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申屠玉书全身汗毛都立了起来!
或许,没人会比他更懂得什么叫做头皮发麻。
因为,这个嗓音,他太熟悉了。
洛毅甚至都没有给申屠玉书转身的机会,一柄剑便已经搁放在了申屠玉书的脖项之上。
申屠玉书身体一僵,他手指之上戴着一枚很不起眼的戒指,这枚戒指刚刚泛起微光便被洛毅一把拽了下来。
“如果我是你,就一定不会有这些小动作。”
洛毅将那枚戒指握在手中,另一只手将暗陵稍稍贴近申屠玉书的喉咙,割出一道淡淡的血痕。
“你觉得呢?”洛毅一脸认真的问道。
申屠玉书嘴唇轻颤,硬是没能说出话来。
所有人都被眼前这一幕震惊到无以复加。
就连此刻众人中境界修为最高的伊秋寒都懵了。
他……他不是依靠那传送阵逃了吗?
那传送阵的波动很是强大,绝对不可能有假,况且就连大长老何苦都已经跟着那道传送阵法一同消失了!
可越是这样,伊秋寒的眉头便皱的越紧。
“难道他又利用某种秘术回来了?”
“不可能……”
这个念头刚一出现,便被伊秋寒否决。
那传送阵的波动很是强大,布下此阵的人,很不简单!
虽然不知道这座阵法到底通向何处,但是无论是哪里,被传送之人短时间内都一定回不来。
就在这时,伊秋寒忽然一愣。
“回不来……”
“难道……?!”
伊秋寒猛地望向洛毅,“糟了!中计了!”
与此同时,牧仓等人也怔怔的看着洛毅。
牧仓与铁柱对视一眼。
好一个大眼瞪小眼。
李酒寒也是一头雾水,他也是亲眼看着洛毅走入到那传送阵之中,然后便与何苦一同消失了。
怎么此刻……
所有人都一脸惊疑不定的看着洛毅。
可以说,洛毅把所有人都骗了。
当然,除了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宿幽兰。
宿幽兰虽然境界不高,但是在场所有人当中,他是最了解洛毅的。
同时,宿幽兰这位三皇女那倾国才女的称谓,可不是空穴来风。
她的聪慧程度,不亚于在场中的任何一人,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宿幽兰看着洛毅,她神情有些复杂。
“你不该来的。”
洛毅微微侧头,把这句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了宿幽兰。
宿幽兰一只手挫着衣角,微微低下头,不知说些什么好。
她早就看出来了,洛毅为何要大费周章的弄出那么大的“场面”。
先是千余把飞剑悬于高空,再很是“堂而皇之”的踏剑而行。
并且弃剑不用,转而用枪。
先是激活那杆冰魄的天赋神通,那条长达千丈的冰龙,的确很吸人眼球。
再然后,便是那红鬼拖枪。
九十九道幻身,真真假假,就连何苦都分辨不出来。
这一招,也的确逼出了何苦的某一张底牌。
那一大片雷云,再加上那极为骇人的龙首,还有那龙首吐息而出的雷芒。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逼何苦用出某种自以为一定会稳操胜券的底牌。
的确,那一片雷芒,抹杀了洛毅九十八道幻身。
而那最后一具幻身,则悄无声息的来到了何苦身后,伪装成真正的洛毅,递出了那一枪。
这一枪若是能够有所成效,那自然是最好,若无成效,洛毅也自有后手。
当时那一片雷芒之中苦苦坚持的那一道幻身,其实就是洛毅本人。
他在施展红鬼拖枪,凝练出这些幻身之时,便已经悄悄将一具幻身隐藏起来。
让这具幻身,在某个时刻,去让所有人都认为他是真正的洛毅。
而自己,则是混在那些幻身之中,深陷雷芒之中,苦苦支撑,最终无力的瘫软坠地,气息全无。
能做到这一点,《龟息秘术》功不可没。
所有人都没有觉察到真正的洛毅,那最后从雷芒之中坠落的一具很不起眼的幻身,在重重坠地,失去一切气息之后,便悄然消失了……
而当时那具幻身,对牧仓所说的,自己这具身体支撑不了多久。
这也的确是事实,当时牧仓若是再耽搁上一时半刻,那具幻身就要崩碎了。
届时,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所幸,何苦最后还是上了当。
而这些计划,早在那位星阵师前辈徐靖安帮助洛毅构建阵法之时,就已经酝酿而出。
洛毅轻轻将申屠玉书那枚戒指收起,随后微微弹指,禁锢着宿幽兰的那无形牢笼便轰然破碎。
宿幽兰身形一个踉跄,他还没有达到返虚境,并不能御风而行。
洛毅一把抓住申屠玉书,闪身来到宿幽兰身侧,另一只手拉住了她。
“跟在我身后。”洛毅并没有去看她。
“嗯。”宿幽兰轻咬下唇,轻轻点了点头。
远处,伊秋寒明显有些焦急。
“你把他送去哪里了?!”
这位乾坤洞二长老,此刻竟是没有关心已经成为人质的申屠玉书,反而是对那大长老何苦的去处,更为上心。
洛毅嘴角掀起一个玩味笑容。
“放心,我送他去了一个很好玩的地方。”
“他会感谢我的,如果他能活着回来的话。”
此刻,洛朝皇都。
一道通天光柱轰然砸下!
只不过这光柱落地的位置上,有些……嗯……
一言难尽。
这道光柱,竟然落在了洛朝皇都钦天监之内!
要知道,历朝历代,钦天监可都是皇都之中的重中之重。
这道光柱的突兀出现,让此刻皇都之中所有的人都提起了一颗心。
不少巡城甲士在看到这道光柱之时先是一愣,随后一个个面色狂变,嘶声力竭的高喊道:“有刺客!!”
“有刺客!!”
而此刻,在钦天监的大院之中,有一位身着金线长袍,头戴琉璃冠,腰束白玉带的儒雅中年男子面沉如水的看着面前那逐渐消散的幻身……
“中计了。”
何苦眼中满是怒火,他咬牙切齿的连说三个好字。
“真是好一个镇族后裔!”
“真以为自己有一个镇族的名头,我便不敢杀你吗?!”
何苦身上的衣衫无风自动,猎猎作响,映照了他此刻内心的怒火燃烧!
就在这时,一道嗓音忽然响起在某座阁楼的最高处。
“敢不敢杀和能不能杀的了,有时并不一样。”
“你觉得呢?”
“乾坤洞,何苦。”
何苦猛地抬起头,只见一座阁楼之巅,一位身着帝袍的男子,正面带微笑的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