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姜家别苑。
当陆时逸从时汕的房间出来,柳湘萍上前,问,“烧退了?”
“轻微中暑喝点绿豆汤解暑就好了,您不用担心。她有点不适应国内的高温。”
“那就好。”让陆时逸坐下喝茶,她继续说道,“阿汕这孩子就是让人担心,今天她主动跑去找慕郗城吓得我提心吊胆的,等明天该给她教训了,慕郗城是什么人,在国外待的胆子大了那丫头。”
陆时逸浅笑,“干妈,您不要责备阿汕,她也是想帮您。”
“行了,你不用帮着她求情,从小到大都这样也别太宠她,就我们时汕那脾气真是被惯得软硬不吃。”
陆时逸只轻笑,没有再搭腔,在他现在看来柳湘萍哪里是责备时汕,不过是担心女儿难得发发牢骚,这么多年时汕不在她身边,她怕是想得很。
可,四年前姜家究竟发生了什么,让柳湘萍竟舍得将那样的阿汕留在法国托付给他,在汕汕最孤独无助的时候,姜家人在哪儿?这个最爱她的母亲又在哪儿?
这么一想,陆时逸竟然失了神。
“时逸?”见眼前的人明显不在状态,柳湘萍叫了他一声。
“……嗯,干妈已经很晚了,我再去看看阿汕,您早早休息。”
“去吧。”
*
二楼。
陆时逸推门进去,看到已经醒了睁眼看着他的人,说,“我给你倒一杯水喝。”
“嗯。”
“现在感觉怎么样?”
时汕拉他坐在牀侧,一边喝水她一边说,“已经好多了,国内夏天比法国热好多。”
“等习惯就好了。”伸手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他突然问,“阿汕,你大哥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让你给他看了?”时汕皱眉,“还真是恶人先告状。”
手按在她肩膀上,陆时逸神情不悦,“这么说,真的是你给他注射了两针剂的cocaine?”
“是又怎样?”她神情骤然冷漠,让他一惊。
“简直胡闹!”陆时逸看着她神情严厉,“阿汕,你知不知道给一个健康的人注射cocaine会有什么严重后果,这一次是走运。可cocaine毕竟是毒品,用这个注射局部麻醉稍有差池,轻则沾染毒瘾,重则腰脊椎以下彻底瘫痪。这分明就是对他慢性谋杀。”
“那也是姜与驰他咎由自取。”
“听听,这是你一个医生该说地话吗?我知道你们有矛盾,我不管姜与驰如何,可你能和他那种人一样吗?”
时汕沉默。
见她不说话,那眼神中不属于医者的残酷让他突然不再认识她,拿起放在一旁的外衣,他抬脚就走。
手刚放在门把手上,就听背后有赤脚落地的声音,她从背后抱住他,说,“别走,我错了。以后,我全听你的。”
全败给她了,还生什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