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旗虽然不知道司老爷子这是怎么回事，却也看的出来他心情不佳。
直接拿了个苹果扔他手里：“给，吃苹果。”
“干嘛？”
司老爷子接了苹果，错愕的看着张景旗。
这老头子，什么时候对他这么客气了。
“赶紧吃吧，趁着还能咬的动，等过几年咬不动了，想吃都吃不到了。”张景旗说道。
司老爷子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把苹果放在茶几上：
“你就是存心磕碜我，我都七十多了，早咬不动了。”
“知道咬不动了就好，多大年纪了，还学那些年轻人悲春伤秋。”
“你这老张头，说个话能好好说不。”
司老爷子恨不得踹张景旗一脚，却也明白张景旗这说的什么意思。
是啊，他都七八十的人了，也的确是不应该操心这些事情了。
可是，看着自家后辈攀比来攀比去，他这个大家长，心里如何能好受的了啊。
可他也知道，张景旗说的没错。
他年纪大了，操心这些也没用。
正好，电视里的春晚也开始了，张景旗指着电视就道：
“看春晚，这两年的春晚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那头，吴红莲也拌好了饺子馅，和何存芳张佩佩一起把饺子馅和饺子面皮都搬到了客厅，围在一起一边看春晚一边聊天包饺子。
顾乔婉和顾乔月以及张茹茹等人也都过来帮忙。
就连菲儿也拄着拐杖出来，坐在边上和大家一起聊天。
而张厚生和方剑波再加一个带孩子的司墨衍，三个大男人一合计，干脆拿了扑克，抱着孩子打扑克。
然后，就彻底成了司墨衍的主场。
司墨衍：“一条龙。”
小九儿：“呀呀……”
司墨衍：“炸弹。”
小九儿拍手：“呀呀呀……”
司墨衍：“赢了。”
小九儿：“吧唧……”
被亲了左脸的司墨衍又把自己右脸递过来：“还有这边。”
“吧唧……”
刚输了牌的张厚生和方剑波看着这黏黏糊糊的父子二人，都一阵无语，二人对视一眼，同时伸手：
“小九儿，来舅老爷这里。”
“小九儿，来姥爷这里。”
司墨衍抱紧了九儿：“干嘛？”
张厚生笑道：“墨衍，让舅舅帮你带孩子吧，你看你抱着孩子打牌多不方便。”
方剑波也笑道：“小九儿，还是让姥爷抱吧，你舅老爷和你爸爸都笨手笨脚的。”
司墨衍：“还玩不，不玩我陪小九儿去。”
……
司老爷子看着春晚，抽空往客厅其他地方看看，看着围了一圈包饺子的顾乔月等人，又看看那边打牌打得热闹的司墨衍等人……
忽然觉得，这才是一家人，这才是年三十守夜应该有的样子。
“唉。”
司老爷子叹了口气，忽然说道：
“老小子，你说我明年取消我们家年三十一起吃团圆饭这事儿怎么样？”
张景旗直接说道：“你家的事我不管，你自己看着办，我可不像你，一大把年纪了还管着管那的，我只想逗逗孙子和外孙子，安享晚年。”
“你以为我不想啊，你这老小子说话真不讨喜。”
司老爷子翻了个白眼，有些无奈，心里这个想法却是越来越浓。
都出了五福的亲戚了，虽说都姓司，可有些他都叫不上名字，一年到头都见不了一面。
都是些不熟悉的人，却非要聚在一起。
以前还好，大家一起聚一聚联络感情，可最近几年越发的没意思了。
聚在一起除了攀比还是攀比，硬生生的把好好的年弄的没什么年味。
可是，如果连过年都不聚在一起，那一家人的感情岂不是会越走越远，家族岂不是要散了。
司老爷子看着电视，心里琢磨着，也不知道要怎么着才好。
而他也知道，这事儿别人也都不能帮他拿主意。
关系再好，也不能插手别人家的家事。
可再看看客厅里的场景，却是羡慕的紧。
年三十，就在这欢声笑语中度过，过了十二点，春晚的倒计时响起，张厚生等人出去放了鞭炮，一家人也都去歇着了。
年初一，顾乔月和司墨衍又聚到了紫藤苑，给紫藤苑中的长辈们拜年。
年初二，要回娘家拜年，同时也是小九儿的生日。
一家人都聚到了香山别墅。
因为这一天同时也是小九儿周岁生日，贺容华去贺家拜了年，又和贺家人一起来了香山别墅。
司为国，司老爷子等人都过来了。
远在深圳的张思思一家，和在大庆市的张珍珍一家，也都在这天赶到了香山别墅。
年初二，整整热闹了一天。
接下来又去各家拜年。
顾乔月和司墨衍两年都不在，今年回来，又恰逢过年，该拜访的也都去拜访了，就连在大庆市的朋友和合作伙伴，人虽然没去，也都托人送上了年礼。
一直热闹到正月十五，顾乔月和司墨衍这才总算是清净了下来，有了喘息的时间。
正月十六，小张硕开学，是把工作都尽可能交给下属当起了甩手掌柜的顾乔月去送的。
已经上小学二年级的小张硕一路上高兴的合不拢嘴。
到了学校，顾乔月陪着小张硕去报名。
小张硕一脸骄傲的指着顾乔月就和他的同学们介绍：
“这是我姑姑，我姑姑可厉害了。”
这下子，其他同学们可不服气了，纷纷说道：“我没有姑姑，可我小姨也很厉害。”
“我舅舅也超级超级厉害。”
“我爸爸妈妈也超级超级厉害。”
……
于是，分别了一个寒假的小朋友们一开学说的不是过年收了多少压岁钱，收了什么礼物，而是谁的爸爸妈妈最厉害。
顾乔月也没管这些，在她看来，小孩子有小孩子的相处方式，作为大人，不应该过多的关于。
给小张硕报了名，把小张硕交给老师，就回家去了。
可才刚到家，就又接到了学校打来的电话：“请问，是张硕同学的家属吗？”
“我是，请问有什么事？”顾乔月问道。
“我是张硕同学的班主任，能麻烦你来学校一趟吗？张硕同学和其他同学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