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邀月不会死?”君箫染问。
“葬花宫主修炼明玉功第十层但结果并未修炼功成。”
“这与我有何干系,至少我知道她碎心之后并未立刻死去就已经足矣。”
“看来你对于邀月的死活并不在乎?”
“你错了,我只是希望不要让她死而已!”
缥缈月走进房间,刚欲问隐春秋与君箫染商议如何,隐春秋就已经直接给出答案:“一个月后,他会前往缘山寻隐与我们一会,到时候所有的恩怨都在那时候了解,准备一下吧,我们要离开了。”
“衔令者,我们现在就要离开吗?”禄名封不解道。
隐春秋轻声一笑,视线望了远方的景致,轻声道:“此行来到青山城我们主要目的是因为君箫染,既然此时已成,其他事情就已经不再重要,下去准备吧。”随即,挥了挥手。
禄名封还欲言,却被一向冲动的缥缈月拉住,离开了房间。
“你为何阻止我?”走出房间,禄名封问道。
缥缈月冷冷一笑:“难道你问了衔令者就会回答你吗?此时此刻衔令者既然已经转变了心意,我们听命便是,毕竟这是衔令者自身之事。”说罢,缥缈月便离开。
千言万语都被这一句话堵死。禄名封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也无法道出口,他望向窗户拿到墨衣身影,禄名封沉沉叹了口气,道:“衔令者,你此生为了儒门为了天下,实在太苦了。”
苦,倘若让隐春秋知晓这话定会一笑置之,我如何苦不过自作自受而已,真正苦得人是她才是,葬花。
褚家铁匠铺中卓东来早已经备好材料,一身非常简陋的打铁装束。等待君箫染,对于卓东来的询问,君箫染回道:“流书天阙之事已经尘埃落定,独孤阀那边的事情也就到此为止吧。暂时不用借用。”
说话间,君箫染已经将视线望见了那块放在案板上的钢材。
黝黑如墨,上面如石墨一样散发着淡淡荧光。仔仔细细打量了一圈,君箫染道,“非铁非铜。这石矿是什么材质?”
卓东来自得道:“黑曜石。”
“黑曜石?”
“流星划破天际,总有些许残余石块落在地上,而这就是其中一颗流星划破天际留下的石块,一共就只有这样一块大小,刚好足够铸就一柄剑。”
君箫染用手指量了量石块,得出结论道:“不止一柄剑,应当说是一柄剑还有两把匕首,剑是我的,而匕首你与落雁一人一把。”
卓东来微微一笑,并不在此纠缠。望着君箫染问道:“已经开火了,是否现在开始?”
呼呼声,风箱的声音在铁匠铺中非常具有节奏频率的响起,铸剑已经开始了。自从知道君箫染需要一柄好剑之后,就开始默默修炼起铸剑工艺的卓东来铸就出不少好剑,其中最得意的几把也就是挂在乾坤一醉之上,甚至可以与当时许多顶尖铸剑师相提并论,绝对不能算作是外行人。
当君箫染开始在选择材料,火候的时候,原本还对君箫染有所担忧的他彻底没有担忧。从君箫染对火候的把控以及材料铸造工艺的熟练程度上来看,不难看出君箫染绝对并非是什么懂得外行人。
就他这位可以媲美铸剑大师的眼光来看,君箫染的铸剑技艺已经非常纯熟,对于铸剑的理解甚至不下于他。对此,卓东来有些惊讶但有顺理成章。
惊讶的原因是君箫染竟然有如此高明的铸剑术,顺理成章的原因因为君箫染在他心中本身就是一个非常神秘强大的存在,因此发生在君箫染身上的一切事情都可以说是合理,可以接受的。
“现在我不怀疑,那墙上挂着得那柄剑是你的手艺。”君箫染道。
卓东来愣了一下。莞尔“哦,为什么?难道你从我的手法中看出了什么?”
“你的手法明显是当世顶尖铸剑师风胡子的手法,而且非常老道!”手中不停锤炼这手中的材料,君箫染却也不停说道。
“你可以看出我的铸剑手法,但我却看不出你的铸剑手法是什么?”
“你自然是看不出的,因为这手法我从一个你意想不到的人手中学来的。”砰砰声音此起彼伏响起,材料渐渐融化变形,君箫染的声音传出。
“哦,此人莫非也是当世着名的铸剑师?”
“若是,你岂不已经知道了?其实此人也并非是什么有名的铸剑师,而是我在下了纵横山,独孤峰之后去一户铁匠铺打造我那柄佩剑的时候学到的。”
“普通铁匠铺的铁匠竟有如此好的铸剑技艺?”卓东来微感吃惊。
“并非是那名铁剑的铸剑技艺好,而是因为那名铁匠对于铸剑之道的理解:铸剑本就是一场练心的过程,即使十分的投入得不到半分的回报。”君箫染望着卓东来,道:“这就是铸剑术,这也就是江湖。”
石矿融化,在君箫染熟练的铸剑工艺之下,渐渐变成一柄剑,两把匕首的大致形状,然而此时街道之上却出现异变,一声惊呼打破了紧张而凝重的气氛,高温通过铁石传到君箫染手上,但君箫染的手却稳如泰山,但他的视线却忍不住移转了。
门外传来声音:“尔等若要再敢纠缠,休怪我出手无情。”
卓东来放下铁锤,道:“怜星宫主的声音。”君箫染没有说话,他全神贯注打造着他的剑,但卓东来却已经明白了君箫染的意思,随即放下铁锤,向着褚家铁匠铺外走去。
卓东来站在门口,街道上四周人都已经散开,深怕祸患引身,殃及池鱼。入眼一看,那一袭清雅流苏裙的女子不是纯真无邪,艳绝天下的怜星宫主还是何人?但此刻纯真稚气的怜星宫主情况却有些不妙,她被一群体态玲珑,年轻美貌的女子围堵在道路中间,这六位女子手持宝剑,那如水似梦的眸子中冷酷无匹如同杀人机器。冷冷望着怜星,似乎眼前的人已经是死人了。
卿本佳人,奈何做贼?望着这群女子,卓东来心中忍不住叹道。在卓东来看来这群女子姿色虽比不上怜星。但却也是罕见的美人,当然却并非全部,因为还有一位卓东来看不出那女人的模样,因为那女人全身上下都包裹在白袍白巾之中,仅仅露出一双眼睛。一双冷酷但却又无匹孤傲的眼睛,刹那之间,卓东来就被那双眼眸吸引,不难看出这群女子都有以这位白袍白巾的女子马首是瞻。
“你若真有本事手下留情,那就手下留情吧!”怜星语音刚落,那白袍白巾裹身的女人猛然抽出腰间宝剑,“撕拉”一声,剑奇快绝伦,似闪电流星,笔直的向着怜星凶狠绝伦刺了过去。
剑走偏锋。但此剑却另辟蹊径,不走灵巧,而走直线,以力、势而压人。此人出手之后,其他五女亦相继出手。
立时卓东来忍不住为怜星拉了一把冷汗。
这六位年纪轻轻的女子武艺非同凡响,身法招式钧不同于寻常之人,奇诡阴险,就她们的武艺而论,即使江湖一流高手也不是她们其中任何一人之敌。而那位白袍白巾裹身的女子武艺明显比其他五女还要高上一筹,身法招式都纯属无匹。可信手捏来,已臻至出神入化之境界,非等闲江湖高手能相提并论。
“此人的武艺好生奇特”一侧观战的卓东来心中暗忖道,随时准备出手相助。也算是为君箫染还移花宫一个人情。
怜星武艺非同凡响,虽不如邀月已经将明玉功练就至第九层境界,但却也臻至第八层巅峰,修为比起乔峰、慕容复等江湖杰出青年才俊亦不逊色,双手运转着移花接玉的奇妙功法,腾转挪移之间与六人对敌。但却隐隐之下似落在下风,特别是那位蒙面女子招式之狠辣,眼力之高明数次识破怜星的招式,引得怜星步入极其危险之境界。
眼见对招局面愈显凶险,卓东来心忖不能再等,随时如飓风惊涛向着战斗中心而去,双掌齐运,拍出一道雄厚掌劲,化解了怜星进退不得的局面,人亦立身在怜星身前,直面那位蒙面女子,拱了拱手,笑道:“在下卓东来,怜星姑娘的朋友,若怜星姑娘有得罪诸位之处,还希望诸位见谅,还请勿动干戈!”
白袍女子眼中闪过一抹寒意,冷冷道:“青山城乾坤一醉酒楼的老板,你的朋友君箫染才杀了邀月,现在你竟还自称邀月妹妹的朋友,可真是好本事啊。”
君箫染面上不变吗,心中却微感惊讶,想不到这群人竟然对他如此了解,但却也微笑以对,并不说话,但保人之意已经明显不已。
他没有说话,对面六位女子也没有说话,她们直接就动手。虽说卓东来刚才见识到了令人那匪夷所思的剑法,但真正面对之事却亦还是倍感惊讶,措手不及。
他面对得是那位白袍白巾裹身的白袍女子,几招之下,卓东来就陷入了劣势之中,没有任何余力反击,没有不停应对而已,反观一人独自面对其他五名女子的怜星运转这移花接玉掌法显然比他要上墙许多,甚至有微微占据上风的苗头。
“这就是你的实力?不过如此!”卓东来耳畔只听见那白袍女子冷声一笑,随即感觉白袍女子招法一便,原本奇快绝伦的速度忽然变缓,但每一招每一式却都是卓东来平生未见,奇重无匹,力若万钧,显然这白袍女子不想将时间再浪费在他的身上。
铿!铿!铿!
卓东来没有任何闪躲的余地,又连续抵挡了三剑,虎口已经破裂,双手全身都颤抖不已,真气功力已经将近枯竭。
女子没有说话,再次挥剑,这次挥剑比前一次还要沉重雄浑,如一方山石高天崩坠。
卓东来苦笑,他已经无力抵挡,唯有一死。
但他终究还是没有死!
铿的一声,一道火光自铁匠铺飞出,非常精准的击中了白袍女子的剑锋,将白袍女子震退。
紧接着房间之中响起了一声轻叹,白袍女子顿时如闪电击中,向后退了几步,口中嘶哑着声音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