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终于明白了。
我忍不住的问道:“青衣,你是怎么发现这里是这份景象?”
青衣轻笑一声,“下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了,虽说不能闻到些什么鬼气,然而,我却能真真切切看到这副场景。”
我惊声道:“为什么我看不见?”
“幻象。”
我惊愕的张着嘴巴,不再多问,目光落在老头身上。我从他身上感觉不到一点怨气,但他的身体却十分凝实,一点都不像幽魂。
青衣拍了我脑袋一下,“别看了,他是只厉鬼。”
我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
青衣呵呵一笑,“别忘了我是谁。”
厉鬼!
我看向干瘦老头的眼神变得凝重起来,握着桃木剑的手松开,转而握住金钱剑。青衣瞥了我一眼,“小家伙,干嘛呢,他可是一个老人家。”
我焦急说道:“早都死了,现在可是厉鬼。”
青衣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销魂的眼神让我心头猛地一颤,她轻声说道:“他要是对你出手,先前在停尸间就动手了。”
我还是不相信一个厉鬼会那么好心,和青衣争执起来。
青衣见我油盐不进,狠狠的拍了我几下。我摸着脑袋,嘀咕道:“说不定他怕你呢?”
青衣也是气得不行,一脚把我踹在地上。
我翻身爬了起来,再一看,老头已经不见了。青衣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亏你还是龙虎山道宫的弟子,凭我的修为,他发现的了吗?”
我弱弱的问道:“你是不是有其他打算?”
“真是气死我了,怎么就认了你这个主儿。”我心头极为不爽,但不敢表现出现,不然,肯定又得被青衣收拾。
她深深吸了口气,缓缓说道:“老头的死肯定和你要调查的事有关,而且,他并不是因为积怨而成为厉鬼。只是因为这里阴气太重,修炼而成。”
我听得目瞪口呆,这也太可怕了吧。
老头在这里呆了多久,居然修炼成了厉鬼。
先前看到这番景象,我知道是假的,这里不可能是真正的地狱。可现在,我突然产生一种错觉,这里就是地狱!
就在这时,青衣手掌放在墙壁上,我看到墙壁扭曲起来,以为自己眼花了,用力的揉着眼睛。
青衣轻声道:“跟我进来。”
话未落音,她已经钻了进去。我看着扭曲的墙壁,心头一阵发憷。半响,我一咬牙硬着头皮钻了进去。
我没有撞墙,而是穿墙而过。
这里漆黑一片,充斥着浓郁的阴气。青衣若不是站在我身旁,我根本发现不了她。
突然之间,这里亮起幽幽绿光。我吞了一口唾沫,微微移动脚步,站在青衣身后,打量着此地。
这里的楼层特别的高,起码六米。周围是平地,中见却是一个高台。高台周围却是台阶,台阶上竖着木桩,我仔细的数了一下,不多不少,正好九根。
而且,木桩上居然绑着死人的骸骨。
有些早就腐烂成了白骨,有的正在腐烂。我不禁一哆嗦,这特么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医院下面怎么有这种诡异之地。
青衣抓着我的手,带着我朝着高台走去。我心头十分惊惧,有些不敢上去。但被青衣抓着,我根本挣脱不了。
来到高台,居高临下看去,我看到了更加诡异的场景。
我刚才站立的地方,根本不是平地,而是一个血池。甚至说,除了高台之外,这里都被鲜血覆盖。
周围的墙面上,一同外面走廊,尽是可怖的壁画。
我紧紧抓着青衣的手,低声问道:“青衣,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啊。”
青衣喃喃道:“此地是一处祭台。”
“祭台?”
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青衣没好气的呵斥道:“你能不能有点出息,这种场面就吓成这副模样?”
我欲哭无泪,颤抖着说道:“我修为浅薄,见识少,从来没见到过这种诡异场景,我能不怕吗?”
青衣白了我一眼,缓缓说了起来。
这里是一处祭坛,也是阵眼。有一座庞大的阵法,覆盖了整个医院。想要维持阵法,必须要庞大的血气和阴气支持。
也就是为什么只有在农历七月才会有人自杀或者发生意外。
七月阳间阴气会比平时浓郁太多,七月的时候,阵法会散发出亡魂难以抵抗的吸引力。亡魂来到这里,就带来了足够的阴气。
血气,自然就是出事故的九个人。
听青衣这么一讲,我忽然觉得这件事和医院院长脱不了干系。
就算不是他搞出的这些事,说不定也知道内情。
我身边竖着的九根木桩上的尸骨,应该就是去年七月出事的九个人。青衣碰了我一下,对我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
我感到非常诧异,她忽然一挥手,衣袖变得老长,将我盖住。
青衣飘到一个角落,站着不动。
过了一会,原本寂静的地方响起了脚步声。
我小心翼翼的掀起青衣的衣袖,看了过去。一个穿着黑色大斗篷的人走上祭台,由于黑斗篷的缘故,我看不清是男是女。其肩膀上还扛着一个布袋,布袋滴着血。
这个人沿着台阶走上祭台,把布袋放在地上,然后解开一根木桩上的白骨,将白骨踢下台阶。随后,打开布袋,从里面搬出一具血淋淋的尸体。
看到这具尸体的相貌,我万分吃惊,就是不久前跳楼自杀的女孩。
黑袍人将尸体绑在木桩上,紧接着,更为诡异的一幕出现。原本皮肤还算饱满的尸体,逐渐干瘪下去。
我咬紧牙关,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也就几分钟时间,木桩上的尸体就变成了一具干尸。祭台下方的平地的血水扭动起来,很快消失不见。然后,我便看到一条条沟壑。
祭台周围出现拇指大小的血水喷溅在地上的沟壑里,黑袍人站在祭台上,静静的看着。估摸着过去十分钟,血流干了。
黑袍人桀桀一笑,嘀咕了两句,说的很轻,听不清楚。但我基本上可以确定,这是一个男人。
他在祭台上走动了大约两分钟,随后走下祭台离开。
看到他走了,我也不敢发出声音。直到青衣说没事,我才敢动。我身子一软,瘫倒在地上,不停的喘气。青衣拎着我上了祭台,对我说道:“小家伙,站起来瞧瞧地上的图案,有没有什么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