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岳大帝又叫泰山神,权利很大,是上天与人间沟通的神圣使者,历代帝皇之所以选择泰山祭天也是这个原因。
我真是很奇怪,东岳大帝身为神只,为何会来到人间呢,还当起了宿管大爷。
宿管大爷看了我一眼,微微一笑,道:“你这小子虽然没什么本事,但脑袋挺灵光。你猜的不错,我的确是东岳大帝。”
听他亲口承认,我内心翻起惊天骇浪,追问道:“大帝,你作为东岳大帝,怎么就到人间做起了宿管大爷呢,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
宿管大爷没好气的骂道:“你小子就不能说句中听点的话么?什么叫闲着没事做?”
我嘿嘿笑道:“不就是嘛,地府那么多事你不去管……”
“地府有酆都大帝去管,没我什么事。”
“那就是闲的。”
呃!
宿管大爷尴尬了。
“行了,你小子嘴皮子犀利,本座说不过你。”宿管大爷叹道:“酆都大帝也是个甩手掌柜,崔府君虽然能力很强,然地大,很多事,他也是有心无力。”
我道:“大爷,地府与人间是一样的。有句老话,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并不是所有地府阴神都会听从天子殿的调遣。”
“正是。”
宿管大爷叹息说道:“本座来到人间的初衷本是为了学习人间的管理方式,奈何人间事多,本座也是失望了。”
“大爷,人间有人间的秩序,地府有地府的规矩,人间地府不能混为一谈。”我说道。
“虽然如此,但人间地府本质上是相同的。”
“好像没错。”
我点头说道:“人间与地府最根本的区别,便是人有七情六欲。地府规矩森严,阴神之间哪怕是夫妻,也不如人间来得欢乐。”
“阴魂走进鬼门关,踏上黄泉路,步上奈何桥……在这期间,所谓的七情六欲,早就被洗刷干净了。”闻言,我皱眉道:“进入枉死城的亡魂也是这样么?”
大帝摇头道:“进入枉死城的亡魂不会喝孟婆汤,但生前的记忆会被封印起来,戾气尽数洗刷干净。”
“原来地府的门道那么多啊。”我惊讶道。
“小子,听黑白无常说,你前不久大闹地府是怎么回事?”
我无奈苦笑,“是为了我的母亲。”
“究竟怎么回事?”宿管大爷来了兴趣。
我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宿管大爷,他听过之后,缓声说道:“你小子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一切我都看在眼里。只是,人有命时,你母亲的死,乃是她命中注定的。”
“可我想开呀,我妈妈操劳一生,连一点福都没享,就……”说到这里,我不禁流下眼泪。
大爷拍了拍我的肩膀,“以后会有机会的。”
“以后?”
我苦笑着摇头,“那里还有什么以后,我这辈子能不能活到老,安然投胎都没谱呢。”
“此话怎讲?”宿管大爷无法理解。
我道:“我的仇人太多了,一个比一个厉害,许家冤魂不散,一直纠缠着我不放。还有一个最大的敌人,就是太阴山。”
“你怎么会与太阴山结仇?”
“并不是我与太阴山结仇,而是太阴山不放过我。”
“是何缘故?”
“大爷应该知道人间有四大家族吧。”我疑惑道,宿管大爷轻轻点头,“东方轩辕氏,西方许家,北方马家,以及南方刘家。”
“我便是南方刘家的后人!”
大爷双眼一瞪,震惊说道:“你说你是南方刘家的传人?你不是龙虎山道宫人宗的弟子么?”
我从自己上山祭拜奶奶开始,讲述给宿管大爷听。
宿管大爷一副惊愕的表情,没想到事情竟然如此波折起伏。
“原来如此啊。”
宿管大爷缓缓说道:“阴阳两界一直都以为刘家只是蛰伏起来,没曾想已经……唉,时过境迁。”
我奇怪问道:“大帝,你们不知道我刘家的事?”
“并不知道。”
“按理来讲,当年那场大战应该很激烈的啊。”我道:“我刘家数百人,与太阴山高手死拼,除了我爷爷、以及村长外,几乎死伤殆尽。”
“你也说了,太阴山主上都出手了。以他的手段,布下结界封印战斗状况完全可以。”宿管大爷说道:“太阴山主上手段莫测,我与他交手也只有五分把握。”
我震惊说道:“太阴山之主真的可怕到这种程度?”
“嗯!”
“难道我这辈子当真是报仇无望?”我心里一紧,悲愤之情油然而生。宿管大爷安慰道:“事在人为,我相信你能做到。”
“对,事在人为!”
我握紧拳头,咬紧牙关,一字一顿说道:“这一次,我便与这老天斗上一斗。”
“少年志,破云霄!”
宿管大爷道:“你尽管做,有事我替你撑腰。太阴山之主哪怕无法无天,但面对我,他尚且不敢太过放肆。”
“好!”
话语铿锵有力。
宿管大爷爽朗大笑,“与天斗其乐无穷。”
“大爷,你不睡觉在楼下笑什么啊。”楼上有学生喊道:“大爷,你是不是又找了大妈啊。”
“一群小王八蛋,不好好休息瞎琢磨什么。”
“大爷,不是我们不睡觉,是你的嗓门太大,把我们吵醒了。”
“就是就是……”
“你们等着,大爷我这就上来,非得收拾你们不可。”说完,宿管大爷化作一阵风消失,随之,楼上传来砰砰动静。
霎时间,一片惨叫。
我忍不住想笑,宿管大爷还真是把这群学生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回到宿舍,卢乾他们已经洗漱好,躺在床上了。
见我进门,卢乾翻身做起来,问道:“刘兄弟,事情进展如何了。”
我道:“陆颖的死与咱们撞见的邪神没什么关系,是另外一个邪神杀的。陆颖的丈夫不止供奉了一个邪神。”
“他还挺牛呀,居然一次供奉两尊邪神,真是不怕死。”卢乾笑道。
我摊了摊手,道:“有些人要找死,拦都拦不住。”
“对。”
卢乾道:“整个案子的核心咱们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然而,陆颖丈夫的犯罪动机是什么呢?”
听到卢乾的话,我道:“女人和男人之间的事,无外乎一个情字。”卢乾笑呵呵地道:“刘兄弟,你就那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