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两天时汕犯困,是有原因的。
由于前两天晨起后,对于慕郗城那个有些失控的早安吻,时汕有了心理阴影。
所以,最近她都睡得很晚,清醒的很早。
一醒过来,睁眼就看身边的位置。
大多时候看慕郗城都在睡,才彻底安下心。
之后,就算醒来后再早,她都摸索着下牀,穿衣服到外面去晨跑。
一直跑到邹家家里的侍佣,清扫完庄园,她就坐在一旁看书。
偶有,看到赵谦管家带着sheriff到外面遛狗回来,时汕就和sheriff玩儿来打发时间。
一来二去,这么久了,习惯严谨正常作息的时汕,是有点受不了了。
今天下午的课,她的困倦点达到了极限。
便在阮晚导师刚开始讲第一个课题的时候,就睡着了。
抱着手里的书本向回走,时汕有些心不在焉的。
今天下课早,她没有让jan来接她的意思。
攥着手里的地铁交通卡,她想到陆家去一趟
只是精神不振,真的太影响一个人的正常生活。
刚出了f大校门,到地铁站的路上。
神情恍惚的她,险些被一辆银灰色的迈巴赫撞到。
刺耳的急刹车声在耳边响起,时汕摔倒在路边,手里的书本掉了一地。
“怎么回事?”
车上的人有些不耐烦。
司机只好道歉,说,“慕总,差一点撞到了人了。”
轻抚着身边美人的大腿,慕西瑞怒愕道,“还不快下车去看看。如果是出了什么意外……”
车窗降下去,望着已经踉跄着站起来的女人,慕西瑞的话音戛然而止。
烈日炎炎的夏日,擦伤了腿在俯下身在路上捡书本的人,让慕西瑞彻底失了神。
微卷的发松松垮垮地扎了个马尾,白色衬衣,靛蓝色长裙,朴素不张扬。
风吹开她耳际的碎发,显现出一张清丽的脸。
慕西瑞的手放在车内门把手上,出了一手的冷汗,就是打不开车门。
“二少?”
边秦苒的叫声,被他完全忽略。
秦苒不死心地靠过来,可她几乎是被慕西瑞一把推开的。
她还来不及发脾气,对方就已经下车了。
时汕没有真的被车撞到,司机态度很好,她显得爱答不理的是因为擦伤了小腿。
尤其是要弯腰捡书,捡一次腿就疼得抽搐一次,别提多难受。
一共五本书,半天捡起来三本,一直到第四本的时候,有人帮她捡了起来。
“谢谢。”
她的嗓音很清冽,也很淡漠。
时汕一心在意书本,没有抬头看帮她捡书的人。
直到感觉到对方太过直接的视线,不得已,抬头迎上他的视线。
看起来年长她几岁的男人,二十七八的样子。
一副黑框眼镜下,男人的脸带点斯文的邪佞,阴戾气息很重。
就在她接触过为数不多的男人中,她一直觉得慕郗城背景复杂暗黑,可不沾血腥气。
这个男人长相斯文,却是真的带有血腥气的。
时汕不太喜欢。
既然司机已经道过谦,拿好自己的书,时汕转身就要走。
却没想到被人扣住了手腕,手腕一疼。
瞬间,刚捡起来的书又零零散散地掉落了一地。
一天心情不太好,这时候她彻底失了耐性。
一把甩开他的手,时汕冷冷地对上这个男人的视线,眼神冻结的近似寒冰。
可,慕西瑞看她的眼神却更深沉了。
太像了,怎么能一模一样?
“先生,您先撞了我,我没有向您提起事故法律诉讼已经很给您面子,您现在想干什么?我自以为我不能撞坏您的车?”
完全没有心思听她继续说什么,在‘先生’两个字一出口的时候慕西瑞就皱了眉。
这个女孩儿到底在玩儿什么把戏?
“你不记得我了?”
他有些固执的问她,“嘉渔,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手指按在她的肩膀上,有些不受控制地加重力度。
时汕排斥地推开他,冷淡道,“很抱歉,您认错人了。”
怎么最近总有人错认她,时汕蹙眉,将书重新捡起来。
却惊愕地看到,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用西装口袋里的手帕,帮她捂住了腿上的伤口。
“去趟医院吧。”
“不用了。”
这种感觉很怪异,时汕虽然觉得莫名,还是说了句,“谢谢。”
男子骤然变了脸色,按在她伤口上的力度简直让她痛到皱眉。
每一次她都这么排斥他,慕西瑞简直受不了。
最终,看得出她的异样,还是没有强迫,时汕离开了。
上车,望着女子越走越远的背影,慕西瑞的背脊上早已经是冷汗一片。
是她吧?
她还活着!
这样纠结的折磨,快要把他给逼疯了。
上车刚一坐下,秦苒就忍不住抱怨道,“二少,这是哪儿的美人?新欢?”
言语间毫不客气的嗤讽,“真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你别忘了如果不是我,你绝对不会这么顺利的回国,你——”
慕西瑞看她一眼,阴郁道,“滚!——”
这一声厉喝,将秦苒吓呆了,任凭她以前怎么耍大小姐脾气。
这个男人,从来都是不跟她计较的。
就算她知道他很花心,但因为迷恋他,所以她可以不计前嫌,但不代表她能任由着看他和别的女人纠缠、暧昧不清。
可,今天这绝对是慕西瑞第一次对她面露怒色,吓坏了秦苒,完全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副驾驶位置的秘书陆蔓礼貌道,“秦小姐,请您下车。”
秦苒起身,冷哼一声后,一脸冷傲地下车。
陆蔓送她下车,对她道,“抱歉,今天慕总可能心情不太好,您多担待。”
秦苒没说话,打扮得那么漂亮的女人,站在大太阳底下,哭花了妆。
陆蔓见她哭,也没什么好劝慰的。
女人伤了情,除了哭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
能哭,终归不差。
直到看秦苒哭够了,被车接走,陆蔓上车,听车上的人低咒了句,“真扫兴。”
“二少,如果您还想要别的人陪,我可以立刻联系。”
“不用了。”
一边想着刚才让人简直惊愕的那张脸,他骤然狞笑,“庸脂俗粉算什么,哪里比得上她。”
她是谁?
陆蔓没有过问。
只是,觉得今天的慕西瑞今天的状态太煎熬了。
迈巴赫在路上行驶,很快慕西瑞又恢复成了平日里一副放荡不羁的样子。
“阿蔓。”
“是。”
“帮我查查刚才那个女人。”
“好,我会尽快查到的。”
陆蔓有意注意到,慕西瑞出了一头冷汗。
——
时汕在快到地铁站的时候,受了伤,情绪更加不好。
在地铁站自动售票机前,买了到陆家府邸的票。
时汕上地铁,坐在一旁出神。
果然,人睡不饱,容易出问题。
上课被阮晚导师责备,下课又被车撞,诸事不顺。
时汕很快将这一切都迁怒到了,让她睡眠不足的男人头上。
如果不是因为她,她怎么会这么犯困到心不在焉。
就在她这样情绪不佳的时候,手袋里的手机在震动了。
无奈,她下意识地按下接听键,接听。
慕企总部董事长办公室外,会议暂停间歇,慕郗城站在吸烟区抽烟。
沉吟了一会儿,指间夹着烟,他还是拨了个电话号码过去。
电话接地很快。
可是,刚一接通,他开口道,“阿汕,你——”
话还没说完,听筒里就只听到‘嘀嘀嘀嘀’的忙音。
这是,掐断了?
慕郗城拧眉,有些不相信,从来还没有他给人打电话,被人这么明目张胆地掐断过得。
难以置信。
所以,他继续又拨了一遍那个号码。
电话接通了。
可,不到2秒,断了。
慕郗城:“”
这次相信了,这是摆明了阿汕不想接他的电话。
生气了?
又有谁招惹到她了,这么闹脾气。
一边思忖着,慕郗城一边长身倚在墙壁上抽烟,他想,这大概就是报应。
以往,他不接别人的电话,恣意妄为地抹煞对方的耐心,给人难堪。
现在,终于偿还回自己的头上来了。
明明就在,电话都接了。
却一句话不说,也不给别人说一句的话机会就一口气挂断。
果然是他熟悉的她,任性地要命。
无奈地想着,将烟含在嘴里,他空出手来给她传了一则简讯。
地铁列车上,时汕听到手机的震动。
看到对方发来的讯息。
(坏东西!)
三个字,很简洁,时汕受伤心情不好,看着他的信息,蹙了眉。
慕企,慕郗城掐了烟,准备回会议室,却没想到对方会回他简讯。
(你才是!)
一样简单的三个字,让慕郗城脸上的笑意有些遏制不住的恣意。
管彤看着帅哥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自己那个冷厉的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