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分,这是凌晨,更是下着雨的夜里。
她梦见有人喊她吃红豆糯米羹,然后的现在,他就买回来了。
时汕坐在慕郗城对面,不止一次怀疑这个男人的洞察力,和偶尔夫妻间某些奇特到让人匪夷所思的行为习惯。
凌晨1:00多,这一带是旅游景点区,很多商家很晚才不营业,再不济,还有24小时盈利的店。
所以,慕郗城能买到宵夜,她不觉得奇怪。
奇怪的是……
为什么买红豆糯米饭?
刚从那个复杂的梦里苏醒,姜时汕这个人,想事情多,连梦醒后的那种感觉都在她脑海弥留之际,让她带着几分回味。
想到,便问,“大半夜的,怎么非要买红豆糯米羹?”
和慕郗城相处,她从来没有故作的隐瞒。
将红豆糯米饭给她盛到小碗里,他笑说,“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坏丫头,大半夜的让我梦到你想吃这个,索性起来,就给你买,不然,这后半夜我是指定睡不安稳了。”
他又在哄人了,慕郗城的话不能全信。时汕一早了解。
可是,即便他给出的理由荒诞,也有颇多的故意讨人欢心的成分,时汕不再问。
只觉得:真话又怎样?假话又怎样?
只要对方说了,便也不再想他真实外出的原因。
他的异样外出,行为举止,她问一问,全当是妻子的义务,但不会干涉的,姜时汕**观念很深。
和慕郗城不一样,需要她事事和他说说,时汕不用,她给对方足够的空间,从不干涉,更不强迫。
宵夜,热得。
红豆软糯,是甜味的,很甜。
时汕原本饮食习惯良好,到什么时间吃什么饭,不在不适当的时间吃。
可对方给了盛了一碗,她就只尝尝味道,味道好,却不贪吃。
慕郗城见她吃得不多,就问了句,“你不喜欢这个?还加了蜂蜜的。”
时汕摇头说,“也不,但是凌晨吃终归不好,你也少吃。”
“有什么不好,你们女孩子怕半夜吃东西胖?”吹冷了,喂他一勺,时汕没接,可对方固执的很,勺子就抵在她的唇边,不吃都不行。
那她,还是吃吧。
张嘴吃了一勺,对方倒是笑了,“别人用担心的事情,汕汕不用担心,你吃太瘦了,抱着你手感都不好。”
“…”
时汕不肯再吃,她说,“凌晨这个时候,消化系统都在减弱,是不太能消化食物的,大半夜的吃太多不好。”
慕郗城听她妻子的话,笑她小刻板,不懂变通,不会享受生活。
“每天,要跟阿汕这么生活,作息安排严谨如同修女,这不能吃,那不能吃,早上6点要晨跑,晚上10点要入眠,那还有什么意思,连乐趣都不剩了。”
他跟她谈这个,时汕不搭腔了,在她概念里,这几年她都是这么过来的,第一次,有人告诉她,她过了这么久,竟然循规蹈矩到没有滋味。
……………
四年后的她,绝对是大变,总给慕郗城一种可望不可即的虚无缥缈感,最终两碗红豆糯米羹,他吃了一碗,又吃了她剩下的半碗,用完后,整理了茶几上的碗碟。
转过身回来,她坐着,他俯下身抚摸着她近似海藻般浓密的长发,说了句,“阿汕,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这个年龄,可以过得更简单和任性一些。有我在,什么都不是问题。”
这句话无异于对方真心与否,姜时汕听了,说内心不受触动是假的。
可对方见她沉默,他说,“你不信我?不信我能让你守着你,护你安然,快乐?”
时汕摇头。
是不相信,还是信?
慕郗城还是不深究了,他搂抱着她到阳台上,看雨中夜景,“不急,不急的,我们都有问题,都慢慢来吧。”
他说话的语气近似喟叹,尤其是尾音的一个语气词,带着宠溺的味道。
她搂抱着他,让她坐在露台上,将她的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时汕问,“要是有一天,你发现我不是你找得人,是不是就要立刻按照离婚协议书上的离婚。”
慕郗城手放在她的脑袋上,揉了揉说,“这些复杂的问题,你就别多想,乖乖的待着,总有一天会清楚的。”
说完他又蹙了眉,“什么离婚协议书,早被我烧了,你以后就别存这个心思了。”
时汕听着这个男人话,明明和之前他们的约定相矛盾,却偏偏又固执难缠,让人没办法。
“汕汕,我们什么都好说,也好谈,可关于婚事没得商量,还有,既然你是我妻子,我太太,婚姻要忠贞,懂么?”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手是捏在她下巴上的,如果她胆敢说一个‘不’字,他保不齐真会捏断她下巴。
他的身份,他的地位,即便是商业联姻,也要有一个干净的婚姻。
她懂得,所以点了点头。
自她选择走进慕家的那一刻,她就从未想过自己这辈子婚姻再有什么变数。
无碍于对象是谁,婚姻真假,以及,爱不爱。
她这辈子,原本就是不打算结婚。
2008年自从痊愈后,她清楚,她这样的人根本不适合婚姻。
可,人算不如天算,她终究嫁给了他,即便是商业联姻。
也是婚姻。
起初目的不论多匪夷所思多复杂不单纯,婚姻之实,存在。
注定,这辈子,要和他,纠缠不清。
………………
这晚虽然是凌晨1点多了,时汕醒过来所以她不困倦,慕郗城也不困倦,不过是因为被他搂在怀里的人,这感觉和他们在海城市的时候不一样,现在确定他妻子就是阿渔,意义不同。
他就想抱着她,就这么抱着。
有夜巡的工作人员,为了酒庄的安保工作,来来回回查看,不经意间见了二楼相拥相抱的这对夫妻。
疑惑:大晚上不睡觉,在这里看夜景,可真够浪漫的吧。
现在的年轻人,是越来越不得了了。
慕郗城找了外套搭在他妻子的肩膀上,搂着她,这住处可以看到不远处西湖的夜景。
时汕在慕郗城怀里,难得他们都这么安静,当然,这只是暂时的。
很快某人说,“别在这里站着了,有些冷。”
此时已经是凌晨2点,慕郗城带着时汕回房间,外套丢在牀上,他冰凉的脸贴在她柔软的脖颈上,说,“这个下雨的晚上,还真冷。”
这是感叹的话,又像是有意使坏,将他冰冷的手,往她的睡衣里钻。
时汕被他冷的一个瑟缩,按住他的手,说,“那你到浴室去洗澡。”
慕郗城笑了笑,应了一声“好”,然后将时汕抱上牀,才去了浴室。
时汕睡意不浓,这样的雨夜,其实应该很好入睡,今晚却有几分的心绪不宁。
就带着这样不安稳的情愫,她恍恍惚惚地近似睡着,阖着眸,即便台灯开着也没有觉得有半分的不舒适。
真的感到不舒适的时候,无非与感觉到了身体上压覆的重量,压得她近似喘不过气来。
她再睁眼,在影影绰绰的温暖室内光线里,看到的就是正在解她睡衣的慕郗城。
见她苏醒,他说,“本不想吵你的,可你怎么醒了?醒了就不能只摸摸就算了。”
“……”
他笑,她蹙眉,这个男人究竟是多恶劣,才能不尴不尬地说出这样的话。
到底是睡了半晌,时汕思绪不清明,轻而易举地让对方得逞,将她的衣服剥了个干干净净。
“汕汕不是学医,讲究养生有规律生活,难道不知道裸睡对身体好。”
连脱衣服,都不让人安分,非要将这些让人羞祚的话。
她拧眉,还是说了句,“别这样。”
“我压着你这姿势不舒服,我们换过再来,不然你在我身上,都好说。”
时汕咬唇,她不是这个意思,他怎么总故意曲解。
“我们是夫妻,这件事情必须做。”
对于他俯下身的亲吻纠缠,让时汕骤然伸手紧紧地攥住了牀单,原本没什么,可偏偏有人不肯消停,嘴上更是不饶人,说得话,简直不堪入耳,让时汕心力交瘁地软成了一滩水。
“阿汕,你会喜欢的。”
他吻她身体的全部,一丝一毫都未曾放过。
被他抱起来的那一刹那,时汕觉得如坠云端,心理矛盾,更多的是,情谷欠的趋势。痴缠了很久,她的头是晕的,视线是晕的,连他入目透着她眼中的样子都是晕晕沉沉的。
终究,还是逃不过这一劫。
翻转过她柔嫩的身子,扣着她的细腰,他贴着她的耳边询说,“我们要个孩子,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