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宋说得激情,想到什么说什么,没有任何顾忌。
目的也很简单,只是想勾起这位深闺小姐的兴趣,希望她能到外面去看看。
到了外面,自己自然能有更多亲近的机会。
但白宋不知道,他所说的一切这位郑家小姐根本没兴趣。
只是看着白宋述说一切时,脸上所显露的激情和向往。
不经意间让这位深闺小姐有了一丝疑问,到底是什么样的世界能让这俊秀的公子露出如此兴奋的表情?
她希望去感受下此刻公子心中所想,所以才有了对外面世界的向往。
白宋说了很多,一切都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不能理解的,他希望能有人了解到这一切,不论这个人是谁。
等到说完,白宋只看见面前的小姐一手托着香腮,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眼神透着淡淡的味道,倒是没有白宋心中的激情。
“阿豆。”
“嗯?”
“你一点儿都没感觉吗?”
“什么感觉?”
“要出去看看的感觉!”
郑琪画摇摇头,笑了笑。
白宋面露失望之色,正想着要跟这姑娘讲讲什么叫万有引力,结果人家根本不关心。
但郑琪画忽然一说:“不过……若有公子为伴,去没见过的山水中走一遭,想来也是很好的。”
白宋一喜:“阿豆,你想出去看看?我可以带你到处走走。”
“嗯,阿豆忽然想去看看公子所说的一切。”
话音一落,白宋向前一步,一下抓住了姑娘细软的小手。
这郑小姐顿如触电一般,身子一颤,本能地想要抽出手来,却已经挣不脱了。
一瞬间,郑琪画似是忘了呼吸,目光闪烁地盯着白宋,有些诧异,有些慌乱。
但白宋却没有多余的情绪,保持着先前的激情,认真地说着:“那我们现在就出去。”
“小姐……小姐……”
冬香的喊声从后面传来,丫鬟跑到厅外,一看亭中男女手牵着手,一下就愣了。
郑琪画这才想到害羞,脸上一烧,挣脱手来,将自己的小手捧在心窝,小心护着,低着头,小声吭声:“何事?”
冬香一晃神,这才想到要说什么:“哎呀,小姐,老爷回来了。”
一听这话,郑小姐像是做了什么大坏事一般,慌乱地起身想要逃走。
“公子,我们改日再聊,冬香,速速将公子送出去。”
冬香也有些紧张,连声说:“公子,快走吧。”
白宋不甘心,看着郑小姐:“阿豆,那明日正午,我还在榕树下等你,咱们不见不散。”
“嗯。”郑琪画应了声,跑到闺房门口回看了一眼,也生了几分不舍。
白宋前脚刚走,郑柯后脚就到了女儿的院中,见了女儿就问:“听说那位白公子又来了?”
“嗯,来找老太爷下棋,没见着人,到府上喝了一杯茶就走了。”
郑柯点点头,没多少在意,对女儿道:“琪画,你随我来一下。”
郑柯带着女儿到了书房。
这家的书房和别家不同,别家书房放的都是书本,而这家书房里放着的都是账本。
郑柯皱眉,似在想着什么。
郑琪画好奇问道:“爹,今日去主家,是遇到的族中有人刁难吗?”
郑柯摇摇头:“主家的那位说了,这几日账本要重新走一遍,账目也要好好保存好。”
“重新走一遍?为何?”
“多余的事就不要问了,主家那也没有说清楚,我估计是有人在针对郑家。接下来的几日,你就要辛苦一下了。”
“是。”
郑琪画应了一声,心里却有些着急。
郑家一族的账本何其多?要重新走账至少也要三五日的时间。
可自己刚跟白公子约定了明日出游,如何跟白公子交代?
想着,郑琪画把心一横,便是把今夜睡觉的时间挤出来,也要留下时辰明日同白公子赴约。
……
白宋一边,回到客栈便遇到了牛大。
“你不好好养伤,来这里干嘛?不是说了咱们分头行事吗?”
牛大表情严肃:“跟我们起冲突的那群混混被一把火给烧了。”
“嗯?”白宋轻咦一声,跟着变得紧张起来,“这话何意?”
“听衙门说,昨夜突发大火,死了二十几个混混。”
白宋这才回过味儿来:“你是说那些混混?”
牛大点点头。
“被灭口了?”
事情逐渐严峻,白宋还没搞清楚一个小丫鬟为何会引来如此大的风波,人家已经开始在灭口了。
正想着,牛大又说出了更惊人的讯息。
“那个想要杀采荷的凶手逃了出来,现如今在我们那儿。”
一听此话,白宋不再任何的犹豫,立即离开客栈。
白宋一路思索,想着各种各样的可能,心里还是没个定数。
半个时辰后,白宋出现在了大家群居的民居。
刚到院子,采荷就在门口迎了过来:“白少爷,牛哥……”
牛大问:“那人有说什么没?”
采荷摇摇头:“那人什么都不说,非说要见什么仙长。”
白宋大步进了屋子,一眼就看到被众人围在角落里畏畏缩缩的混子。
那人见了白宋,宛如见了救星,一下扑倒在地,连连磕头,不停地喊着救命。
白宋安慰道:“好了, 先说说你叫什么?”
“仙长,小人叫胡贺。”
“到底发生了什么?听说你们的人都死完了?”
“郑家……郑家……杀人灭口!来了一个人,只有一个人,穿着斗笠,看不见样子,就一个人,便把所有人给杀了。我是感觉不对,在地上装死捡回来了一条命。”
白宋眉头紧皱,没有再问,只注意到胸口还有血迹,就走了过去。
“让我瞧瞧。”
白宋撕开了他的衣裳,竟见此人胸口往上靠近肩膀处有一个小指大小的血孔,直接穿透了身体,从后背穿出。
亏得这人命好,如此伤势居然没有伤到要害,才保住了一条命。
这样的伤口不简单,类似于子弹的贯穿伤害。
但这是古代,可没有什么东西能造成如此伤害。
白宋微微皱眉,指着此处说道:“怎么回事?”
这胡贺才面露恐惧地讲述昨夜发生的一切。
当众人听说一个壮汉仅仅是用纯粹的力量,以木屑透体杀人,每个人脸上都写着震惊。
不过一想到白宋的手段,心里倒也不是贴别慌。
对方即便再厉害,那也没有掌控雷电的白少爷厉害。
这也是为何胡贺逃过一劫后非要来找白宋,他知道那壮汉的厉害,认定这天下除了白宋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白宋身上。
白宋心里也是苦,心说昨夜不过吓唬人的手段,真遇到了高手,一个小小的电击器,订个屁用?
但事情已经发生,对方的目标是采荷,这每个人都很清楚。
门口站着的采荷也一样。
听了众人所说,一群男人中间孤零零的女人显得有些落寞,她犹豫了很久,乘着没人说话的空隙,终于鼓足了勇气上来说道:“白少爷,让我走吧。”
听着话,周围的人都露出了感激的神色。
只有牛大硬拉着采荷:“走?你想去哪儿?”
“奴婢不知道怎么得罪了郑家,但郑家显然是不想我活着,也不知请了哪儿来的杀手。奴婢继续留在这儿,只会成为大家的拖累。更会害了大家。”
“不准走!”牛大蛮横的喝到。
“牛哥……”一人小声说,“这是大家的事儿,就算白少爷有本事对付那人,那咱们也不能总在白少爷的保护下。我觉得,在那人没被除掉之前,咱们就先避避锋芒,给白少爷一点儿时间。”
“你!”牛大牛眼一瞪,却是知道对方说得有理。
想了想,一把抓着采荷:“我跟你一起走!”
“够了!”白宋喊了一声。
众人都看着白宋。
“你们都听他说了,那些人在死之前已经说了还有我们一帮人在保护采荷。那咱们就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了,现在再分开,不过是分散我们的实力。”
“那……那就跟他拼了,有白少爷在,那人再厉害也是肉体凡胎,白少爷只要一道雷,就能把他炸得连渣都不剩。”
“哼……”白宋自嘲一笑,直接将电击器丢在了地上,“很抱歉给各位说明,那些雷电都是些小把戏。全都是这个电击器的作用,这玩意儿吓唬人还可以,但真要跟人动手,一点儿用都没有。所以,你们都不要太过放松。”
众人看着地上的电击器,都是没见过这玩意儿的人,有些茫然。
但白宋说昨夜的手段是吓唬人的?大家不信,也不能相信。
“白少爷,您就别开玩笑了。”
白宋忽然暴怒,大吼一声:“谁跟你们开玩笑了!看看你们一个个吊儿郎当的,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现在有人盯上了咱们,咱们必须联合在一起,在对方没有发现我们之前,率先想到应对的法子。如若不然,大家都得死!”
白宋的情绪吓了众人一跳,见白少爷如此生气,大家都开始意识到这不再是简单的玩笑话。
难道白少爷真是吓唬人的?白少爷根本不会仙法?
这……这如何是好?
一群人后背发凉,忽然间都没了力气,瘫软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