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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下,他一身黑色,依旧高大昂藏的身形,浑身散发着冷冽与沉稳,尤其是那张黑沉的脸,如今,更显成熟男人的魅力。

不同于那晚的见面,这次见面,是在阳光下,他的美容很清晰。

但,他脸上那冷淡的神情,以及那如看待陌生人般的眼神,令她的心,还是被伤到了。

司徒冽,为什么我不可以做到像你那般无情?!

无法否认,见到他,她的心,还是疼了。

司徒冽淡淡地扫了芸樱一眼,像是看到陌生人般。甚至没看清她的脸,只是一道黑色的身影在视线里,一闪而逝。印象里,她似乎很少穿着黑色的衣服。

花逸尘走到她的身边,环住她的腰,“司徒冽,希望你今天不要再包庇你那恶毒的妈!”,同是一身黑色的花逸尘,带着一副墨镜,对着司徒冽厉吼道。

刚要进入大门的司徒冽转首,淡淡地扫了花逸尘一眼,“你们放心,只要她有错,我自然不会包庇!”,他丢下一句很平静的话,带头,迈开脚步,进了大门。

随即,花逸尘扶着芸樱,带着手下,跟了进去。

他的手下是在昨天找到穆心慈的,目前,她已被控制住,无法逃脱。

她和小泽瀚的dna检测报告出来了,证明了泽瀚确实不是她的孩子,这样的结果,令芸樱更加痛苦,担忧,恐慌。qnow。

身体冰冷冰冷,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只有靠花逸尘扶着她,她才能勉强向前走,“逸尘哥,如果孩子被穆心慈……”,这几天,这个问题一直在折磨着她,令她无论是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靠着营养液维持身体的健康,靠着安眠药保证睡眠,所以,芸樱的身体,比以前更虚了,甚至走路都没有力气。

“樱子!不管怎样,你都要坚强!”花逸尘的心,也是恐慌的,根据穆心慈那个毒妇以往的行事风格,那个孩子,恐怕真的已经被她给害死了!

如果那个孩子真的没了,他不知道芸樱会怎样……

只能劝她坚强。

可,对于芸樱来说,现在除了孩子,是她生存下去的唯一理由外,她真的找不到其它理由活下去了。

司徒冽刚踏进主宅,便看到了一个佛堂,也看到了跪在观音像前正在敲着木鱼念经的穆心慈。有几名黑衣男子站在两边,似是在监视她。根据他们的衣着,司徒冽一眼就判断出,那是花逸尘的手下。

“妈!”司徒冽冲着穆心慈的背影,厉声喝道。

听到司徒冽的声音,穆心慈的身体僵了僵,随即,起身,“冽儿!你可要为妈做主啊!昨天,这些人过来,硬是把我给软禁了!”,穆心慈大步冲到司徒冽的面前,双手捉住司徒冽的手臂,一脸凄苦地喊道,那双丹凤眸里,溢满了水雾。

看起来无比可怜的样子,令司徒冽心里微微心疼,看着素颜的母亲,他也发现,她是老了,真的老了。想起这些年来,自己很少关心她,心里隐隐地自责着。

但愿她没有做过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吧!

“穆心慈!把我的孩子还给我!还给我!”,芸樱还未进门就已经听到了穆心慈那令她死也不会忘记的声音,芸樱像是疯了般地冲进门,见到穆心慈,就迎上前,冲着她吼道,甚至伸手,想要打她,却被司徒冽转了个身,拦住。

话到尘有。“莫芸樱!你给我住手!有话好好说!”,司徒冽将穆心慈护在身后,冲着芸樱厉吼道,司徒冽对她的袒护,令穆心慈心里微微得意,同时,在看到芸樱和花逸尘时,心里还是心虚的。

但,只要她死也不承认,他们又能奈何?!

“司徒冽!我和她没什么好说的!我恨不得杀死她!我的孩子被她抢走了!被她抢走了!穆心慈,孩子在哪?!我的孩子在哪?!”,芸樱冲着躲在司徒冽背后的穆心慈厉吼道,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身体不稳,差点摔倒,还好被花逸尘及时地稳住。

“樱子,冷静点。”,花逸尘看着芸樱那歇斯底里的样子,心疼地安慰道,将她护在怀里,抬起头,对上司徒冽。

“司徒冽,你觉得樱子这样,是不是很不可理喻,是不是像是个疯子?我告诉你,她曾经疯了五年!也是最近才刚好!”,怀里的芸樱在颤抖,也在不停地抽泣,一双泪眸愤恨地看着躲在司徒冽身后的穆心慈,她恨不得冲上前,将穆心慈给掐死,但是,她没有力气。

听花逸尘这么一说,司徒冽的身体微微一僵,视线下移,在看到满脸泪水,浑身都在颤抖的芸樱时,一颗心,复杂不已,分辨不清是怎样的情绪。

“她疯不疯关我什么事情?!尘儿,你凭什么找人软禁我!我是你的——”,穆心慈从司徒冽身后出来,冲着花逸尘厉吼道,话到一半,被花逸尘那双愤恨的眸子止住,一颗心,因为花逸尘的那愤恨,厌恶的眸色,颤抖了下,疼了下。

“穆心慈!亏你还是个吃斋念佛的人,在观音菩萨面前,你敢发誓吗?!樱子,你现在,就将当年的事情,都说出来!”,花逸尘愤恨地瞪了一眼穆心慈,然后,对芸樱,柔声地说道。

他知道,让芸樱再回忆曾经所遭受的苦难,很残忍,但是,那是事实,只有她才能说清楚的事实。

芸樱抬眸,擦了擦眼泪,看着花逸尘,点了点头,也停止了哭泣。

她要勇敢一点,将实情都说出来,当着司徒冽的面,都说出来。也要向穆心慈问出孩子的下落。

花逸尘的话,令穆心慈的脸,心虚地煞白不已,但,表面上,她依旧保持镇静,“尘儿,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穆心慈!事到如今,你还不不知道错吗?!不过,对于你这个恶毒的人来说,让你知错恐怕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难!”,芸樱瞪视着穆心慈,讽刺道。同时也向前一步。

“穆心慈,五年前,一个雨夜,你叫人抓走了怀了八个月身孕的我,将我带去一个地方,叫青嫂帮我打了催产针,将我才八个月大的孩子给逼了出来!”,芸樱冲着穆心慈,一字一句,厉声地说道。司徒冽就站在她的不远处。

在听到她的话时,一颗心,狠狠地抖了抖。

“妈!这究竟是不是真的?!”,转身,对象一脸心虚的穆心慈,司徒冽厉声问道。

“她当然不会承认!她还说,是你要她这么做的,把我的孩子抢走了!我还不知道它是男孩还是女孩!后来,她又叫人把我推下了山崖!”,司徒冽的话音才落下,芸樱又歇斯底里地吼道。

想起那如梦靥般的一晚,想起那个浑身是血,虚弱地哭着的孩子,一颗心便如刀绞,身体晃了晃,差点倒下,花逸尘及时稳住了她。

芸樱的话,令司徒冽大脑一片空白,大脑嗡嗡作响,脸色也渐渐发白。

“胡说!冽儿,你别听她的,她胡说!我没有做过那伤天害理的事情!我敢在观音菩萨面前发誓!我穆心慈要是做了那伤天害理的事情,就不得好死!”,穆心慈一口笃定,死也不肯承认地说道,还跑到观音菩萨面前,举起三根手指,发誓地保证道。

“哈哈……穆心慈!难道你就不怕真的遭到报应吗?你连自己的亲孙子都不放过,你还敢说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吗?!你睡觉踏实吗?!你不怕做噩梦吗?!你不怕将来赴黄泉,你的孙子缠着你,找你算账吗?!”,芸樱见穆心慈那信誓旦旦的样子,只觉得讽刺。

一个吃斋念佛,标榜着慈善家美誉的贵妇人,竟有一个比蛇蝎还毒的心肠!简直就是个讽刺!

观世音菩萨为什么不显灵,把这个毒妇给处死啊?!芸樱看着那白玉雕刻而成的观音菩萨,在心里嘶吼道。

只叹命运太不公平,让好人没有好下场,坏人却可以祸害千年,万年!

“莫芸樱!说话是要讲证据的,我穆心慈行得正坐得直,凭什么怕遭报应?!至于你说的那些,口说无凭!”,穆心慈冲着芸樱,依旧理直气壮,打死也不肯承认。

“妈!我问你,你究竟有没有做过?!”,在心里,司徒冽是相信芸樱的话了,但是,母亲那一口笃定的样子,也令他犯疑,他不知道究竟该相信谁的。

“冽儿!我说过没做过,就是没有!”,反正青嫂都死了,现在死无对证,即使莫芸樱说出事实,司徒冽也无从查证。

穆心慈底气十足地吼道。

“穆心慈!你这个毒妇!”,就在穆心慈话音落下之际,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从门外响起,随即,一个瘦削的女人被两名黑衣男子带进来。

穆心慈怎么也没想到,青嫂竟然还活着!一张脸瞬间煞白如纸!

“青嫂?!”,芸樱在见到青嫂时,激动地喊道,“青嫂,你告诉我,我的孩子在哪里?!请你告诉我!”,既然穆心慈不肯说,现在只有从青嫂这得知孩子的下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