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说！”
心头慌乱无措的傅妈努力保持着镇定，沉着一张脸问江燕。
她生孩子的时候，只有江燕陪在她身边，如果她的孩子真的被调换了，那就只有她刚生了孩子昏迷的那段时间。
这段时间，只有江燕在。
江燕保持沉默已经很久了，自从傅东琛说出自己的身世之后，她就一直是沉默的状态，脸上的表情时而疑惑，时而费解。
听傅妈竟然连燕儿都不叫了，连名带姓的叫她，江燕眼眶里盛满了泪水。
“我必须要先说清楚，这之前东琛已经告诉我，有人在他面前嚼舌根，说他不是你亲生的，当时我还反驳，我说我是亲眼看到你生的他，怎么可能不是亲生的？”
“淼淼，当年东琛出生的时候只有我在身边，你会怀疑我，应该的，可是我到现在我还闹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东琛怎么可能不是你的孩子？”
江燕三言两语便把自己摘了出去，那眼里含泪，饱含委屈的模样让傅妈看了心头难受的紧。
她禁不住怀疑，是不是搞错了，她是不是冤枉这个多年的好姐妹了？
傅妈迷茫的转移开视线，不知道为什么先是转到了祁博彦身上，在惊愕下，又很快转到了傅东琛身上。
她觉得嘴里有一些发干，艰难的开口说：“东琛，你刚才说那些，有没有证据？”
凡事都需要证据，不能平白无故冤枉人。
老实说，就算因为傅东琛坚定的话语，她对他说的儿子被调包的话有了些许的怀疑，可是她到现在还处于迷茫的状态。
“娘生的时候住的医院，就在隔壁市，不过娘应该不知道，从这里到隔壁市的距离，和从这里到颍县的距离，几乎是一样的！而这个镇上的人，虽然不经常去城里，不过要去城里，都会去隔壁市，当初……”
傅东琛手指向了祁博彦，“当初他出生的时候，和我是在同一家医院。”
“而且，他是和我同一天出生的。”
这些，傅东琛早已经调查清楚了。
傅妈心里“咯噔”一声，情不自禁又把目光转向了祁博彦。
越看他，心头越慌。
祁博彦神情清冷漠然，好似傅东琛说的一切都跟他无关，只有在孟瑶巴巴看着他的时候，他才会流露出一丝温柔。
傅东琛查到的这些，祁博彦也早就知道，他们都是讲究证据的人，不可能因为别人的一两句话，便对事情怀疑。
而最先知道自己身世有问题的祁博彦，其实比傅东琛查到的要多得多。
“其实，其实这件事想要弄清楚，可以把他的……养母叫来，有的细节，只要问清楚了，不难发现真相。”
祁博彦不肯，“我娘很忙，在事情没搞清楚之前，我不想任何人打扰她！”
这句“我娘”，让傅妈心里酸酸的。
傅东琛顿了顿，没再提刘翠花，只是看着傅妈，又问：“娘当初在医院的时候，有没有发生过奇怪的事，比如说，给孩子带的衣服，包被什么的丢了？”
傅东琛这么一说，傅妈豁然一个激灵，“当初的确是丢了东西，出院的时候才发现，当时要生孩子，准备的东西多，只衣服就准备了三套，更别提别的小东小西，可走的时候才发现，衣服除了你身上那套，都丢了！”
“当时我还庆幸，只是丢了衣服，没丢别的东西！”
傅东琛扫了眼依然没有慌乱的江燕，轻轻张口说：“如果我猜的没错，不是衣服丢了，而是孩子丢了，连带身上穿的衣服全丢了！”
“可丢的不止一套……”
傅妈提出了疑问，傅东琛也能解答，“或许只是为了掩盖孩子丢了的事实。”
傅妈沉默了一瞬，偏头转向江燕，语气沉重的问她：“是这样吗？”
江燕早在来的时候已经做好了暴露的准备，而且想到了各种可能出现的问题的解答。
见傅妈那么神情惨重的质问她，看上去相信了大半，她唇角露出了惨笑。
“我说我不知道，你又信吗？你包里的东西，我除了拿小衣服没动过，等到姐夫来，我就把你交给了他，你好像忘了，衣服丢了这件事，是你告诉我的，我也是后来才知道！”
解释完，江燕又露出了无比凄惨的笑容，“其实说到底你已经怀疑我，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对不对？”
江燕忍不住捂着脸，抽泣起来。
傅妈看到这一幕，心不禁软了下来。
本来上前走了两步，想要安慰江燕，孟瑶咳嗽了一声，问：“当初在医院的时候，这位女士一步也没有离开过吗？就没有上过厕所，或者去打饭打水什么的？”
江燕面容惨淡的回：“当然是有！”
傅妈脚步便顿在了半途中。
所以这件事，江燕到底知不知情？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
孟瑶仰头看着祁博彦，说：“其实这事说简单也简单，就是看当初你被抱走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到底有没有被换，要是没有……”
“换过了！”
祁博彦打断了孟瑶的话。
这些事情他早已经查清楚，而且娘是个认真仔细的人，如果爹不把衣服换掉的话，会引来娘的怀疑的。
那个时候的布料，也是需要票才能买来的。
而他身上唯一的证据，就是那副手镯，可惜看傅妈这样，似乎根本不知情。
祁博彦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人，终于把这个问题问出了口：“当初孩子生下来的时候，有没有给他手上戴一副银镯子？”
祁博彦这句话别人听的，一脸雾水，可做了那个梦的乔汐言身体却僵住了。
别人不知道，她可是一清二楚的很，傅老爷子之所以说傅东琛不是他的亲孙子，就是因为那副手镯。
所以，祁博彦真的是和她的丈夫傅东琛交换人生的人。
乔汐言忍不住咬紧了牙关，牙齿咬的咯咯响。
她觉得是命运在捉弄她，不管谁都好，她都能接受，唯独祁博彦，这个放弃她选择别的女人的男人，为什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