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法医走了上来,对王少甫说道:“王队,初步检验,死亡时间应该是凌晨一点到三点。”
“死因。”
“死者身上没有创口,目前还不能判断真正的死因是什么,必须得带回去尸检才知道。”法医如实说道。
王少甫点点头,喊了一声,先不要做笔录了,全部带回局里再审。
周兴明他们脸色顿时不好了,对他们来说,这是最坏的结果。到了镇上公安局,这次考古只怕真的泡汤了。
他只能讲明身份,但王少甫根本不管他们是什么身份,来鬼鞍山做什么的。
两个警察将陈蕊的尸体装进尸袋,将尸袋滑了下去,他们也急忙跟上,拎着尸体原路返回。
王少甫见周兴明他们一动不动,厉声呵斥。
周兴明他们都是一哆嗦,背着大包小包慢吞吞的跟着下坡。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我一点都不担心,一脸淡然的跟着。田蛙心头有些害怕,缩着身子,紧紧拽着我的衣服。
“mmp,情况不对啊,怎么走了这么久,还没下山呢?”云哥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低声骂道。
王少甫他们也不禁奇怪了,他们上来也才花了四五十分钟。然而,这一趟下山,却已经走了一个半小时,还没看到山脚。
田蛙碰了我一下,“远哥,咱们该不会遇到鬼打墙了吧。我听说要想走出去,得把内裤套在头上。”
我翻了翻白眼,这种不靠谱的法子,也不知道是从谁嘴里传开的。
王少甫他们可是警察,自然不信邪。休息一会,找准方向,不停的朝着山下走。可结果还是一样,就是走不出去。
田蛙一屁股坐在地上,双眼瞪着远方,喃喃道:“完蛋了,真是鬼打墙。”
“小远,快过来。”云哥和王少甫说了两句,突然冲着我喊道。我很奇怪,难道云哥和王少甫说,我能带着下山?
还真让我猜对了,王少甫第一句话就是,听他说,你能带我们下山?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些光怪陆离的事,保不齐说我宣传封建迷信,然后将我抓起来。
可要是不赶紧想办法下山,就在鬼鞍山转悠,不吓死也得累死。
王少甫他们没说话,安静的望着我,四周静的瘆人。
我正想开口说话,拎着尸袋的两名警察突然大叫一声,将尸袋扔在了地上。所有人吓了一跳,害怕的看了过去。
王少甫面色一沉,喝道:“怎么了?”
“队长,尸体好像动了。”
呼呼……突然间,四周刮起了一阵阴冷的风,两名警察吞了吞口水,不由自主的远离尸袋。
下一刻,瘪下去的尸袋突然拱了起来,周兴明他们脸都吓绿了。
王少甫扫了众人一眼,咬着牙,硬着头皮走到尸袋旁边,伸手将尸袋拉开。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只惨白的手猛地伸了出来,双目同时睁开。
眼睛泛着血丝,死死的盯着王少甫。
“妈呀,诈尸了!”周兴明他们吓得惊叫连连,转身跑出二三十米,缩成一团。死了一年多的吴二贵对他们来说有些遥远,可陈蕊不同,是和他们朝夕相处的人。
王少甫呆了片刻,从腰间摸出手枪,冲着尸袋里的陈蕊开了五枪。然而,陈蕊不仅没事,反而从尸袋里站了起来。
王少甫毕竟是老刑警了,心理承受能力强。短暂的懵了一会,直接用上格斗术,和陈蕊打了起来。
陈蕊已经死了,不知疼痛。王少甫只能在招数上克制她,想要打败,根本没有可能。除了法医,另外几名警察也上去帮忙。
法医站在我旁边,盯着陈蕊,摇头晃脑,嘴里嘀咕个不停,一直说什么不科学。
我很想对他说一句,现在的场景,已经没什么科学可言了。
王少甫他们和陈蕊打了十多分钟,已经气喘如牛,汗流浃背,没多少力气了。田蛙缩在我身后,推了我一下,小声道:“远哥,你不上去帮忙么?”
我深吸一口气,从包里抽出桃木剑,掏出一道黄符,紧紧捏在手里,随时准备动手。
陈蕊的模样愈发狰狞,随着打斗,她脸上开始掉皮,泛红的肉暴露在众人眼下,令人作呕。
我大吼一声,让王少甫他们后退,自己冲了上去,舞着桃木剑和陈蕊缠斗起来。
桃木剑力量很强,每一剑都能让陈蕊皮开肉绽。凄厉的吼叫在林间荡漾而开,令人不寒而栗。
陈蕊愈发虚弱,我找准机会,左手放在胸前,变幻了几次,低声念道:“天魔外道,祀典邪神。长枷锁束,押赴坛庭。岳神五灵,东卿上君,急急如律令。”
口诀念完,我一个箭步杀到陈蕊跟前,左手指诀打在她身上。陈蕊被打中的地方登时爆开,流出暗红色的血。
她双眼充满怨恨,狠狠地瞪着我,接着双手朝着我身上抓了过来。
我急忙后退,却撞到了一棵树上,陈蕊冲了上来,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我顿时感觉大气难出,难受的很。
我挥着桃木剑斩在陈蕊身上,她硬是扛着疼痛,就是不放手。我意识逐渐变得模糊,双手变得软弱无力。
“放开我远哥!”
突然,一道吼声传来,我费力的睁开眼睛,见到田蛙举着柴刀冲了上来。柴刀砍在陈蕊脖子上,直接将陈蕊脖子砍断,只剩下一点皮肉吊着。
陈蕊的脑袋垂在我胸口,我清楚的看到她脖子和脑袋里的场景,猩红的肉不停蠕动,十分恶心。我的胃里忍不住的一阵翻腾,赶紧扔掉桃木剑,将她的手掰开。
我掉在地上,陈蕊身子立刻倒了下来。我脸色一变,赶紧伸手撑住,却正好落在陈蕊胸口。
我呕了一声,将她推开,手臂撑着地干呕起来。
田蛙壮着胆子抓住陈蕊的脚,把她拖出去两米,然后走到我身边,拍着我的后背,关心的问道:“远哥,有事没?”
我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看着他道:“田蛙,多亏你了。要不然,我就被她活活掐死了。”
听了这话,一股暖流从我心里流过。我被田蛙这句话感动得一塌糊涂,好兄弟,一辈子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