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什么东西？”
妄生笑容敛了下，“被他们抢走的东西。”
花雾挑眉：“你恢复记忆了？”
妄生摇头：“只是模糊记得一些……”
当他看见某些东西，脑海里偶尔会闪过一些画面。
妄生的记忆应该在慢慢恢复……
等他彻底恢复记忆，那场面……她这个救苦救难、舍生取义的女主岂不是还得被迫加班？
噢！
不行！！
加班不行！！！
花雾不动声色地问：“你要把仙界的人全杀了？”
妄生虽然还没完全记起来，但是这一点，他在先前就表露过。
所以此时听见花雾这问题，他歪下头：“不可以吗？”
花雾：“我也是仙界的人。”
“我不杀你。”妄生定定看她几秒，突然开口：“我喜欢你，等我杀了他们，我就带你离开这里。”
花雾嘴角抽搐下：“我没说要跟你离开。”
妄生能屈能伸，计划说变就变：“那我在这里陪你。反正到时候仙界就只剩下一个人，这里都是你的。”
花雾：“……”
小变态很膨胀啊。
妄生靠近花雾，再次撑着摇椅两边的扶手，低下头，轻声问：“好不好？”
“不好，我不会喜欢你。”
“哦。”妄生摸下胸口，又笑起来：“没关系。”
妄生的那句‘没关系’后，并没有其他话了，花雾也不知道他的‘没关系’是指什么。
花雾见妄生往姬兰那边去。
“你干什么？”
妄生伸手进去，从姬兰头上拔了一支发钗，“我会来帮她解开的，但不是现在。上仙，下次见。”
妄生身影涣散在虚空。
花雾皱眉，妄生曾是趋灵宫第一任主人，他的什么东西在现在的趋灵宫手里？
花雾坐了一会儿，起身往金玉宫外走。
星白羽趴在大门口的房顶上，见花雾出门，大声叫她：“月羲，你干什么去？”
“透气。”
“我也去！”
“你看家。”
“凭什么！”
“凭有人闯进去，我俩都得玩完。”
“……”
花雾将星白羽留在金玉宫看家，她打听了双阑仙君的住处，溜达过去找他。
双阑仙君很意外，毕竟前几天跟她聊天，她的态度可不是很友好。
“月羲上仙特意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双阑仙君脾气很好，并没有因为上次的事生气。
“你上次想问我什么？”花雾态度也很好。
“额……”双阑仙君给她倒一杯灵茶，不太明白花雾这是什么操作。
难不成之前是她心情不好？
但花雾都已经主动过来问了，双阑仙君也确实很想知道，他斟酌下语言，道：“是关于之前烟芜受伤的事。”
双阑仙君想知道，伤烟芜的日月之气是怎么回事。
她为什么可以借用日月之气。
“就这事？”
“嗯。”双阑仙君道：“月羲上仙不知可否能为我解惑。”
“可以是可以，但你得帮我一个忙。”
“……”
他就说，她怎么会登门。
“不知月羲上仙想我帮什么忙？”
“你有那种能让人失忆的药吗？”
“……”
双阑仙君表情有些维持不住，这种东西……他当然是有的。
可是她要这个药做什么？她要让谁失忆？
花雾坐姿端庄，对上双阑仙君的目光，她抿唇轻笑，乖巧又真诚。
……
……
双阑仙君送花雾离开，脑海里回想花雾刚才说的话，他觉得自己是不是被忽悠了。
什么叫她身为天道的宠儿，借用一点日月之气怎么了？
天道何时这么大方了？
还有她拿那药去干什么……
双阑仙君琢磨许久，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还十分怀疑自己被花雾给忽悠了。
……
……
花雾本来打算等妄生再来的时候，就把药给他灌下去。
谁知道她再听见妄生的消息，已经是半个月后。
“月羲，快去看热闹！！”星白羽扑棱着飞进来，“那个讨嫌鬼和趋灵宫打起来了。”
花雾坐起来：“打起来了？”
“对！快点快点……”
花雾赶到趋灵宫的时候，趋灵宫那个仙岛都塌了一角，下方的仙山仙湖更是满目疮痍。
仙禽仙兽正惶恐地逃窜。
半空中，妄生和蘅馀的身影快得几乎只剩下残影，灵光碰撞出刺眼的光芒，光芒坠落而下，气浪涤荡向四面八方。
此时已经有不少仙界的人赶到，站在外围看。
“那是谁啊？”
“不是仙界的人……他怎么混上来的？”
“听说就是他抢走了姬兰花神。”
“真的假的？”
“他居然能和蘅馀仙尊打成平手……这也太强了。”
……
……
轰隆——
黑衣青年从空中坠落，即将落进仙湖中时，他身形在空中翻转一圈，踩着湖面，站稳身体。
蘅馀从空中落下，手中的长枪直指青年面门。
罡风荡过青年面门，他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那张俊美的脸被风割出细小的伤口，血珠渗出。
青年毫不在意地伸手抹了一下。
他这一抹，血晕染开，将他苍白的脸色染上了几分红晕，他唇角微微上扬，眉宇间的疯狂与邪气，平白添了几分妖异。
蘅馀厉呵一声：“姬兰花神在何处！”
妄生目光看向外围，他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在花雾身上停顿一秒，又快速移开，笑着开口：“死了呗。”
“你答应过我的！！为什么要杀了她！！”浟湙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大声吼道：“你答应过我的！”
要不是蘅馀拦住，浟湙已经冲上去了。
“我答应你就要做到吗？”妄生笑得漫不经心，“是你自己蠢。”
“你还我兰儿！”浟湙目眦欲裂，突然挣开蘅馀的阻拦。
“浟湙！”蘅馀厉呵一声，阻拦已经来不及，他朝着后面还在看热闹的众仙厉呵一声：“别看了，此人是混沌塔出来的，今日不拿下他，仙界将永无宁日！”
混沌塔这个三个字，让本来还在猜测妄生身份的人纷纷变了脸色。
有蘅馀的号召，不少人都开始行动起来。
叫人的去叫人，加入战斗的加入战斗。
花雾本来就站得远，四周都没什么人，她也没打算帮谁，打算安安静静当个观众。
但她想安静，却有人不愿意让她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