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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掌心有些粗糙,弥散着淡淡的好闻的烟草味,这样的味道令芸樱想起不知哪本书上曾经描述过,父亲的味道。

去,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不过,对芸樱来说,司徒冽既是爱人,她心底深爱的男人,也更像父亲吧。当她还不知道什么是爸爸妈妈的概念时,他就是她的爸爸,妈妈。

想象着一个大男孩带着一个小女孩的画面,眼角不由得泛起了湿润,灼痛的泪水,一颗一颗地顺着脸颊滑落,掉进他的掌心。

感觉到从手掌心传来的湿濡感,司徒冽的心,不由得一紧,她哭了?!为什么哭?

越来越不了解她,或者说,从没了解过。对司徒冽来说,他了解她的一切生活习性,但就是无法触碰她的心。

就如此时,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回来看他,下午的时候,还跟他说过绝情的话不是?

两个人如此,咫尺天涯。

芸樱陷入了遥远的回忆里,由原本的流泪,渐渐地变为抽泣,然后是,不顾一切地,嚎啕大哭。似是心里有太多的委屈般。为也不么。

“呜……”双手紧紧地抱住他的大手,将脸一再贴近他的掌心,在上面磨蹭着,仿若是在寻求他的安慰。

司徒冽狠狠地抑制着内心的冲动,才没有醒来拥她入怀。

她的每一声哭声,对他来说,便是一次折磨,心脏抽疼,想抱她,却又不能!

他可以忍受一切伤痛,却无法忍受为她的心疼滋味。

“你哭什么?!”,终于再无法无动于衷,司徒冽醒来,利索地起身,瞪着还趴在他手心嚎啕大哭的芸樱,厉吼道。

芸樱没想到他会突然醒来,惊慌地起身,小脸上还挂满了泪水。

“莫芸樱!你给我滚出去!”,司徒冽抽回湿嗒嗒的手,冲着她,再吼道,随即,自己也拔掉针头,翻身下床。

“司徒冽!你为什么下床?你的身体还没——”

“莫芸樱!我和你有任何关系吗?!”,司徒冽一脸的冷冽,冲她吼完,转身,去了更衣室。一句话,堵得芸樱怔怔地站在原地,无所适从。

更衣室内的司徒冽烦躁地扒了扒头发,深吸口气,恢复平静,动作利索地换衣服,脖子上,那枚吊坠在左右摇摆,晃动。

从更衣室出来,发现芸樱还站在原地,在看到他出来时,那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令他莫名,“你还呆在着干什么?!你不走,我走!”,司徒冽冲她气愤地吼道,走到床头柜边,拿起手表戴上,拿过手机,毫不留恋地迈步离开。

“司徒冽——”,见着他快要走到病房门口的背影,芸樱哑声喊着,迈开步子,冲了上前,再也无法抑制地,从他的身后,抱住了他,双臂紧紧地用力,圈住他健硕的腰身。

她的动作,令司徒冽身体微微一僵,一时间忘记了推开她,因为,这样被她抱着,令他的心,莫名地温暖,仿若得到了难能可贵的抚慰。

趴在他的宽广的后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夹着烟草味的成熟男人的气息,芸樱仿佛躲进了安全舒心的港湾里,舍不得松开。

明知这样是错误,却无法再抑制内心的渴望。

“松开!”,司徒冽没有动作,只是僵硬地站着,低声地呵斥着,吼道。

语气里,不夹一丝的感情!

他不能心软,虽然隐隐地明白,她这样的行为代表着什么。

“司徒冽,我对不起你。车祸那天,我不知道你受伤了,我也不知道会发生爆炸,当时只是想逃跑,害怕你再抓我去堕胎……”,她不知道说这些有没有什么意义,只是憋在心里,很酸,很胀。

她的话,令司徒冽嘴角抽搐,似是在笑,嘲讽的笑。

“莫芸樱,既然你的理由充分,又说什么对不起?!”,他没推开她,微微仰着头,微闭着眼,略带嘲讽地说道。

只觉得,很累。

情爱,太他妈的累人!不是他这个俗人所能承受的!

下辈子,他再不做人!

“我也不知道,司徒冽,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其实一直爱……”,哽咽着,落着泪,最终在说到爱时,被她给遏制住了!

司徒冽是听到了那个“爱”字的,淡淡的,只有一点点的发生,模糊不清,却狠狠地敲击了他的心脏。此刻,他也才恍然明白……

只是,心,更疼。

“莫芸樱,松开!我现在不是你的什么人,你有什么问题,去找你的亲人,你的花逸尘,不要来找我!我司徒冽不是什么慈善家!”,这次,双手用力地扯住她纤细地仿佛不存在的手腕,用力一扯,将她推开。

对她,他冷冷地吼道。

那一脸委屈的泪水,令他心疼。莫芸樱,你心里有我,这就够了!

够了!

死也瞑目了。qv3i。

一句话,堵得芸樱再说不出任何话来,只是流着泪,看着他,这个曾经她依赖的男人,这个被她狠心欺骗过,背叛过的男人……

他双眸里的决绝,那么明显,伤了她。

也觉得自己是咎由自取。

是她挥霍了他的爱。即使想要挽回,却还得顾及那些外界因素,她是个懦弱的人,内心里背负得也太多。

“再见……”,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心口胀痛着,嘶哑着喉咙,说出了两个字,擦了擦眼泪,绕过他的身体,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

再见。

看着她的背影,他在心里,沉沉地说道。

迈开脚步,出了病房,遇到了一脸孤疑的安城。

安城刚刚又撞到哭得满脸泪水的芸樱了,想到她可能来看过司徒冽,心里是欣喜的,想叫住她,她却跑了。

“安城,你找过她?!”,司徒冽看到安城,劈头盖脸的就是质问。

心思缜密的司徒冽没忘记刚刚从她口中提起那场车祸爆炸。

司徒冽的质问,令安城心虚地点点头,“是的。不过我没告诉他你的病情!”。

“安城!你逾矩了!”,司徒冽瞪视着安城,厉声喝道,迈开步子,要离开。

“我只是……”我只是心疼你啊!对着司徒冽那决然的背影,安城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