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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大雪,一支十数人的车队自县城一角行至林府所在街道。

四匹骏马,十六个大箱子。

马儿拖着板车举步维艰,后面随行之人一齐推行。

即便空气中笼罩着一层厚重的雪雾,在林府门前瑟缩值守的家丁也老远地看到了远处场景。

“快叫人去帮忙!”

白宋搓着手,在门口蹦蹦跳跳不敢停下,却是没被家丁注意到。

“喂!叫人!”

白宋又喊了一声,家丁方才注意到。

“啊?”

“林家要的钱,我已经带回来了,叫人去帮忙啊。”

“哦。”

家丁一脸懵逼,不知是何事,只下意识回应着,不一会儿就叫来了十几个帮手。

刚平静下来的林府因十几箱钱又变得热闹起来。

从刚进门的不明所以很快变成了难以置信。

那过真是十六箱装得满满当当的铜钱,根本无法计数。

身在林家,家丁们也是都一次见到如此多现钱,整个林府都因此而沸腾起来。

……

“小姐!小姐……姑爷带着钱回来了!”

无人的小院中,小翠如欢脱的兔子一般蹦跶在雪中,一脚深一脚浅,慌慌张张撞开了小姐的房门。

却发现房中根本不见小姐,再一回头,原来小姐已先一步得到消息自己跑出了院子。

消息传至老爷房中,惊了老爷,也惊了夫人。

夫妇二人连腰带都来不及系上,飞快往前厅走,想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同宅的东头,林寻的那一屋也坐不住了。

那位躲在屋中为自家小男人出谋划策的妇人,事情做了一半,来了脚急刹,起身穿衣,也要来瞧瞧。

“夫人,行至关键之所,为何如此啊?我不依,我不依嘛……”

林寻撕了床帘,像个小媳妇儿一样噘着嘴,在床上撒泼打诨,怨声载道。

妇人回嘴大骂:“火都烧到眉毛了,你还有闲心玩乐?真是个没用的废物……”

“夫人……夫人,我不依,你快回来,外面好冷的……”

妇人理都不理,衣裳还没穿好,已经冲出房间。

林寻气恼地追了出来,未觉自己光着一身,在门口被冷风一惊,小兄弟一下就焉儿了。

……

嚯!

这可是个大新闻。

自家的废物赘婿出门不过两个时辰,带回来了十六箱钱。

这比听神怪传说还要离谱。

但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人不信。

林府上下,连看家的狗都来了,全都聚在正院直勾勾地看着中央站着的白宋。

“妈呀,我是不是在做梦?这么多钱?”

“这些钱不会是那家伙去抢的吧?怎么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内就……”

家丁们看着钱傻眼了,议论纷纷,不敢相信。

几个小丫鬟却满怀憧憬地望着院中的姑爷:“那小姑爷一看就是有本事的人,治好了小姐不说,片刻间又给府上带回来了这么多钱,你们这些下人有资格说什么?”

“就是!打从姑爷进家门儿的第一刻起,我就知道这位小姑爷不是一般人。”

“哎,小莲去哪儿了?”

那叫小莲的丫鬟却已小跑到了雪中,到了白宋跟前,羞羞地递上了一把伞:“姑爷,这么大的雪,可别着凉了。别人以前都小瞧姑爷,但小莲就知道姑爷是林府最有本事的人。”

千娇百媚地把话说完,不忘用身前的一对儿山峦在姑爷手臂上轻轻一蹭,然后才抛着媚眼儿回到了院子的角落里。

不巧,这一幕被着急行来的林香儿瞧见,她怀中报伞,娇柔的身子裹在厚重的披风下,带着绒帽,罩着一层白雪,但怀里的伞却没经丝毫风雪。

林香儿目光闪烁,看着白宋此刻正自己打着一把伞立在院中,急促的步子缓了缓,然后静静地站在了角落里,满怀憧憬地看着世界中心的男人。

林庭正终于来了,一脸惊愕地看着眼前一切。

白宋将伞一收,大步迎了上去,大声道:“林老爷,您要的一千五百贯钱,小婿已为您筹备齐了,请您过目。”

林庭正将目光从后方箱子上收回,看着白宋,没有说话。

林庭正眉头紧促,他知道林家急缺钱,但真有人把钱送到面前,不知为何,心里却高兴不起来。

“不可能……难道我林家已落魄到需要靠着寒门的接济了?”

“老爷,一共十六箱,每箱一百贯钱,余下一箱是酒水,一千五百贯,只多不少。”

一个家丁高声喊着,满脸兴奋,却没注意到自家老爷表情不好。

刘管家上前询问:“老爷,这钱是否先转至库房?正巧有为贾老板上门来要钱……”

林庭正深吸一口气,沉重地闭上了眼睛,有些不甘,却还是点了点头。

刘管家看了白宋一眼,回头一甩手:“转至库房!”

说完,家丁们在此行动,林府上下一派热闹景象。

“钱是怎么来的?”

“邙县酒商夏家给的。”

“许了人家什么好处?”

“小岁评的冠名权。”

“冠名权?”

白宋耐着性子,又将“冠名权”解释了一遍。

林庭正明白之后,脸色为之一变:“岂有此理!‘小岁评’乃我幽州文人聚会之所,岂能沾染这些铜臭味?”

白宋很平静,淡淡道:“林老爷,这是我给出的解决办法,若林老爷不满意,可以把钱给夏家退回去,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当然,您也可以依照赌约,把我从林家赶走。但林老爷之后可就只能靠着变卖家产来填补空缺了。”

“你敢威胁我?”

“有我无我,林家的困局都在,怎么是我在威胁?”

“老爷!”林母忽然出言打断,“都要变卖家产了,还要那些体面作甚?若因老爷,林家变卖了家产,如何对得起祖宗?白宋这法子虽是云山雾绕,不明所以,但终归是找来了钱,堵上了缺口。不过就是在小岁评上添几个夏家酒庄的标语,如此好的买卖,哪有不做的道理?”

白宋不屑林庭正的为人与姿态,但念在他是香儿父亲,白宋不愿与之搞僵了关系。

白宋很清楚,这位林老爷要的是个台阶。

稍作犹豫,便说道:“小岁评能有商户冠名,乃是对小岁评的认可,对林家的认可。若是换在别家举办,断不会有商户愿意以一千五百贯的天价冠名。足见林家在林老爷的带领下影响颇深。我不过是借用了林家的名气,做了一件顺水推舟的事情,如果是换做别家,夏家酒庄也不会出这么多钱。这一次合作,双方共赢,各自赚钱,各有体面。”

“是啊,老爷,白宋说得很多,你可不要钻牛角尖了。”

“哎!罢了罢了……”林庭正摆摆手,“此事就如此吧。”

“那我与林老爷的赌约……”

林庭正一皱眉:“从今往后,你可随意出入林府。但……香儿之事不作数。”

“为何?!”

“此乃关系到香儿终身,当由她自己决定。她也说了,根本不认同赌约。”

“什么?”白宋大惊,“林老爷,您怎能出尔反尔?明明已经答应……”

“此乃香儿亲口所说,与老夫无关!”

“爹!”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

林香儿小跑着,一脸着急:“女儿……女儿何曾说过不答应……”

白宋一听就不干了,看着林庭正,心说看你怎么解释。

林庭正也一愣,此次他可没说谎,的确是女儿哭着来跟自己说的不答应,怎么女儿现在改口了。

“女儿,是你冒雪而来,说什么不依……”

林香儿低着头,红着脸蛋儿,却是咬死不承认:“爹,女儿一直都呆在房中,何曾离开过……”

“女儿,你……你……”

“爹,白宋他为林家找来了这么多钱,愿赌服输,该……该如何,就如何吧,女儿委屈一下,也是可以的……”

“哎!”林庭正一跺脚,老脸臊得不行。

心说自己教出来的女儿如何说得出如此不要脸的话!

但话到此处,他如何不清楚女儿心在何处?

当即也不在说什么,甩弄衣袖,丢下夫人快步走了。

林母在一边看得莫名其妙,问女儿:“愿赌服输?到底赌了什么?”

林香儿羞得不行,低下头扭捏道:“没什么,娘,您别问了。”

林母看看这一对儿小年轻,疑惑不减,追上丈夫的脚步想要问个清楚。

待林母追回到自家屋,见到了丈夫,问明白事情缘由,当即变了脸色。

“老爷,你怎如此糊涂?这如何使得?”

林庭正在房中喝闷酒,一摊手:“谁能想到那小子居然真能在一天之内筹集一千五百贯钱!”

“我本借此机会将其撵出林家,不想弄巧成拙!”

“不行!断不能让那厮为所欲为,香儿何等尊贵,怎能与那寒门贱民同居同行?”

说着,林母便要出去。

林庭正喊道:“你要去哪儿?”

“我要去告诉那小子,胆敢有任何非分之想,便将那厮给打死!”

“你疯了?咱们林家还要不要脸面?那赌约是在正厅之中立下,外面许多下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现在还能反悔吗?”

“可是……可是我家香儿怎么办?岂不是被那小子给糟蹋了?”

“事已至此,便让他两同居吧!你赶紧寻个机会,告知女儿,让她知晓厉害,保住清白之身。待我寻得机会,再将那厮给撵走。”

……

另一头,林府的家丁们见到了一幕奇景。

暴雪之中,名不见经传的姑爷放肆地将小姐拦腰抱起,从前院一直跑到后院,在雪中像一条疯狗,疯狂地喊着小姐的名字。

“来人!把姑爷所有的东西都搬到小姐的闺房去,从今往后,小姐的闺房也是姑爷的闺房!香儿,以后咱们就是闺蜜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