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启琳几乎绝望地站在那,看着空荡的客厅,她只知道,他又跑了!不肯跟她一起面对,或者是不愿跟她一起面对。正在她的身子缓缓滑落,要跌坐在地面上时,从厨房门口出来的黑色身影,令她诧异地瞪大双眼。
刚做好午饭的凌北烨从厨房出来,看到站在楼梯口失魂落魄的陆启琳,眉头皱起,大步上前。
“不穿鞋,穿衣服怎么就下楼了?”,刚刚他在炒菜,没听到她的叫声,还不知道她是怕他离开了冲下楼的。
“凌北烨——”,他刚走到她跟前,陆启琳大吼一声,冲到了他怀里,双手紧紧地揪着他的衣服,一脸复杂地看着他。凌北烨连忙将她抱起,抱着她在沙发上坐下。
“我以为你又跑了!我以为你又跑了!”,她冲着他大吼,那空洞的心口终于恢复正常。后怕地紧紧抱着他,凌北烨看着她一脸痛苦的样子,心疼地皱紧眉头。
他是想再跑,可也知道,跑不了多远,她又会找到。也不忍看到她被伤害,什么骄傲,自尊,能比得上她的幸福重要吗?
“我不跑,不跑了……”,看着她,嘴角扬着柔和的笑,沉声道。
“你保证!你发誓!再毒瘾没戒掉之前,不准再离开我!”,她瞪视着他,霸道地命令道。凌北烨看着她,笑了笑,重重地点头,“去穿衣,吃饭,你都睡一个上午了!”,对她沉声道,抱着她起身,上楼。
乌龙一场,她心里踏实了很多,也明白自己内心里还潜伏着对他的不安因素,也生怕他会突然离开,躲起来,独自疗伤。由着他抱着上楼,看着他将她放下,走到衣柜边为她找衣服。
“你对自己要有信心,一定会挺过去的,昨晚不就很好吗……”,看着他的背影,她说道,此时,他已经来到她身边,她伸手拿起一套内衣裤,躲进被窝里。
凌北烨听着她的话,心里难过,也没说话,看着她躲在被窝里穿衣服的样子,在心里笑笑,出了卧室。陆启琳在他走后,坐在床.上,怔怔地发呆,感觉还有很漫长,很艰难的路要走。
但如果这条路是两个人一起走的,就不会嫌长,嫌艰难的吧?
动作利索地穿上衣服,下楼,迫不及待地想吃他做的午饭了。
“嘶……”,腿.间传来的火辣辣的疼意,令她皱眉,倒抽口气,想起昨晚他的残暴和疯狂,心有余悸。忍着那残余的痛,她下楼。看着一桌他做的饭菜,心里瞬间温暖不已。
“做这么多菜干嘛,吃不完浪费诶——”,她在桌边坐下,对他说道。
“那就全部吃掉!”,他沉声道。
“好!不过都交给你解决!”,她笑着说道,喝了口汤。
凌北烨不置可否,狼吞虎咽起来,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一般都是她开口问,他回答。虽然不是侃侃而谈,也不像以前那样跟她说些亲密的话,但对她来说,他现在的表现已经很不错了。
***
深夜,屋外雷电交加,陆启琳一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并不怕雷电。只是有点孤枕难眠的感觉,两天过去,白天他们倒是很亲密,像是恋爱中的情侣,可到了晚上,他就矜持了,依然他睡主卧,她睡客房。
她是个女人,肯定是要更矜持些,不好主动提出要睡他的房间吧,可他呢?还有什么好矜持的?难道他还不肯接受她?
陆启琳坐起身,冷静地思索了许久,然后,下床。换上一条丝绸吊带睡裙,赤着双脚,匆匆忙忙地跑出卧室。
“轰隆——”
“啊——”
电闪雷鸣过后,她尖叫,跑到主卧门口,不停地敲门,“阿烨哥……开门……我怕……”,撒娇地喊道,陆启琳在心里暗暗佩服自己的演技,不禁又拍打了几下,又大声喊道。
凌北烨听到她的声音,连忙下床,跑到门口,一把将门拉开,只见陆启琳双臂抱着身子,一脸畏惧地站在那。
“怎么了?”
“阿烨哥,我怕——打雷——”,她痛苦地说道,装得可怜兮兮的样子,只见凌北烨一个弯身,将她抱进了怀里,感受到他温暖的怀抱,陆启琳窃喜,吐了吐舌头,这招果然又有用!
这个大笨蛋!
将她放在床.上,他要起身,她还紧紧地抱着他的腰,“你别走啊——我怕打雷,很怕!”,像个十几岁的小女孩,撒娇地说道,凌北烨心口狠狠地悸动了下,翻身双床,拉着被子。
“我不走,今晚在我这睡吧……”,他低声说道,躺下,将她圈进怀里。
她心里激动得很,要知道,已经很久很久没在他怀里入睡了,因为太激动,身子在他怀里颤抖着,他以为她是吓得,心疼地不停地抚摸着她的身子。
“别怕了,打个雷有什么好怕的!”,他还是真的不了解她了,外表看起来成熟冷静的样子,没想到,骨子里像个小女孩,这么大了,还怕打雷?
“就是很怕啊,你不知道,以前一个人睡觉的时候,打雷的时候,都要盖好几层被子,隔绝声音的……”,她小声说道,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后来结婚后,她已经渐渐地习惯了独立,习惯了一个人,根本不会怕雷电这些。
听她这么一说,凌北烨的心更加柔软,心疼,大手在她的后背轻轻滑动,安抚着她。她的头埋在他的心口,蹭了蹭,小手抚摸着他的心口,可以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
“阿烨哥,在你怀里,什么都不怕了……”,她小声说道,是实话,也是对他鼓励的话,给他信心,让他知道,她是需要他的。男人嘛,都是希望自己的女人,习惯性地依赖他的。
凌北烨听着她的话,心里受用很多,嘴角微微上扬,不说话,只将她搂得更紧,一颗心颤动着。她真的需要他吗?不是离开他,照样过得很好吗?
他本是个大男人主义的男人,希望自己的女人全身心的依赖他,所以,在看到她没有他,照样过得很好的样子,心里的那种不平衡感是难免的。但作为一个现代都市女人,她的自立自强,是很好的品质。
“你就是我们母子的天空,没有你,这个家是不完整的。阿烨哥,我一个人,其实很苦……”,她喃喃地说道,也是真心话,逐渐地明白,一个人带着孩子,虽然很快乐,但那种快乐,不是持久,踏实的。
一个再要强的女人,回到家里,依然需要丈夫温暖的怀抱,需要依靠。
“你不用说这些,一个女人自强自立,没什么错!”,她不用为了讨好他,改变自己的观点,她也没什么错。
“不是!我是真心话!女人是需要自强自立,但在婚姻里,夫妻二人是应该相互依赖的不是吗?以前,我还没学会怎样经营我们的婚姻,也独立惯了,现在,我渐渐地明白了,我外表再强,内心里,也还是个小女人……”,抱着他,一股脑地说道,这些也都是真心话。
一个人,无论怎样坚强,也有脆弱的时候,夫妻二人相处,不是比谁比谁强,不是争谁离开谁,也照样能过。而是,在漫长的婚姻里,相互依赖,相互扶持,和谐地走下去。
这个过程里,需要对对方关心和照顾,需要对对方示弱,依赖。
凌北烨沉默,只是又抱紧了她,低下头,在她的额上轻轻地吻了吻,“阿烨哥,我想跟你走下去,朵朵,天天也需要你。你一定要好起来,你是一家之主,我们都需要你……”,仰起头,看着他的脸,又认真地说道。
“毒瘾,可以戒掉,这疤,可以除掉,犯罪的事情,交给法官,你是卧底,意外,杀人,都是难免的,不会有事的。即使有事,我都等你!”,看着他,她坚定地说道。
没什么大不了,只要两人的心是一样的,就什么都不怕!
“在我心里,无论怎样的你,都是英雄!我为你自豪!”,还好是晚上,屋内只亮着一盏台灯,她可以勇敢地将心里话说出。眼前的这个染了毒瘾,毁了容的男人,在她心里,仍然很完美。
也许,这才是爱,爱他英勇的一面,也爱他颓靡的一面,爱他的全部。
“唔……”,许久,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堵住了她的嘴。她诧异,也瞬间恢复自然,迎合着他狂野的吻,心悸地回吻他,带着浓浓的爱意。
火热的唇摩挲着她的,碾压,缱绻,火舌探进,勾缠她的丁香小.舌。激动,狂野也不失温柔。这样的她,教他疯狂,欣慰,也感受到她的爱。
闪电时不时打亮整个卧室,大床.上,两人的身子交叠在一起,女人的呻.吟声婉转娇.媚……
“轻点……我怕……”,那里的伤才好,感觉到他的摩挲,她怯怯地说道,有点害怕,那晚,他真是跟疯了的野兽一样对待她的。
他僵住动作,轻柔地吻了吻她的唇,“睡觉吧……”,低哑着说道,那声音里夹着浓浓的情.欲,想要她,十分想要,又不愿再伤她。
“不!我要你!”,她粗喘着,坚定地说道,知道他十分渴望,他的热杵就抵在她的柔软处。想要给他快乐,给他全部,她也想要他,霸道地说完,小手覆上他胸前的小豆豆,轻轻地摩挲。
瞪他跑黑。“哦……”,他敏感地粗喘出声,“没有套,怕你再怀.孕……”,他低嘎着说道,额上的汗滴坠落在她的脸上,那灼烫的温度,令她心悸。
“没事,我吃药了……”,怎会不知道他的意思,公务人员只能生一胎,她体贴地说道,来之前也细心地买了避.孕药。听着他的话,他有点愧疚,“那药,伤人的!”。
“没事啊,副作用最小的,你快点啦!动作轻柔点,不可以让我再疼!”,她无谓地说道,主动抬起头,含.住他的小豆豆,舌尖灵活地逗弄着那坚硬的小点。
“吼……哦……”,男人发出性.感的呻.吟声,而后,压抑着那狂暴的**,轻轻地,进入了她……
在那瞬,她还是有些畏惧的,不过,他的动作并未让她感觉到一点疼痛,温柔,充实,令她舒服地不停叫着,不由自主地迎合……
窗外雷电交加,室内,上演着一场激烈而缠.绵的欢.爱戏码,夜,漫长。
***
没有什么比在心爱的男人怀里醒来更幸福的事情了,他的一条腿紧紧地压着她的腿,手臂霸道地圈着她的腰,她几乎是被他禁锢在怀里的。没有感觉到不舒服,只有满心的温暖和幸福。
陆启琳红着脸看着他,那道疤痕看起来不是恐怖,反而让他增添了几分野性。男人古铜色的肩膀,胸膛裸.露在外,脸上还有道疤痕,野性十足地像猛兽。
怀里禁锢着柔美的美人儿,这样和谐的画面看起来完全是一幅真实版的美女与野兽。
“哦……”,男人发出性.感的声音,缓缓醒来,竖了个懒腰,腿.间的坚硬也伸了个懒腰,挺起……
她忍不住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凌北烨睁开深邃的眸子,嘴角泛着笑纹,忍不住啄了下她粉.嫩的唇,“昨晚伤没伤到你?”,低哑地开口,翻身面对她时,那坚硬正好抵着了她。
听着他邪恶的话,她的小.脸倏地酡.红,心口痒痒的,摇摇头。
“那……舒不舒服?”,男人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吻着她的脖子,低嘎着问道,那声音,性.感而慵懒,教人心醉。可这邪恶的问题,令她的脸更红了,“我,我不知道……啊……”
“那再试试!”,进入她,他邪恶地说道,缓缓地动作。
男人用着折磨人的方式,逼着身下的小女人说出他想听的话,“舒服……还要……啊……”
这晨间运动持续了快一个小时,才消停下来,陆启琳算是明白了,凌北烨,他恢复正常了!从爱.爱的热情程度和他说的话,便知道。此刻,躺在浴缸里,舒服地由他为她按摩,消除肌肉上的酸疼。
吃完早餐后,两人打了电话回家,看着凌北烨跟两个小家伙通电话,陆启琳欣慰不已,在看到他眼眶里的湿^润时,她更心疼。
将心比心,他好久没见到两个孩子了,肯定十分想念的,想念,又不能见面……
“把拔保证,过年就回家——”,对着话筒,跟小朵朵保证道,凌北烨说完,声音嘶哑地不行,将手机丢给了陆启琳,自己走去窗口,背对着她。
挂了电话后,她走到窗口,从他身后抱住他,“过年一定可以跟他们团聚的——”,她坚定地说道,凌北烨哽咽了下口水,静默地看着窗外。
***
山区的空气总是那么清新宜人,敞篷打开,两人坐在车里,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颠簸,她欣喜地不停地对着大山坳呐喊,一片片飞鸟从山林里飞起。
只见他停下车,拿起后座上的猎.枪,瞄准天空的鸟雀,就要射去。
“住手!”,陆启琳连忙呵斥道,凌北烨转首看着她,“不准你打猎!”。
“好久没玩枪了,手痒!”,戴着墨镜的凌北烨小声说道,又瞄准,扣上扳手。
“说不准就不准!凌北烨同志!就算一只麻雀,你也不可以打死它!”,陆启琳又吼道,这时,凌北烨已经开了枪!
“混蛋!”,看着不远处有东西落下,她气恼道,“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只见他笑了笑,“我打的是树梢!”,丢给她望远镜,他说道,她不信地看了看,果真……
她转首,看着他在那认真专心地擦着猎.枪的样子,心里酸酸的,他一定很热爱,很热爱警察这个职业,喜欢拿着枪惩歼除恶的那种自豪感吧?
可现在,他面对的,是要被免职,做不了警察。
“阿烨哥,即使做不了警察,你也还是我们心里的英雄和骄傲!”,捉着他的手臂,她微笑着说道。墨镜下的脸,带着笑意,“我考军校,入伍,并不是因为这是每个凌家男人,必要的经历,是一种热爱和信仰!做一名惩歼除恶的刑警,就是我自小到大的梦……”,眸子看向天空,他说着心里话。
“做了这么多年警察,经历过各种各样的困难和危险,几次差点丧命,却依然不后悔。如果这次被免职,我想,也不会有什么遗憾。我奋斗过,战斗过……”
他坚定地说道,脑子里浮现着曾经抓捕犯人的一幕幕,那些默契,可爱的战友,被解救下来的人质,被击毙,或是抓^住的歹徒……那些,都证明,他战斗过,奋斗过,为了警察的荣誉,为了祖国和人民……
看着他骄傲的脸庞,听着他的话,她安心很多。
“嗯!所以,你要积极面对,争取复职!”,她鼓励道,凌北烨自然地笑笑,“听天由命!”,说完,发动引擎,朝着山上开去。一个下午,她陪着他坐在山顶,看着群山,看着大自然最和谐自然的风景,幸福而快乐。
“我还是去戒毒所吧!”,凌北烨突然开口道,陆启琳诧异地抬首,看着他。
“不要了吧……”,他是个何等骄傲的男人,怎么可能去戒毒所?陆启琳小声说道,凌北烨低头,摘掉墨镜,“只有科学的戒毒,才是最有效的。不必担心我,我什么罪没受过?”,以前是因为对生活失去了信心,才一个人躲在这,虐.待自己。
现如今,感受着她的爱还有两个可爱的孩子,他没理由继续颓废下去。
“那要多久?我其实想一直陪着你,直到戒掉……”,她笑着说道,躺在他怀里,抱着他的脖子,将脸贴近他的。
“快的话,两三个月,慢的话,半年,一年……光是这样忍着毒瘾不是办法!你陪着我,只有受罪的份,帮不了多少!”,凌北烨理智地分析道,有她陪,固然好,但也不能每次发作,就把她伤得体无完肤啊。
“嗯,这也许是最好的办法了!”,她也冷静地说道,在他唇边吻了吻,“去吧,我跟天天,朵朵会一直支持你的!”,她鼓励道……
凌北烨也笑笑,张口,攫住了她的嘴,两人激烈而缠.绵地吻在一起,忘乎所以,也没发现,有一头野猪在悄悄地朝着他们靠近……
就在凌北烨快把持不住,腿着她的裤子时,眼角的余光发现一团黑色,他猛地将她护在怀里,一手拿起猎.枪,快,准,狠地在野猪扑来时,开枪……
“啊——”
听着枪声,她吓得尖叫,只见一头黑色的野猪落地,她吓得目瞪口呆,还没反应过来。
“今晚吃烤全猪!”,凌北烨得意地起身,将她拉起,扬声道。
陆启琳这才反应过来,心里舒了口气。
“吓死我了!但是,凌北烨!你杀生了!”,看着暴毙的死猪,她对他斥责道。
“我不杀它难道等着它攻击我们?”,这笨女人!这个时候了,还跟他理论,凌北烨想办法怎么将这头野猪弄回去。
不一会儿,男人肩头扛着死猪,女人跟在身后,朝着山腰走去,“臭死了,你还是丢了吧!”,陆启琳气恼地说道,小跑着走到他前面,不敢看那头脑子开花了的野猪。
凌北烨笑了笑,“这野猪肉可香着呢!”,对着走在前方的她,扬声道。
“你吃过吗?吹牛!”,她大声反驳。
“当然!以前我们这帮爷们上军校时常去军校后山打野猪解馋!”,想起多年前干得那些荒唐事,凌北烨莞尔,满脸的怀念。
陆启琳笑笑,相信他说的。真的将那头野猪弄回了别墅,她看着他用开水烫猪,剃毛,剖.腹,躲去了楼上,不忍看着那血腥的一幕。可当闻到一股浓香的烤肉味时,她心动了,流着口水下了楼……
“阿烨哥……烤好了啊……”,看着坐在院子里,支着架子,烤猪的凌北烨,她上前,吸了口气,问到,忍不住又要流口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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