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敲门声又试探性地响了几声,时汕在这样恶趣味的折磨中,隐忍度已经到了极限。
而她一定不知道,埋在她颈窝里的人其实在笑。
敲门声没有持续很久,直到随着脚步声离开。慕郗城起身一并拉起了时汕,指了指没有上锁的门,他说,“我怕会有人进来。”
她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刚要起身下去就被人搂住了腰,“地上太冷,不论谁睡都可能生病。”
推开她腰际的手,时汕面对面看着他,“你到底想怎样?”
慕郗城下牀,将掉落地毯的枕头重新放回牀上,然后他留出一半位置后直接背对着她躺了下去,“晚安。”
时汕就那么坐着,半天都没动。
正当她失神纳罕的时候,只见背过身的人突然又翻身侧卧,对方冲她勾了勾手指,“一起睡吧。”
时汕:“……”
单手撑在下颌上,慕郗城垂首轻笑,“阿汕,和你睡我很放心,我知道你一定能把持得住。”
“”
说罢,还拍了拍她的肩膀以表信任,“当然了,如果你把持不住,我也不介意。”
时汕:“”
不再给她考虑的机会,慕郗城伸手关灯后搂着坐在牀侧的人一并躺下,一片黑暗中,时汕一挣背后的人抱着她更紧,“别动,给我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暗哑的嗓音,映衬着窗外皎洁的冷月透着凄楚的凉意。
她没动,放弃了挣扎。
黑暗能隐匿一切表情,一切情绪深处的伤口,缄默中,慕郗城在她背后搂着她,松软的长发还有她身上的味道都让他熟稔,四年的残缺空白感都在这个拥抱中蔓延上来。空洞感越来越强,仿佛不论如何都填不满。
此时的时汕是无措的,背后搂着她的人,抱得太紧,他的手臂扣在她的肋骨上,太过强韧。
静谧的空间内,耳边是他烫人的呼吸,时汕后背紧紧贴在他身上有些僵硬,随着时间流逝她有些受不了了。
直到后来,慕郗城松开她说了句,“睡吧。”
时汕这才放松下来,抓着被子她背对着他,没由来得向床沿靠了又靠,一直到离他很远的地方。
过敏药片有安眠的作用,之前她吃了几片,现在困倦涌上来她几欲入睡,恍惚中像是听到了背后传来一声浓重的叹气声。
来不及深究,因为困了。
半晌觉察对方的宁静,慕郗城知道她已经入睡,翻身过来他看着她的后背,很久。
明明近在咫尺,却完全陌生。
仰头看着天花板,这晚,慕郗城失眠了。
翻来覆去很久,他沉着脸想了很久,安静的空间清楚到可以听见墙上挂钟‘滴答’走针的声响。
起身下牀,走到牀的另一侧,慕郗城将依偎在牀沿的时汕抱起来轻放在了牀的中央。
黑暗中,在他看到她手腕上睡觉都系着的烟黛色纱巾时,皱紧了眉。
伸手,慢慢解开随手一丢,薄纱落地,被男人黑色的居家拖鞋狠狠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