司徒冽的心收紧,想起那鉴定报告,一颗心又狠狠地抽疼,那种逃避的心理又在滋生。

“已经处理完了!不过有个问题,想请教下方哥……”,司徒冽看着方钰铭,他是实在觉得有哪里不妥,他知道方钰铭曾经是刑警,侦查过不少案子,说给他听听,是不是可以分析出个所以然?

“司徒兄请说!”,方钰铭对司徒冽做了个手势,说道。

“现在有个男人和女人,dna检测结果说明了他们是亲兄妹,但是,现在又有一个说是女孩父亲的人,说女孩是他的孩子,可男孩却不是他的孩子……”,司徒冽尽量让自己的语言组织地更加顺畅,最后,他干脆将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

方钰铭一直都在聚精会神地听着,边听着司徒冽的陈述,他的大脑边飞速地运转,分析出各种可能。

待司徒冽说完后,方钰铭开口,“首先,我们假设,这对恋人他们不是亲兄妹,那么,有可能出现的差错有,一个是,鉴定结果不准确,但听你说,已经鉴定过两次了,所以,排除了这种可能。第二个就是,鉴定物出了问题!比方说,男孩的头发,或者女孩的头发取错了!”,方钰铭看着司徒冽,认真地分析道。

“男人的头发是现拔出来给手下的,确定那个手下不会做手脚,女人的头发是男人拔下的,一直放在口袋里,没过几个小时就交给手下了!”,司徒冽看着方钰铭,蹙眉说道。

“等等!那头发在男人那究竟多长时间?中间男人有没有做什么事情,那头发一直在口袋里吗?”,其实,以方钰铭那敏锐的判断力,他已经明白司徒冽所说的男人和女人,应该就是他和那个莫芸樱了。

不过,他并未说出。

方钰铭的问题,令司徒冽的大脑不断地旋转,思索着那一晚所发生的一切。

“男人要了女人的头发后,放在口袋里,没几分钟,手下过来,说他母亲受伤了,他赶去,见了母亲,和她说了大概十几分钟的话……”,司徒冽的双眸看向桌面,边想着边说道。

记得那晚,母亲扑在他的怀里哭了很久很久,那是他最后一次见到她……

想到这,司徒冽顿住,陷入了一股悲伤里,但转瞬又像想起了什么一样,他看着方钰铭,“男人的母亲扑在他怀里哭了很久,会不会头发就在这时出了差错……”,司徒冽沉声说道,犹记得那晚回到病房后,在取出那根头发时,那根头发有一半是露在口袋外面的。

“很有可能!我们警方在办案时,证物经常出现这样的错误,所以,案发现场的证物保护和追踪十分重要!司徒兄,你们可以再做一次鉴定,最好是两个人一起去公安部的鉴定科做鉴定!”,方钰铭看着司徒冽,沉声地说道。

方钰铭的推断,令司徒冽欣喜。此时的他仿佛就相信了他和芸樱不是亲兄妹般!

和方钰铭分开后,司徒冽开着车,直奔他们的海边别墅,拉着芸樱又去了公安部的鉴定科,在方钰铭的帮助下,他们的血液样本被公安人员密切地跟踪着,确保没有发生任何差错。

“司徒冽,又是要做dna比对的吗?”,芸樱和司徒冽从医院出来,两人的脸上都戴着墨镜,芸樱边走着,边问道。

“是,莫芸樱,可能我们真不是兄妹,虽然那对我们来说已经不重要!”,司徒冽牵起芸樱的手,紧紧地握住,走在马路上,犹如一对恋人般。

真的不重要吗?自欺欺人罢了。他们两个人在心里都清楚,彼此都还是介怀的,只是装作不在乎罢了。

在两人走到停车场时,芸樱的手机铃声响起,“是疗养院打来的!”,芸樱看着屏幕,对司徒冽说道,然后慌忙地接起,一颗心,隐隐地不安起来。

难道是妈妈出了什么事情吗?

“莫小姐!您的母亲,莫念语女士刚刚从楼梯上摔了下来,现在已经被送到了慈恩医院……”,从听筒传来的话,令芸樱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怎么了?!”,司徒冽焦急地看着她,焦急地问道。

“去医院!慈恩医院!妈妈,妈妈她出事了!”,芸樱回神,冲着司徒冽惊慌地说道,然后,她被司徒冽拥上了轿车……

***

急救室门口,芸樱倚靠在墙壁上,浑身都在颤抖,司徒冽脱下西服外套为她披上,“别担心,医生正在全力抢救!”,看着芸樱脸色苍白,全身颤抖的样子,司徒冽心疼不已,他拥着她的身子,柔声安慰道。

“司徒冽……我很怕……我怕失去妈妈……非常怕……虽然这些年,和她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但是,只要她活着,我的心里便有一份寄托了……”,芸樱在司徒冽的怀里,哑声地说道。

对芸樱来说,或许莫念语在她心里的地位,并不如司徒冽,但是,她和司徒冽又不是能够相互比较的。

我们每个人都有妈妈,是我们在血缘上,最最至亲的人。

“我明白!别担心……”,司徒冽当然能够明白芸樱的心情,他也有过父母,他清楚地记得,父亲过世时,他的世界仿佛在瞬间坍塌了一般。

那是心里的一根支柱倒了下去,仿佛失去了一个安全的港湾。

“妈妈受了很多苦,都还没能享福呢……”,芸樱在司徒冽的怀里抽泣着,想到曾经她被花世诚和穆心慈虐待的画面,一颗心狠狠地绞痛着。

不一会,莫念语被推出来了,脸上戴着氧气罩,头上包裹着纱布。

“病人还没度过危险期,如果二十四小时内不醒来,很有可能成为活死人,也就是植物人!”,医生的话,令芸樱的大脑发懵,无助地看向司徒冽。

“别怕,不到最后一刻,都还有希望!”,司徒冽拥着芸樱,沉声地安慰道,“我陪着你!”,他将她拥向病房,沉声地说道。

司徒冽的怀抱,令芸樱心安。

芸樱守在病床前,双手紧紧地握着莫念语那冰冷的手,她将她的手贴向自己的脸颊,“妈妈,你醒醒好不好?乐乐需要你啊……”,嘶哑着喉咙,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芸樱的心越来越慌乱起来。

“妈妈,你醒来告诉我,我的爸爸究竟是谁,好不好?我现在很痛苦啊……都不知道亲生父亲究竟是谁,还要和他背负禁伦的枷锁……”,芸樱不断地落泪,不断地哑声说道,希望自己的呼唤,能够将妈妈唤醒……

司徒冽一直守在窗口,看着病房里一脸凄苦的芸樱,他的心,狠狠地绞痛着。如今,他早就和她融合在了一起,她的痛苦,他完全能够体会。

“爹地——”此时,丫丫被他的手下带来,丫丫看着司徒冽,柔声地喊道。

司徒冽一把抱起丫丫,将她温热的小身子拥在怀里。

“爹地,外婆怎么了?”,丫丫在司徒冽的怀里,轻声地问道,晶亮乌黑的双眸看向病床,看到在痛哭的妈咪,丫丫的心,很疼。

“外婆病了,还没醒来……”,司徒冽拥着丫丫,看向病床,哑声地说道。

司徒冽的话,令丫丫的双眸染起水雾,此时的她还想到了花世诚,抑制着自己,她没有哭出来。

傍晚的时候,司徒冽叫人将丫丫送了回去,他穿着无菌服去了病房里,“先去吃点饭吧,不要累垮了,你前不久才做过手术……”,司徒冽的双手放在芸樱的肩膀上,柔声地说道。

“司徒冽,我吃不下,让我守着吧,就剩不到十个小时了!”,芸樱依旧紧紧地捉住莫念语的手,她哑声地说道,因为哭得太久,喉咙已经嘶哑无比。

司徒冽没再勉强,在旁边坐下,将她的身体拥进怀里,大手在她的脖颈处轻轻地按摩,她已经坐了十几个小时了,脖子肯定很僵硬。

他的体贴与守护,令芸樱的心,不是那么地害怕了。

“妈妈,你告诉我们,我们究竟是不是亲兄妹好吗?司徒冽现在就在这里,他也等着你的答案呢……”,芸樱看着病床上的莫念语,又开口说道。

“我们很相爱,经历了太多,如今终于能走到一起,却还面临着尴尬的身份……妈妈,求求你醒来,我们不仅需要你的回答,更需要的是你的母爱啊。”想到这,芸樱的心,更酸。

活这么大,她从没体会到过一天的母爱。

芸樱一直有一句每一句地说着,时间渐渐地向着那个时间逼近,芸樱的心,也越来越慌乱。

“妈妈,你醒来吧,穆心慈死了,花世诚也死了,现在没人再敢欺负你了!以后你就可以享福了!”,芸樱看着病床上,依旧一动不动的莫念语,哑声说道。

“少爷——少爷——诚哥——”

“妈妈!妈妈醒了!司徒冽……”

“我叫医生!”,司徒冽激动地站起,伸手,便抚上了床头的按钮。

“妈妈,你醒了?!我是芸樱啊!我是乐乐,你的女儿,,乐乐!”,芸樱紧握着莫念语的手,嘶喊道。

下我地一。莫念语的双眸看着苍白的天花板,模糊的视线,渐渐地清晰,然后,她看到了陌生人的脸。

此时,医生正在为她做全身检查。

“乐乐……我的孩子……”,乐乐,刚刚是谁说她是乐乐来着?莫念语嘴里喃喃地说道。

“病人已经脱离危险期了!”,医生在为莫念语昨晚检查后,冲着司徒冽恭敬地说道。

“妈妈,我在这里!我是乐乐,你的孩子啊!”,芸樱紧抓住莫念语的手,在看到她那双晶亮的水眸时,芸樱又不自觉地哭了出来。

司徒冽睥睨着莫念语,只觉得现在的她,双眸似乎已经有了焦距,这令他蹙眉。

“乐乐……我的孩子……”,莫念语的双眸不停地眨动着,然后,一张与自己年轻时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脸,在视线里渐渐放大……

“妈妈,是我啊!我是乐乐,你的宝宝乐乐啊!”,芸樱看着莫念语,心酸地喊道,醒了,妈妈终于醒了。想起她曾所遭受的痛苦,芸樱的心,更疼了起来。

“你是芸樱吧……这么大了……”,倏地,莫念语的手,抚上芸樱的脸颊,看着她,哑声地说道,那双水眸已经有了焦距,定睛地看着芸樱,盛满了疼爱。

莫念语的话,令司徒冽同时惊住,刚刚她的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一向疯疯癫癫的她,现在竟然如此?!

“是,妈妈,我是芸樱,我今年已经二十四岁了!”,芸樱看着莫念语,大声地说道。看着不同寻常的妈妈,芸樱的心,狂跳不止!

“芸樱……我的孩子……妈妈清醒了……”,莫念语的头部传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她看着芸樱却无比平静地说道,只是,那双水眸里染着慈祥的光芒。

她的孩子,活着,还活着,曾经被穆心慈夺走的孩子……

司徒冽叫来了医生,想要再为她做检查,“你们请别麻烦了,我是真的清醒了!”,莫念语的手,无力地挥动着,虚弱地说道。

她的话,令芸樱和司徒冽再次欣喜,芸樱的心,终于松了口气。

“你,你是司徒俊的儿子吧?”,医生走后,莫念语在看到司徒冽时,双眸紧紧地锁着他,哑声地说道,曾经那个几岁大的小男孩,如今已经成了一个气宇轩昂的成熟男人了……

莫念语觉得,她自己就像是睡了一个冗长的觉,醒来之后,发现什么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