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船舱门口,小女娃和她爷爷是最后出来的,她出来的时候已然是看着乐毅带着那巨大的怪兽已经向这边走回来了。
小女娃很惊喜,因为乐毅真的把这个大家伙从海里救起来了。
“阿柠,不能过去。”花老常见小女娃要靠近过去,他赶紧将她拉住,生怕小女娃做出什么冒失的举动,得罪那怪兽。
而在乐毅的身后,那些船员和水手战战兢兢地围在外围,他们眼里和表情上都是挂满了忌惮和畏惧,丝毫不敢靠近乐毅和那头怪兽十米之内。
“没事,这大家伙不会伤人的,小阿柠不必担心。”乐毅笑着说了一声,接着,乐毅回过头来,跟其他人说道:“各位,只要你们不主动去伤这头火熊,我保证它也不会伤到你们,你们不必怕它。”
船沿边,那伍先生和那位管事,从海里爬了出来,浑身湿透,相当狼狈。以伍先生的修为,肯定是淹不死的,所以他救了那位管事,二人一起爬上了船来。
“阁下,你这是要跟郑家为敌吗?”伍先生很气愤地说道。他堂堂一个护道者,竟然在乐毅的命令下,被那头火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丢进了海里。这可谓是颜面丧尽,这也让他对乐毅的怨恨也多了几分。
乐毅不答反问:“你是还想再被丢进海了一次吗?”
伍先生面色大改,一脸愤慨,暗声心道:“此人无非是仗着火熊之凶猛,口出狂言,若无火熊在身边,我非要让此人好看不可!”
伍先生身边的那位管事,之前口气也是相当的大,对乐毅那是各种看不起。但被丢过一次之后,也是学乖了,不敢乱开口了。虽然他没开口,可是他那眼神中的不满和怨恨,却是不加掩饰的。
“各位,没什么事就各自忙各自的去吧,火熊我不让它进船舱,就让它待在外面。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们不惹它,它也绝对不会惹你们。”乐毅丢下这句话,暗中给熊大力下了个命令,就让它待在船舱之外,不准进船舱。
船舱里有很多客人,它若进去,定然会吓到别人。它皮糙肉厚的,待在外面,也不怕风吹雨淋的。
熊大力很顺从,乐毅怎样说,它就怎么样做,当即,就在一旁蹲了下来,体形庞大的它蹲在那边,乍看起来,就像是一头石狮子。
那些被震慑了一番的水手和船员犹豫了一阵之后,有胆子较大的人,试着从那火熊身边经过,进入船舱。
那火熊却是看都不看一眼,任凭他们过路。
连续走了好几个人,其他人见状,也都是胆子大了起来,跟着从那火熊身边经过。
似乎,它真的如乐毅所说,只要没人主动攻击它,它是不会攻击别人的。
船员和水手一个接一个地走掉,最后只剩下伍先生和那位管事。那位管事属于胆子比较小的,他忽然推开了身边的伍先生,说道:“你伤过它,你别跟我一起走,我先走。”
那位管事生怕伍先生连累自己,推开伍先生,自己先一步跑进了船舱。
熊大力对他果真是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最后是伍先生,他也想从熊大力身边经过,但是熊大力对于他,的的确确还是有一些仇恨情绪的。所以,熊大力不由地就瞪了他一眼。
这让伍先生吓了一跳,颇有点草木皆兵,赶紧退开了几步,然后他直接从边缘,凌空踏步,却是绕开了熊大力,登上了那二层船舱。
所谓一着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之前伍先生被熊大力轻易就抓住,差点踩死,这会儿也怕熊大力忽然发难,所以他还是觉得防备着点好。
人这一走光,乐毅也招呼着花老常和小花柠进入到了船舱。
船舱里经过收拾,还是有很多座位可以坐,毕竟座位有很多,而这次的乘客并不多。
夜深了,花老常因为年纪比较大,比较撑不住,没一会儿就倒在位置上睡着了。
小花柠因为年纪小,也是熬不了夜,睡了过去。
乐毅也在一旁闭着眼睛,打坐调息,以蛟龙法暗中吐息,蛟龙法有一项很不错的特点,那就是只要练成之后,就算是睡觉,也可以练功。
譬如这蛟龙吐息法,是种吐纳之功,吐纳之中,可汲取天地间的自然灵气为己用。这也是一种修炼法,虽然从天地间吸收到的自然灵气很浅薄,但是一日复一日的这样修炼,比起一般的人来,那自然是要快一大截的。
船舱里其他的乘客,本来都害怕着熊大力,因为熊大力就在他们的船舱外面,他们生怕那熊大力一言不合在他们睡着了之后就冲进来。
但这个担心,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终究是禁不住熬夜的疲惫,一个接一个的全部睡了过去。
也就在这个时间,那船舱的顶楼,这洛桑号,最高一楼,是九层楼。
船长就在这最高一层,还有一些船上的高层管事,也都在这里。
此刻,这第九层当中,聚集了好几个人。那伍先生和之前一起被抛下海的那位管事也都在这里。
他们围绕着一个圆桌坐下,一个黑胡子的中年男人,貌似就是此船的船长。之前船下面发生的事,他虽然没出面,但也都看在眼里。
他们这群人围绕在这里,似乎已经谈论多时了。
这时,那位伍先生忽然问道:“船长,这事你怎么看?”
黑胡子船长瞄了一眼跟伍先生一起被抛下水的那位管事,说:“马管事,你说呢?”
那位马管事有点惊讶,船长竟然让他发表看法,他只是杂事管事,职位算是最小的一个了。当即有点受宠若惊地说道:“这还用说,肯定是要给他点颜色看看,跟郑家做对,如果不给他点颜色看看,那以后这事若传到公子耳朵里去,我们这些人恐怕也是要被公子责怪了。要知道,那头畜生是公子花了重金买来的,无论怎样,那头畜生也理应由公子去处理,那个人算什么?他凭什么越俎代庖?而我们如果任凭不管,到时候公子肯定会不开心的,船长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你觉得该怎么办呢?”船长问马管事。
马管事觉得自己表现的时候来了,立即做了一个刀抹脖子的手势,说道:“对这样的人绝对不能纵容,郑家纵横这洛桑海这么多年,还从来没人敢骑在郑家的脖子上撒泼。若是这个例子被我们容忍了,那以后岂不是有更多的人要效仿那小子?到那个时候郑家的威严何在?”
“嗯,有理。”船长点了点头,颇为赞许。
马管事立即笑了起来,能够得到船长的赞许,这对他来讲是莫大荣光。
旋即,那船长又问伍先生,毕竟这伍先生是船上的护道者,是实力最强的人。该怎么办,最终还是要伍先生的配合。
“伍先生,你意下如何?”
“这个嘛,那个人,倒是不足为惧,主要的还是那头火熊,那头火熊似乎跟以前的火熊不一样,这头火熊要更加强横。而那个人也不知道拥有什么特殊的办法,竟然可以指挥那头火熊。杀那个人,倒是简单,我之前探测过他,他身上没有半点灵力波动,这说明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杀了他,只不过举手投足之间的事,可是他若一死,那头火熊发狂了,该如何?我能挡那火熊一次,未必能挡它第二次了。”伍先生沉声说道。
他这么说,也是为自己找台阶下。因为他第一次降服那火熊,完全是火熊没想还手。火熊真正动起手来,他三两下就被火熊给踩在脚底下了。
有了那次教训,他已经对那头火熊,相当忌惮了。放开来打,他自觉不是那火熊的对手。因为之前他跟火熊交手的时候,压根就没留手,可是依然被火熊给反击败了!若再来一次,那结局定然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那伍先生你的想法是如何?此次这事,必须要摆平,方才马管事说的都在理,这个人必须要处理,若不处理,郑家的颜面就保不住,以后难免会有狂徒效仿之。必须要杀一儆百,如此才能确保无虞。”船长说道。
伍先生想了一下,说道:“眼下,那头火熊在船舱外面,而那个年轻人在船舱里面,既然火熊听他的话,我们何不让他下令,让火熊自己回铁笼子里去?等到火熊被关起来,我们再反手过来对付那人,这样一来,也就不用忌惮什么了。”
马管事一哼,说道:“这种蠢办法,你还说得出口?之前不是已经让那小子这样做了?他不但没做,还让火熊将你给丢进海里去了,你还想再来一次?”
伍先生轻蔑地扫他一眼,不置可否地说道:“之前乃是平和地跟他说,但倘若我们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你觉得他还会不听我们的话吗?”
马管事一阵语塞,立即明白了伍先生的意思了,伍先生的意思是要先把乐毅拿下,等拿下乐毅,威胁他,让他让火熊进入铁牢,等火熊一进铁牢里,那时候他们反过来对付乐毅,那就易如反掌了。
刀架在脖子上,到时候也谅那小子没胆子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