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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新来的,你什么意思?别仗着自己收入高,就谁这么目中无人,趾高气昂的!关于那通电话,我是查过环境音的,货轮的汽笛声和路上的救护车的声音都是符合的。”
“那你知道两种环境音合并吗?”傅初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态度非常高傲,“事先录音之后,用死者的电话在此刻这个环境中给警方打电话,只要第一次的录音够安静,就很难分辨出来。”
……
小电脑被她说的语塞。
确实,如果是事先录音了死者的声音,再在这里用死者手机拨打给警局报警,那么听到的就好像是实时求救,自然也会有货轮汽笛声和救护车的鸣笛声。
不过,小电脑还是不服输地反驳道:“可是,如果是你说得那样,应该有个人进行操作吧,那么不在场的证明还是不成立啊。”
“现在很多东西,都可以远程控制的,尤其是电子设备。”傅初轻挑着眉梢,问道,“不然,你觉得这里的爆炸,都没有可爆物品,怎么就爆炸了?”
“傅医生是想说,这里的爆炸可能是为了毁灭你说的装置?”简单觉得她分析地很有道理,不禁对这个女人有了改观。
傅初压根不理他,冷睨了他一眼,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手肘还撞了他一下,才上车离开。
小电脑和樊思荏看着她对简单的态度,都有些疑惑不解,尤其是小电脑,忍不住八卦道,“简sir,你认识那个傅医生吗?”
“不认识。”简单摇了摇头,心里同样充满了疑问。
“那她怎么好像很不待见你的样子?”樊思荏跟着顺了一句、
简单无辜地看着他们,不知道怎么,突然就生气了,不高兴道:“我怎么知道!”
说完,转身走到自己的车前,见樊思荏还站在原地,立刻喝斥道:“还杵在那里干什么?不会去啦?”
“哦哦,”樊思荏无语地朝着小电脑看了一眼,彼此有了一个眼神的交流,都觉得简单这会儿的脾气有点怪。
她快步来到简单面前,上了车,就见他发动了引擎。
“呃,不用等赵哥他们吗?”
“他们有车,小电脑不是开车来的吗。”简单确实因为那个傅初生气了,他都不知道第一次见面,自己哪里得罪那个女人,这么不待见他,是有什么不共戴天的灭门仇恨吗?
“哦。”樊思荏从没有看过简单生气,这会儿可是真心的感觉到了满满的怒气。
她觉得自己话多了,微微缩了缩脖子,不再开口。
也不知过了多久,简单似乎是平复下来了,看了樊思荏一眼,问道:“对了,你今天见了韩医生了?”
“嗯,见了。”
“难怪刚才你看到尸体没有那种恐惧感了。”简单本来还意外她可以查看尸体了,现在是全明白了。
“嗯,我就是想要试一下会不会再有那种恐惧心理了,所以才特地回了警局。然后发现自己没有了最初那种恐惧和排斥感,应该是这次的辅导很有用。”樊思荏也觉得这次的治疗很用,至少她想着可以正常工作了。
“那之后再多巩固几次。”简单看她有了恢复,也算是松了口气。
“嗯,我知道。”樊思荏点了点头,就看着简单问道,“对了,你们早上见了嫌疑人,问出什么情况了吗?”
“没有。”简单摇了摇头,说,“以爆炸案的时间来说,如果死者是罗凯诚的手下小弟,那么那三个嫌疑人都有不在场证明。”
“可是,傅医生刚不是说了,货柜的爆炸,可能是远程控制的,就是为了销毁证据。”樊思荏觉得那个傅初说的其实挺有道理的。
简单点了点头,说,“她的分析,确实有点道理。”
“你也这么觉得?”樊思荏看着他,尤其是想到他刚才还生气呢,莫名生出了一种八卦心。
“嗯,怎么了?干嘛用那样的眼神看我?”简单挑眉,满是不解地看着她。
“没有,”樊思荏摇了摇头,故意看着简单说道,“就是觉得这个傅初挺特别的。”
“是吗?”简单看了她一眼,似乎是没有太在意,可是在他心里确实有点特别。
樊思荏用力点了点头,说,“是啊,你看她这么年轻,但是经验似乎不错。”
“的确,挺适合做这一行的。”简单表示认同,但是心里却有个疑问,那就是傅初的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
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樊思荏听着他对傅初的评价,心里越发好奇这个新法医的来头了。
这时候,简单再次开口,看着樊思荏问道,“对了,这个案子,你有什么看法?”
“我?”樊思荏想了想,说,“我觉得现在和罗凯诚一起的家伙都可能被杀,目前死了两个,还有一个是谁,你们找到了吗?”
“找了,剩下的那个叫细猴,目前不在w市,好像是惹了麻烦,出去避风头了。”简单早就找过那三个人了,只是都没有找到。
就现在来看,在焦尸腋下发现的衣服碎片,和那个叫做阿福的男人很像,他就喜欢穿那种条纹的衣服。
所以,不出意外,焦尸就是阿福。
那么就只剩下一个细候了。
如果这家伙真的在外面避祸,可能还不知道自己的弟兄被杀的事实。
“细候不在w市?那么他还会回来吗?”
“当然,避过了风头,肯定会回来的。”简单很笃定道,“那家伙的亲人都在w市,不回来,能去哪儿?”
“如果是这样,那要找人盯着才行啊。”
“嗯,我让我的线人盯着了,只要他回来,就把他带回警局。”简单有自己的线人,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在凶手之前找到对方。
“那就好。”樊思荏稍微放心了一点,看着电脑上的资料,又道,“不过,如果真的是傅医生之前说的那样,会使用手机,或者小型电脑类一起远程控制爆炸的话,这个凶手应该是具备这方面技能的人才。”
樊思荏找到了卢慧娟儿子万泽的资料,说:“看,他是电子计算机系的高材生。”
简单蹙眉看了一下,道,“你怀疑是他做的?”
“我只是觉得另外两个,都只是那种普通工人,都过了40岁了,还可能掌握这么高科技的远程控制吗?”樊思荏只是按照常理推测。
简单没有说话,有看了眼万泽的资料,说,“要请他回侦讯室问话吗?”
“这么做,会不会打草惊蛇?让他有所防备,不再犯案?”樊思荏说着顾虑,觉得对待高智商的凶犯,不能过于急躁。
简单想了想,说,“要不放个假消息出去,说细候回来了,看万泽会不会有行动?”
“嗯,这个可以。”樊思荏点了点头。
“好,回去之后,让小电脑去处理。”简单有了决定。
两人回到警局,刚走进办公室,小电脑就拉着简单走到一旁,神神秘秘地问道:“简sir,你真的跟那个新来的傅法医没什么交情吗?”
“没有,你这话什么意思?”简单不高兴了,拧着眉瞪着他。
“没,没什么,是傅医生让你去法医部一趟。”
“要我去法医部?干什么?”简单的脸上满是疑问。
小电脑和在座的其他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各自摇了摇头。
其中,赵民生突然笑着推测道:“可能是让老大,你去拿解剖报告吧。”
“解剖报告?”简单皱起眉头,不乐意道,“如果是报告,直接发邮件不就好了,干嘛还要多此一举?”
“说不定人家傅医生就是想见老大你呢?”章国栋跟着起哄。
“对啊,对啊,”小电脑跟着附和,接着又调侃道,“我们头儿这么英明神武,人家傅医生情窦初开,也是可能的。”
“去你的!”简单很不客气地拍了他的脑门,对着樊思荏说,“思荏,你去吧,如果是解剖报告,带回来就可以了。”
“那怎么行。”樊思荏答应了,笑了笑,说,“人家傅医生指名道姓让简sir去,我可不能越俎代庖。”
“就是,就是!简sir,你不会是被美女点名之后,怂了吧。”钱森也跟着玩笑了一句。
简单很不客气地抓起手边的笔筒朝他砸去。
“你们这群唯恐天下不乱的,都胡说什么呢?哪有美女啊,就傅初那样的能算美女吗?”
小电脑一听这话,忍不住起哄,“哇哦,老大眼界高哦。傅医生那个长相,都算不得美女哦。”
简单干脆踹了他一脚,喝斥道:“闭嘴,越说越离谱,不就是去法医部嘛,我去就是了。”
说着,转身离开办公室。
只是,这个离开有点像是落荒而逃。
樊思荏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转头面对小电脑他们,说:“你们这个玩笑有点过了哦。”
“什么玩笑?这可不是玩笑,人家傅医生真的让老大过去。”小电脑说着,走回自己的座位上,打开电脑,说,“说实话,这个傅医生不说的话的时候挺漂亮的,可是一说话就感觉跟我们有仇似的,除了怼,还是怼,尤其是对老大,特别严重。”
“这话说的没错,”樊思荏认可道,“我都怀疑,她是不是跟老大认识啊?”
“认识?”赵民生摇了摇头,说,“不能吧,老大那个德性,对女色完全隔离的,能跟这样的美女认识?”
“如果不认识,那傅医生干嘛处处针对他啊?”小电脑说着自己的看法,道,“你没看到,刚才你和老大没回来,傅医生过来的时候,趾高气昂的,恨不得把我们这里拆了。”
“这么夸张?”樊思荏惊讶地看着他。
“对啊,就是很夸张。”小电脑肯定道,“我就觉得咱老大可能不认识傅医生,可是人家傅医生一定认识老大,而且很记仇的那种。”
樊思荏听了这话,脑中突然有个想法,朝着办公室的几个人勾了勾手指,道:“你们知道简sir有个没见过面的未婚妻吗?”
“不知道。”众人一致摇头。
小电梯突然语不惊人死不休,“难道傅医生就是?”
“简sir曾经告诉过我,他的未婚妻不在国内,在y国读书的。”樊思荏接着说着自己的知道的事情。
赵民生听后,连忙道:“等等,傅医生是y国回来的。”
“哇,那么说,傅医生真的很有可能就是,简sir那个从没有见过面的未婚妻?”章国栋一脸震惊地陈述这个事实。
“那简sir未婚妻叫什么名字?”钱森好奇地打听着。
樊思荏摇了摇头,说,“简sir自己都不知道。”
“我擦,男人做成简sir这样,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小电脑忍不住吐槽。
樊思荏却示意他们稍安勿躁,说,“简sir不知道,但是有人知道呀。”
“谁啊?”钱森不解。
小电脑却第一个反应过来,说,“对啊,你老公,简医生!”
“你们都想知道吧?”樊思荏坏坏一笑,看向众人,见他们点头,便说道,“那我现在给简奕打电话问问。”
“快问!”大家迫不及待地催促。
樊思荏立刻拨通了简奕的电话,可是接听的人却不是简奕,也不是叶子喻,而是一个稍微有点熟悉的女声。
“嗨,是樊思荏吧?”穆海心直截了当地问道。
“你是谁?”樊思荏却并没有猜到她的身份。
“你说我是谁?”穆海心笑了笑,故意说道,“当然是简奕的未婚妻了。”
“未婚妻?”樊思荏一听就是找机会向她示威的,笑了笑,说道,“穆水心吗?”
“切,你就装吧。”穆海心冷叱一声,道,“总之,现在简奕不在,有什么事,你可以直接跟我说,我会帮你转达的。”
“你转达?我怕明年简奕都收不到。”樊思荏没给她好脸色,直接道,“叶子喻呢?让他听电话。”
“很遗憾,他也不在。”
“那算了,我等会儿再打。”樊思荏不等她回答,直接挂断了电话。
面前的四个大男人,听着她刚才的对话,再看她的脸色,立刻识趣地各自散开,回到自己的座位埋头工作。
樊思荏看着他们的表情,连忙道:“喂,你们干什么呢?这很明显是有人趁着简奕做手术的时候,借了他放在办公室的电话,我心里明白得很。”
她又不是白痴,为了这点是就误会简奕。
“哇哦,思荏,突然发现你是我心里的完美女人,竟然这么大度!”小电脑演技浮夸地表达着自己对她的喜欢。
樊思荏没好气地拿起桌上的笔朝他丢了过去,说,“行了,你的恭维,我会消化不良。”
正说着,她的手机响了,低头一看是简奕的回拨。
她也不知道会是谁,滑动接听道:“喂?”
“嫂子,刚是你打电话来的吧?”
“叶子喻,你去哪儿了?”
“哦,这样啊。”樊思荏本身就没有在意,这会儿听他主动提起来,不觉会心一笑。
叶子喻可不敢有丝毫怠慢,接着为简奕澄清道,“嗯,你可千万别误会了奕哥,他完全不知道穆医生会来我们这里。这会儿,他正在做一个心脏移植手术,都已经五个小时了,还没出来呢。”
“心脏移植?”樊思荏知道这个手术在w市做的并不多,主要是心脏配对比较困难,也比较贵。
“是啊,本身咱医院就院长做过,所以这次挺大阵仗的,等会儿还有记者采访呢。”
“哦,那你先忙吧,晚点再说。”樊思荏挂断了电话,看着周围众人说,“没办法,人不在,只能晚上问了。”
“其实,也不用这么麻烦,等简sir回来,我们直接问他,不就是了。”小电脑接着她的话,看向周围其他人,希望可以得到他们的共鸣。
赵民生却直接说出了众人的心声:“你敢你问。”
“对啊,你问,我们听着。”赵民生也跟着表示了一句。
小电脑没好气地白了他们一眼,撇了撇嘴,说,“那算了吧,你们这群胆小鬼。”
“哎哟,说得好想你不是一样,你不是的话,等会儿亲自问简sir呀。”章国栋看着他那个样子,忍不住嘲讽一句。
……
小电脑被怼得语塞,但为了维护面子,还是道:“俗话说棒打出头鸟,我干嘛做这个出头鸟啊?你们以为我傻啊!”
说完,也不理会其他人,直接就按照樊思荏刚才说的,把细猴回来的假消息传了出去。
至于其他人,也不再说什么,各自忙自己手上的活儿。
法医部,简单也不知道傅初有什么事找他,进了办公室,就看到小华把消毒服给他。
“简sir,傅医生让你换上之后,去解剖室。”
“解剖室?”简单皱眉,一脸疑惑地问道:“她是要我去看她解剖吗?”
“呃……”小华笑了笑,说,“反正你换上就是了。”
“我很忙,没空看她解剖尸体。”简单不乐意了,觉得这种要求很无理。
小华却说:“这个新人新气象,傅医生的要求是这样,如果您不能换上消毒服去解剖室,她就不会先做你们那个案子的报告。”
……
简单的眉心皱得更紧了,质问道,“她这是威胁我吗?”
“这个嘛,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工作态度,咱傅医生就是这个工作模式,还请您谅解。”说着,小华把消毒服塞到他手里,不等他拒绝已经离开了办公室。
“喂!”简单看着自己手里的衣服,眉心纠结地更加厉害了。
他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到更衣室穿了消毒服,而后走进解剖室。
此刻,傅初正准备焦尸进行解剖,一看他到了,便说道:“简sir,麻烦你过来帮个忙。”
“我?”
“对,就是你。”傅初点了点头,说,“麻烦你帮我一起把这具焦尸掰直。”
噗——
简单听了这话,莫名想要吐几口老血。
他看着傅初道:“傅医生,希望你清楚一点,我是个警察,不是法医。”
“如果不愿意,那么我是没办法进行解剖的。”说着,傅初就要撂挑子,离开解剖室。
简单连忙阻止道:“傅医生,要怎么做?”
傅初看他已经走到了解剖台前,便回到了自己原来站立的位置,说,“将死者关节展平。”
“哦。”简单照做。
这倒是个费力的活。
因为人体在燃烧的时候,经过高温炙烤之后,关节会自动收缩成蜷缩状态,所以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些关节展平。
“砰,砰”伴着这样大力的声音,简单总算是把死者全部展开,成平躺在解剖台的姿势了。
“好了。”他沉着脸,看了付出一眼,说,“你继续吧。”
“好的,谢谢。”傅初点了点头,开始进行解剖。
高温烧制过的尸体外表很脆,里面透着难闻的焦味。
简单虽然不晕血,也不害怕解剖,但就是受不了这个味道,真的是闻道就会令人呕吐的感觉。
他本能的向后退了两步,想避开这个味道。
傅初却一脸认真地瞟了他一眼,说:“你是不是傻,就在这样的解剖室里,不管你走到哪儿气味都不会减弱的。实在怕臭,等会儿洗个澡不就好了。”
她一脸嫌弃地看着他,道,“没想到你堂堂大男人,还怕尸臭啊。”
“拜托,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简单没好气地反驳道,“是这股味儿,人家闻到会受不了的。”
“哦,你也知道啊。”傅初笑了笑,说,“知道我为什么要让简警官过来看解剖吗?”见简单不语,便接着说道,“就是为了让你们这些催法医工作的警官先生,感同身受。”
……
简单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心里只希望周医生快点回来,调走这个女人。
“那傅医生真是用心良苦。”
“当然了。”傅雨也不客气,直接就应下了他说的话。
简单真的有种转身就走人的冲动。
但是,这时候,傅初有了个发现,说,“死者的皮肤出现了二次烧伤的痕迹,所以集装箱那里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二次烧伤?”简单不解地看着她,问道,“怎么看出来的?”
“第一次烧伤之后,死者因为还活着,所以会有伤口愈合的趋势,在这之后,死者又一次被焚烧,却只是烧在了表面这一层,没有深入。”傅初说着,检测了死者的肝温,说,“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是昨天晚上9点到12点之间,估计是等他冷却之后,被送到了集装箱内,然后在利用我说的方法,打电话来报警,然后就算清楚警方到达的时间,按下了爆炸按钮。”
简单听着她的分析,轻挑着眉梢道:“真没想到,傅医生还精通刑侦推理啊。”
“怎么?难道我说的假设不成立吗?”傅初冷冰冰地白了他一眼,继续手上的工作。
简单眯着眼睛看着她,疑惑地问道,“没有,你的假设有一定的说服力,只是我想知道,我是不是哪里得罪过你?你似乎对我充满了敌意。”
“这个,就要问简sir自己了。”傅初抬眸看了他一眼,说,“你觉得自己有没有得罪过我呢?”
“我?”简单笑了笑,说,“我都不认识你,怎么可能得罪你。”
“既然这里,何苦还要问一个你觉得没有存在意义的问题。”傅初很明显的给了他一个卫生眼,埋头继续着手上的事情。
“不是我想问,而是你给我的感觉就是我跟你之间有深仇大恨一样。”
“感觉?”傅初笑了笑,略带嘲讽道,“简sir可是个一流的刑侦高手,你查案的时候,都是靠感觉来确定罪犯的嘛?难道不应该是讲证据的吗?”
……
简单真的发现这个傅初口才聊得,反正自己不是她的对手。
于是,他不再说话,就看着傅初进一步解剖尸体。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他的嗅觉跟这间解剖室的味道完全合一了,竟然不再觉得臭不可闻了。
傅初把死者重新缝合之后,说,“好了,报告我会尽快做好交给简警官的,现在你可以离开了,记得把消毒服换下来。”
说完,她率先摘了一次性橡胶手套,走出解剖室。
简单立刻跟了出来,直接拦住了她的去路,说,“傅医生,我还是觉得你对我充满了敌意,我很想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我不是说了,这话别问我,得问简sir自己。”傅初轻挑着眉梢看着他,削尖的下巴有些傲慢地微微昂着,那样子看起来,真的有点嚣张。
“这么说,我真的得罪过你了?”
“诶,我可没有这么说。”傅初微微扬起唇角,看着他道,“但是如果简sir觉得有,我也不会否认。只是,这种得罪人的问题,你简sir可以随口说说的嘛?”
……
简单真的很不喜欢她说话带风,特别嚣张的态度,皱了皱眉,看着她道,“傅医生,我觉得现在你是法医,我是警察,不管我们之前有过什么不愉快,都不应该带到工作中来。更何况,我并不记得哪里得罪了你,如果实在有的话,也请你开门见山的说出来,是我的错,我一定会道歉。”
“切。”傅初看着他那副正义凛然的认真表情,不禁冷叱一声,道,“行了,简警官少用你那套来套路我。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如果你记得哪里得罪了我,那么你就是得罪过我,如果不记得了,就是没有得罪过我。身为男人,婆婆妈妈,摇摆不能,连个女人都应付不了,你还做什么神勇干探啊?”
“你……”简单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怼,正常情况下,她是警局难得的好人缘。
“我现在工作空档,要去餐厅买杯喝的,没空跟你在这里浪费时间,你如果有自知之明的话,这里直走进电梯,回你自己的重案组办公室。”说完,推开安全出口的门,从楼梯下去。
她习惯走楼梯,因为本身法医部就在3层,走走很快的。
简单看着她离开,脸色有些哭笑不得,拧着眉在原地站了片刻,忍不住骂道:“什么情况,真的得罪了她,就说出来啊,不说,还要人自己猜,这算什么?玩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吗!”
他真的是很无语,再次朝着安全出口看了一样,冷哼一声,走去走廊尽头的电梯。
这一声“哼”显得特别傲娇,脸上的表情也有点搞笑。
很快的,他板着脸回到了重案组办公室。
刚一踏进门,就感觉到了一致对外的气氛。
在座所有人整齐划一地朝他看去。
樊思荏更是笑眯眯地问道:“简sir,傅医生找你去干什么了呀?怎么这么久呢?”
“能干什么呀?让我看她解剖尸体呗。”简单无语望天,撇了撇嘴,说,“那女人感觉心理变态的!”
……
众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表情各种无解。
突然,小电脑捂住了鼻子,一脸嫌弃道:“哎哟,简sir,你身上是什么味道吗?怎么这么臭?”
经过他这个一提醒,其他人也陆续闻到了,各自捂住了鼻子,道:
“简sir,你掉进粪池了吧,怎么这么臭?”
樊思荏还特地走过去闻了一下,皱眉道,“唔,这是尸臭吧?”
“天哪,大家快离简sir远一点!”小电脑一喊,所有人都躲到了角落。
简单低头闻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道:“有这么臭吗?”他是一点都闻不到。
“有!”众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简单无语,干脆脱了外套,说,“现在好点了吗?”
众人看他就穿了衬衫,立刻把小电脑推出去。
周佟郁闷地瞪了其他四个人一眼,捏着鼻子来到简单身边,伸着头闻了一下,立刻做呕吐状:“呕……”
“靠!有这么夸张吗?”简单不高兴了,长臂一伸,把小电脑拉在身边,又对着其他人说道:“你们几个,也都过来!”
“不,不要。”赵民生他们都表示摇头。
简单生气了,冷着脸严肃道:“统统过来,否则我给你们记过处分!”
一听这话,大家跑得比兔子还快,瞬间排整齐站在他面前。
只有樊思荏一个人,还是站在角落,笑嘻嘻地说道:“简sir,我今天本来就是请假的,所以我就免了,先回去了,古德拜!”
说完,直接就往门口走去。
简单长臂一伸,抓着她的衣领拎回到面前,说,“既然来了,就是消假了,所以不许早退。”
“啊……”樊思荏抬手捂住了鼻子,说,“难闻死了。”
……
“小丫头,安静!别以为你是我弟妹,我就不给你记过处分哦!”简单恶狠狠地喝斥一声,见所有人都乖了,便让他们继续工作,同时拎着樊思荏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哎哟,简sir,我承认我开溜是不对,但是能让我跟大家在一起吗?我保证不早退。”樊思荏老远就闻到了那股臭味,紧贴着门站在,随时准备逃走。
“去,你少跟着瞎起哄!”
“我没有,是真的很难闻。”樊思荏捏着鼻子,苦着脸。
“行了!严肃一点!”简单绷着脸喝斥。
“yes,sir!”樊思荏立正敬礼,却大气不敢喘一下,就怕被熏着。
“思荏,你说那个傅初到底什么来头?她好像特别讨厌我。”简单就是想不起来哪里得罪了那个女人。
樊思荏愣了一下,圆睁着双眼看着他,问道,“她说,你得罪她了?”
“没有。”简单撇了撇嘴,说,“但是她那个针对的态度,我觉得是。”
“那就要问简sir你自己了,你才是当事人啊。”樊思荏一脸无辜地说道。
“我要是知道,还用得着问你吗?”简单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觉得她的问题有点傻。
“那你都不知道,我不就更加不知道了。”樊思荏嘟着嘴想了想,先是摇头,后来眼睛一亮,推测道,“简sir,你说她会不会是你的未婚妻啊?”
“噗……”简单本来在喝水呢,一听这话,直接就吓得喷了出来。
“未,未婚妻?”
“对啊,你上次不是说,你的未婚妻在y国上学吗?”樊思荏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道,“那么这个傅医生是从y国回来的,所以你的未婚妻,是不是姓傅呢?”
“是哦,好像是傅家来着。”简单拧着眉,眯着眼睛想了想,说,“但是,这也不对呀,我可是记得那个女孩应该叫什么雪儿啊,怎么成了傅初了?”
“呃……”樊思荏尴尬地看着他,笑了笑,问道,“简sir,你不会是连自己未婚妻叫什么都不知道吧?”
“我干嘛要知道?我又没打算结婚!”简单没好气地反驳了一句,歪着头想了想口中自言自语道:“真的是吗?明明听他们说什么雪儿雪儿的呀。”
“哎哟,简sir,这个疑问,你直接打个电话,问问知情人不就行了。”
“知情人?”简单想了想,眼前闪过一道灵光,立刻对着思荏说,“那你帮我问问老三吧,他应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