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摸一摸,也好。”
时汕:“……”
……
……
8月中旬,时汕放了暑假,却做了海城市市中心的实习医生。
在法,跟在陆时逸身边,她做实习医生的经验不少。
可到底,国内外对实习医生的要求不一样,她要重新学着去适应。
实习的事情,她简单给慕郗城提过。
却,没有细说。
一步、一步,她只想靠自己的能力,慢慢发展,不借助任何人的外力。
这外力包括:姜家医学世家的背景,还有她那个权势滔天、富甲一方的丈夫。
近期,和一众新的实习生在一起实习,她觉得很充实。
凌乱的生活似乎在步入正轨,一切都没有她想象得糟糕。
又是一个双休日。
时汕渐渐发觉,慕郗城其实日常作息的生物钟,要比她严谨的多。
起初在邹家,没有注意,只知道他偶有晚睡和早起的习惯。
却不知道,那是慕郗城失眠。
最近时汕放假在家,大多时候他和她太太一起,作息自然而然地就变得精准了起来。
凌晨五点。
时汕晨起后,没有慢跑,今早是慢走。
路过慕宅后亭院,才见慕先生在打网球。
吴峥在一旁看着,候着。
晨光熹微中,修长英挺的身形,一身白色的休闲运动装,映衬着他一张俊脸顿生风华。
随着网球发球机不断发出的球,他总能恣意地挥拍次次都打中。
这不是偶然。
时汕看得出对方操控网球拍,左右手调换自如,他是网球运动的高手。
原来,他能用左手是这么练习出来的。
时汕沉吟着,思绪一转,联想起在卧室衣帽间的衣柜里看到的那枚金牌。
像是,瞬间明白了什么。
慕郗城稍作休息的时候,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时汕向他挥手,“过来。”
时汕走过去,动作并不快,外加网球场地面积其实不小。
可慕郗城十足有耐心,等着他妻子一步一步走过来。
越等,他就越觉得对方真的是械蛋。
明知道他在等她,也不快走,更不会跑,就那么清闲地向这边走。
一边走,还一边看着他。
从不为任何人打乱自己的节奏,固执己见,这一点都是和曾经的她没有丝毫的差别。
“打网球?”她问,因为不知道说什么,所以明知故问。
“那阿汕要不要试试?”
“不了,我运动一向不行。”
“是么?”
慕郗城可不相信,曾经的陈嘉渔运动上不擅长?
这绝对不可能。
解离性遗忘到底,让现在的时汕认为自己是个怎样的人,过去那个冷漠又骄傲的少女,可不像现在这个样子。
“试试吧。”
时汕被迫接过慕郗城手里的网球拍,对于体育竞技完全没有了解的她。
连握拍的方式都不懂,怎么打网球?
见她站在一旁有些失神,慕郗城过来,手把手教她。
“手臂放低,手肘发力。”
被他就这么搂在怀里,时汕有些不习惯,可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
结果,网球发球机,发球,就直接砸在了她的肩膀上。
这一下砸的力度不轻,时汕纤瘦的身体,几乎一个踉跄。
再来一次的时候,结果一样。
慕郗城蹙眉,不觉得她会就此忘了,连网球都不会打。
早年在苏州陈家,他偶有训练的时候,会带阿渔过去,一来二去,阿渔的网球打得也很好。
接连三四次,都没有接到球,反被网球砸到。
一直这么砸下去,也不是办法,直到发到第五个球,直接砸到了时汕的左脸上。
女孩儿白净的肌肤,刹那间出了红印子。
慕郗城上前,说,“接不到球没关系,多练几次,以后总是可以的。”
时汕没有丝毫在意,扶开他的手,说了句,“再来。”
身形纤瘦,嗓音坚定的女孩子,让慕郗城最终放开了握着她手腕的手。
他一直以为,她因为过去的病痛掩藏且磨掉了自己的锋芒和棱角,变得平和淡然。
可到现在慕郗城看着球场上,一次次被砸中却不服输的女孩子,骤然和少女时期的陈嘉渔的身影重合在一起。
她还是她,骨子里的傲然和倔强都在,只是时光让她慢慢学会了隐藏。
发球机一直发到第十个求,时汕接住了一个。
管家吴峥都替太太高兴,可那女孩子并未因此有太大的反应,一次次接球,直到后来次次接中。
不论挥拍,还是握拍姿势异常的熟稔。
她才停手,什么都做到极致,做到最后。
这才是天才陈嘉渔的向来的行事作风,少女狂妄,但却足以有资本。
看着时汕走过来,慕郗城揉揉她柔软的发顶,说,“玩儿够了?”
“嗯。”
时汕默然,却因为打网球有了心事。
明明一次都没有接触过网球,怎么在练习次数多了以后,就像是自然而然地熟稔,握拍,挥拍。
不过,很快时汕就没有心思想这些,因为她的鞋子似乎承受不了这样的运动,后跟断了。
时汕不爱穿高跟鞋,大都是帆布鞋,不然就是这种英伦风格的平跟鞋,或者偶尔学生气的圆头皮鞋。
慕郗城蹲下身,原本给慕太太扣鞋扣,可看到鞋子这样的惨状。
他蹙眉,“运动,怎么不换双鞋?鞋子坏了事小,扭伤了脚怎么办?”
这苛责的语气,他又开始仗着年长几岁开始教训她了。
时汕沉默,没有言语。
原本她今早就是散步快走的,没有想过会有运动量大的运动。
这下,网球是打过瘾了,但一双鞋子完全坏了。
时汕脚上这双英伦风的平底鞋,是陆时逸在法的时候买给她的。
那时候系上的药研会议,要统一着装,女生穿高跟鞋是一种礼仪得体的尊重。
可她穿不惯,一开完会,脚不是磨伤就是擦伤。
回国前的那次药研会议,陆时逸等她的时候,买了这双鞋给她。
平底鞋,所以时汕还会穿。
今天,看时汕的鞋子坏了,慕郗城看她穿着断了跟的鞋,左右脚完全不协调。
扶着她,半晌后不再苛责她,笑着叫了声,“小企鹅。”
被他这么一说,时汕索性不穿了,脱了鞋,赤着脚在地上走。
雪白的脚背,纷嫩的脚趾。
却让慕郗城蹙眉,“不怕受伤?”
又不是在家里,在户外赤脚,不行。
这么想着,慕郗城走过去,漫不经心地问了句,“阿汕,要不要公主抱?”
还记得她发烧时候的事情,又过来调侃她,时汕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