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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樱在抵达抢救室门口时,只见花逸尘已经被推了出来,断了三根肋骨,有根戳到了肺,脑震荡,还没度过危险期,要在加护病房观察个小时。

芸樱隔着玻璃,看着孤独地躺在病床上,身上插着各种管子的花逸尘。在心里,又是气,又是心疼。转首之际,看到司徒冽被他的手下推着过来,看到他,芸樱的嘴角扯起一抹笑。

他的手下将他推到她的身边后,离开了。

病房门口,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芸樱拉过司徒冽的大手,在他身边蹲下,视线一直透过落地窗,看着躺在病床里的花逸尘。

“伤害子璇姐的,是他。这样的事实,让我很难以接受,司徒冽,我现在心里很有负罪感!”,芸樱将司徒冽的手贴住自己的脸颊,喃喃地说道。

芸樱的话,令司徒冽心口一颤,乍听到这样的消息,他和芸樱一样,心口沉闷。

“这和你没关系!莫芸樱,花逸尘应该是为了报复我才那么做的!和你没关系!是我害了子璇!”,司徒冽开口,声音有些激动,却也无比坚决道。

司徒冽的话,令芸樱心酸,“不是因为我,逸尘哥又怎么会要报复你……”,芸樱仰着头,心酸地看着他,眼里尽是水雾。

“行了!我们谁也别再揽责任了!愧疚,自责也无济于事!”,司徒冽看着她,沉声说道,语气坚决,似是在给芸樱安慰。

“你说得对,只是,我心里无法释怀……”,芸樱看着司徒冽,无奈地说道。

“泽瀚是花逸尘的孩子?”,司徒冽的双眸看向病房里的花逸尘,又开口问道。

“好像是的,我听泽瀚喊他爹地呢,逸尘哥还要跟子璇姐抢夺泽瀚的抚养权。”,芸樱也看着花逸尘,喃喃地说道。

“这小子还是那么不成熟!泽瀚是子璇的命,不可能会让给他的!”,司徒冽看着花逸尘,沉声说道,语气里夹着责备。

“小泽瀚也知道逸尘哥是他的爹地,今天小泽瀚伤心地跑出去,差点被撞到,是逸尘哥救了他。”芸樱了解花逸尘,是那种敢爱敢恨很直的人,以前是,现在也还是。

做事很鲁莽,这或许是不成熟,也或许就是他的性格使然吧。情么到个。

“说到底,泽瀚那孩子受得伤害才最深……”,司徒冽叹了口气,无奈地道。

“是啊,司徒冽,你说我们怎样才能帮到他们?”芸樱抬首,看向司徒冽,哑声问道。

“我们帮不了他们,只有他们自己才能解决。子璇肯定是畏惧花逸尘的,而花逸尘爱的却是你,这两人,很难走到一起。我们只是外人,没法帮。”,司徒冽垂眸,看着芸樱,冷静地说道。

感情的事情,不是将两个人硬是拉到一起,就能解决的事情。外人,帮不了!

“嗯,你说得对!感情是无法勉强的!”,芸樱看着司徒冽,双眸里充满了一丝崇拜的神色,她感觉,司徒冽就像是她的指导老师般,能够帮她解决着各种问题。

芸樱起身,“送你回病房吧?你这样会很累的!”,芸樱走到司徒冽的轮椅后,柔声说道。

“嗯。”,司徒冽开口,淡淡地说道。在背对着芸樱时,双眸里又盛满了黯然。他不会告诉芸樱他现在内心的痛苦与挣扎,如果是真的,他也不会让芸樱背负任何。

他只希望她是快乐的,无忧无虑的。

芸樱将司徒冽送会病房后,在护工的帮忙下,他被放在了床上。

“这两天吃的好吗?治疗进行地怎样了?”,芸樱坐在病床边,拉着司徒冽的手,柔声问道。

“一切正常!这样的治疗很保守,施医师说,他们在研究一个大胆的方案,是他们最近刚研究出来的,具体情况还不清楚。”,司徒冽的双眸看向天花板,薄唇翕动,沉声说道。

那双眸里有着芸樱没有察觉到的若有所思。

“大胆的方案?会不会危险啊?司徒冽,我不准你的生命有一丝一毫的危险!我宁愿你一辈子就这样躺在床上,也不要你生命有危险!失去的痛苦,太折磨人,司徒冽,我不想失去!”,司徒冽的话,令芸樱心慌,她看着他,无比焦急地说道。

只要他活着,哪怕一辈子瘫痪着,只要有他这么个人在,芸樱就知足了。

“那边还没确定呢!你紧张什么!下次遇到什么事情,都给我沉着点!冷静点!知道吗?!”,司徒冽看着她,沉声地教训道。

心里却无比心疼。她不过岁的年纪,在他的眼里,她不过算是个孩子。如果可以,他是不愿让她有任何的承担的,什么事情,他可以为她扛起。

司徒冽的教训,令芸樱有些委屈,不过他说得也是事实,但是,在他的面前,她还用沉着,冷静吗?有什么说什么,不好吗?qvoc。

“我知道了!”,芸樱撅着嘴,大声吼道。

“生气了?”,明显感觉她是生气了,司徒冽淡淡地问道。

“懒得和你生气!我去逸尘哥那了!”,芸樱白了一眼司徒冽,气呼呼地说道,然后,迈开脚步朝着病房外走去。

司徒冽的视线一直紧锁着他的背影,嘴角扬着凄苦的笑。

鉴定报告明天才会出来,此刻的他,无比地害怕见到那份报告!

芸樱先是去了泽瀚的病房,小泽瀚还没醒过来,丫丫在沙发上睡着了,芸樱没打扰她,然后又去了花逸尘的病房。

在花逸尘的病房门口,芸樱见到了一个怎么也不愿见到的身影,那是穆心慈,坐在轮椅上,喉咙上插着金属管,看起来十分骇人。

她专注地看向病房里的花逸尘,那么专注,那侧影,让她有种慈祥的母亲看着心爱的儿子的错觉。

去!这个毒妇,连自己的亲孙子都会残害,又怎会心疼一个表哥家的孩子?!芸樱没忘记穆心慈和花逸尘的关系,论亲戚,花逸尘该喊穆心慈表姑的。

在芸樱想转身离开之际,穆心慈也转动了轮椅,然后,两个女人,四目相接。

芸樱的双眸里,充满了怨尤,而穆心慈的双眸里也布满了复杂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