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宋连连摇头,又拿出一锭银子在梨花面前晃了晃。
梨花眼睛都直了,她们这种女人,干的是最脏最累的活儿,得到的报酬却最少。
平日里遇到个能赏点儿散碎银子的客人就得跪下去感谢,哪里遇到过像白宋这类豪气的阔公子?
先前定金已给了不少,现在又拿出一锭银子来!
梨花伸手去拿,但白宋却为直接给她。
“小公子,这是何意,捉弄奴家呢?”
“要赚银子就好好坐回去,咱们喜欢听话的。”
梨花白了眼,看了看银子坐了回去,不情不愿地摆正了身子,问:“现在奴家听话了吧?”
一番闹腾,白宋跟虞季坐下。
白宋将银子放在桌面上,对梨花说:“我们来呢不是跟姑娘玩那些虚情假意,就是想请姑娘配合咱们做一些事情?”
“勾引谁?”梨花想也没想,开口就问。
在她的思想之中,能用上她的地方,只有去勾引男人了。
别的不行,在这方面的业务,她很有信心,值得起这些银子。
“不是要姑娘去勾引谁,只是想请姑娘做回自己。”
“做回自己?”
这种词,梨花是听不懂的。
“如果姑娘愿意配合,未来的某个时间点,我们会帮姑娘赎身。”
“赎身?跟你,还是跟他?”梨花看看白宋,又看看虞季。
“我们都不跟,跟你自己,过你自己想过的生活。”
姑娘又翻了个白眼,显得十分不屑:“切……这种骗人的话,奴家听了不下十遍也有百遍,两位小公子就别拿奴家寻开心了。要是需要奴家伺候,奴家一定能伺候地两位公子舒舒服服,要是不要奴家伺候,把该问的话问了就赶紧让奴家离开。”
白宋和虞季相互看了一眼。
姑娘现在的态度跟他们来之前所想的无甚区别。
白宋的想法是很美的,但要真正改变一个娼妓,需要的时间很多。
这样的女人见过太多男人,更经历了无数欺骗,所以她们必然抱着很强的防备心。
白宋没有时间去拖拖拉拉,看到对方这样的态度之后,拿出了一锭金子来。
“那就不说哑谜了,收了金子,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们的人,我们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可愿意?”
“愿意!愿意!当然愿意!”
这一锭金子能换一箱银子。
梨花卖了一辈子,所赚的钱不及这一次,还用想什么?
这年头,金子银子可比男人的嘴靠谱多了,也更让人信任。
……
第二天,长安城中有人盛传。
风头正盛的虞季虞公子跟明月楼中最出名的娼妓梨花姑娘共度一夜。
坊间传言无数,大家都觉得异常意外。
因为以虞季虞公子的名声,想要风流,要什么女人没有?
长安城的清倌人这么多,还不是随便选?
为何要去找一个臭名昭着的娼妓?
这样事情传出后,房间文人多是不信的。
因为这样事情就太不靠谱了。
但很快又有新的消息传来。
听说那位叫梨花的娼妓在那一夜之后突然不再接客。
这事情就有些蹊跷了。
一个娼妓不接客,老鸨哪儿能答应?
除非是头一个传言是真的,有一个足够让老鸨都忌惮的恩客,否则这样的事情绝无可能发生。
一时间,长安城内小道消息满天飞,都在猜测虞季是否真的跟那娼妓有一腿?
如果是,这消息可就太劲爆了。
事情还不到一个完结的点,但白宋想要的花边新闻已经出来了。
有些时候,这些花边新闻的传播速度要赶超很多诗词。
甚至连皇宫都听到了一些风声。
据说李世民对虞季的行为很不满,私下传召虞季去了一次皇宫。
虞季便用白宋质问自己的一番话堵住了李世民的嘴,反而有些动容。
当虞季离开之后,李世民也在思量自身,世间百姓千千万万,他们有不同的生活,有不同的身份,自己身为皇帝,是否将每一个子民都关心照顾到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
虞季和娼妓的故事,白宋交给虞季自己把握。
今天他来了映月楼,将明月姑娘借给自己的珠宝十倍返还。
来映月楼的半路上,白宋突然收到了一封信。
信中提到了两件事。
一件事是在荆州有了剑十三的消息,正在派人寻找,估计用不了多久,剑十三就会返回长安。
另一件事是关于白宋自身的,说是有几个人最近在跟踪白宋,问白宋要不要将那些人给暗中除掉。
白宋想了想,让送信的人回去告诉晴儿,不要轻举妄动,也不要横加干预。
把送信的打发走了,白宋停下脚左右看了看,倒是没看见谁在跟踪。
大白天的街上,感知力似乎没有太大的作用,毕竟环境的影响因素太多。
再有就是长安的安逸生活在让白宋的感官变得迟钝。
白宋没有多想,他在长安呆了几个月,自己的地下网络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撑开,能及时发现潜在威胁,说明很有效果。
知道有效果就够了。
如果没有猜错,这是一场计划之中的刺杀。
而白宋必须要配合这场刺杀顺利完成。
因为白宋感觉一切是陆遥在暗中安排。
陆遥帮自己演了一场苦情戏,自己也要给陆遥还礼,这样才能帮他得到公主的信任。
现在白宋想的就是希望陆遥不要下手太狠。
到了映月楼,白宋是日常关心一下梨花的情绪,以及生活状态。
同时更重要的是帮更多的娼妓解决一些重要问题。
这是一场运动,关于娼妓关怀的运动。
为此,不单单是一个样本,还需要更多的东西。
女性的健康问题,身体日常检查。
作为大夫,白宋将作为不记名的人物暗中进行。
还有就是一种神奇的东西——安全套。
白宋用空间换了一批出来,决定在长安的青楼免费发放。
从空间取来的东西,当代找不到代替材料。
但这是投石问路,是要把类似的问题公开化,让社会进行讨论,从未找出另一种解决办法。
白宋不想永远地不间断的给出新的发明。
他更想做的是,通过某种引导是社会自然而然地作出某种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