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转过头来,那种感觉消失了好几秒,可是没等片刻,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又出现了。
乐毅再次扭转过头去,却仍旧是什么都没看到。
“怎么这好像真的无穷无尽啊,飞了这么久,还是看不到任何的尽头啊。”女孩看了看四周,他们所在的高度已经非常之高了,按理说登高望远,早就该看到这棺材阵的尽头了。
可是,这都飞行了接近一个小时了,却还是看不到任何尽头的迹象。
“你们都闭上眼睛,谁都不许睁眼。”女孩忽然从身上拿出一个纸鹤来,割破了自己的手指,以自己的鲜血为那纸鹤点了眼睛,然后一丝灵力点在那纸鹤的身上。
旋即,那纸鹤就扑扇扑扇着翅膀飞了起来。这时,女孩也闭上了双眼,她放任那纸鹤在前面飞翔,然后那风铃幡就跟在那纸鹤的身后。
纸鹤起飞,最初四平八稳,可飞过了不到千米,突然的,这四周劲风突起,要将它吹飞。
一感觉到风变大,那女孩也加重了灵力注入那纸鹤的身体。
“玄风入定,逆风前行!”女孩双手结印,身上忽然飞出一道道的透明色的灵力,发出了飒飒风声,隔绝在周围,形成一道空气屏障。那屏障隔绝了左右的风,使得那只纸鹤能够再度平稳地往前飞了起来。
乐毅也听女孩的,将眼睛给闭上了。在闭眼的过程里,他听到那风里呼啸着的,明明就是一个个人,他们在哭着喊着咆哮着。
这些人千千万万,忽然像是战场里双方交战的喊杀之声;忽然又像是闹市里面喧哗的吆喝激辩声;忽然又像地狱里恶鬼缠绵,无尽的冤魂发出的嚎啕声……
这些声音交织着,乐毅的听觉都已经封闭了,却还是可以听得清清楚楚。可见这些声音,是无孔不入的。
也是在这同时,乐毅愈发感觉到自己的背后有着一双窥视之眼,之前他还不太确认,但现在他已经明显的能够感觉到那种被人偷看的感觉。
却因为女孩有说了,不准睁开眼睛,此刻他虽然感觉到这种异样,却也没有睁眼。
他知道女孩是在施展一种秘法,风铃幡在这千万副棺材的头上飞了这么久还没飞出这块地界,很有可能已经迷路了。用通俗点的民间话来说,就是遇到鬼打墙了。
所谓鬼打墙,其实就是奇门遁甲中的一种变数。它的原理,就像是一条咬着尾巴的毒蛇。
毒蛇咬住自己的尾巴,本身形成了一个圆,它的头部,既是开始也是结束。
而误入这奇门遁甲之中,就像是钻入了这个蛇的蛇腹之中,无论你往前走多快,它所形成的循环,就是首尾相接,永无止尽。
所以,女孩让所有人都闭眼,而她激活了一只纸鹤,用纸鹤来带路。
人如果自己开路,会受到各种影响,这种时候,让没有思想,没有感情的东西带路,反而能够死中觅活,寻得到一条生路。
但以纸鹤带路,显然也不是那么容易,所以空中起了风,很大的风。
在女孩的照顾之下,那只纸鹤飞得很慢,但总算还是在继续前行着。
乐毅也等待着能够走出这一片地界,每多过一秒,他的心里就越多一份阴凉。
因为他愈发地感觉到背后的这种感觉,相当不祥!
当即,乐毅心神遁入上丹田之中,向大英灵发问。此刻他虽然不能睁开眼睛来看,但是丹田里的英灵却应该是能够看到一切的。
却在一问之下,没任何一人说有看到什么。
连貂蝉也说没发现什么!
“真没看到?”
“乐先生,妾身真的什么都没看到。”貂蝉微微欠身,身姿妙曼,婀娜美丽。
在她的身边,西施也是一脸羞赧地看着乐毅,想说什么,又不敢开口。
这些日子以来,她在这丹田空间里头,受了貂蝉的开解,再加上貂蝉给她灌输了一些思想。她如今对于自己的境遇也是能够坦然面对,只是,不知道貂蝉给她灌输过什么思想,每次见到乐毅,她都会止不住地脸红,如果这丹田里有地方可以躲藏,她定会立即躲起来,不让乐毅看到她那害羞的样子。
对此,乐毅虽然很好奇,但而今却心情去过问。
“为何我却感觉背后老是有人在看我?”乐毅说道。这种感觉绝对不是错觉,已经出现好一会儿了,也出现过好几次了,绝对不是错觉,可是他也往后面看过好几次,却什么都没看到。
这会儿连貂蝉都说没看到,貂蝉可是感知力最强的人。连她都感知不到,难道说,这真的只是一份错觉而已?
是因为地面的棺材影响,而产生的错觉吗?
就在这个时候,乐毅的那种感觉到达了极点,可在心里,他一直告诉自己这是错觉,却在重复地告诉了自己两次之后,突然有一种奇怪的能量狠狠地就附在了乐毅的头上。
那种能量霸道而冰冷,一沾上乐毅的头颅,似乎要将乐毅的脑袋撕开,然后它要钻进去。
“这不是错觉!”乐毅有着清晰的痛感从脑袋上传来,当即,他立即释放出真气,去冲击那个东西。狂暴的灵力冲击而去,像一面墙,撞向那个东西。
可那个东西竟然直接透穿而过,依旧附在乐毅脑袋上,要撕裂乐毅的头颅,痛感愈发剧烈。
“饕餮晶石,给我吸收!”乐毅反抗不了,立刻运用起饕餮晶石的能力,此能力什么都能吸收,灵力、修为、灵魂,统统都能吸收。
哗哗哗~
饕餮晶石的能力一启动,乐毅的头顶立即出现了一个漩涡,那漩涡一产生,强劲的吸力抓住那个神秘东西,就要将之吸进乐毅体内来。
也许,饕餮晶石的力量真的让那神秘的东西感到了畏惧,它立刻挣扎起来,摆脱了那饕餮晶石的吸收力量,旋即,迅速又化于无形。
饕餮晶石之力,没能吸收到任何东西,乐毅将之能力停下。
其后,他感觉,那种被人注视的感觉消失了。
却又过了不到十秒钟的时间,乐毅忽然听到一道惨叫声就在他的身边响起。
那是丁耀宗的声音,他痛苦地嘶吼了起来,似乎整个人痛的在风铃幡上打滚。
“哥,你怎么了?哥……你怎么了?”另外一男子在丁耀宗的身边,将他按住,守着他不让他滚下风铃幡。
“你怎么了?突然的怎么回事?”女孩的声音也响起来,有一种愠怒。她刚刚可是施展了秘术,这个秘术的效果就取决于不能睁开眼,一旦有人睁眼,那么她的纸鹤就会自动被烧成灰烬。
刚刚,就在丁耀宗大吼一声睁开眼,满地打滚的时候,她所驾驭的那只纸鹤当场就燃烧了起来。
所以,她很生气,但回头看到丁耀宗痛苦的在风铃幡上打滚,那种痛苦的表情,可不似做伪,遂,她压住了怒火,关切地也问了一句。
丁耀宗两眼奇凸,两只手紧紧地抱着头颅,按在太阳穴:“我……我感觉有什么东西钻进了我的脑袋里,它……它在磨灭我的记忆……”
“啊……”丁耀宗一句话还没说完,那种奇痛的感觉袭遍全身,使他再也说不出半个字。
身上的痛,尚且可忍住;而脑袋一旦作痛,就是换成任何人,那也是无法忍得住的。
三国时期,一代枭雄曹操得了头风症,折磨得他欲死不能,就算要他砍掉自己的手臂来换取头风消失,他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从这亦可看出,脑袋若出了问题,比身体其他地方出问题更让人难受。
“东西?钻进你的脑袋里?”女孩认真地看着他的症状,表面上,丁耀宗的脑袋上没任何伤痕,而且刚刚他们是站在一起的,也根本不可能有什么能袭击他们啊。
而且,以丁耀宗的修为,就算有什么东西想袭击他,岂又是那么容易的?
乐毅这时也睁开了眼来,丁耀宗的情况,谁也没看出端倪。却在乐毅睁开眼后,他竟是一眼就看出了诡异之所在——在乐毅的注视之下,兴许是有赤鹰琥珀的特殊之眼的作用,乐毅透过了一切,竟是看到那丁耀宗的脑袋里浮现着两只漆黑的眼睛,在那里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