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启琳!你还真是自作多情!”,凌北烨冷声道,放开她的腰,身子退后,她却死死地抱着他的脖子,不肯松开。
“算我自作多情也好,让我留下来吧!”,踮着脚尖,抱着他的脖子,仰着头看着他,满脸凄楚地问道。许是受冷的缘故,他脸颊上的那道疤痕成了绛紫色,看起来有点恐怖,却更令她心疼。苍白的手指颤抖地抚上他的脸颊,他像是受惊般,连忙躲开她的触碰。
他伸手,将她推开,她身子不稳,差点摔倒。
“今晚留你一晚,明天一早给我滚!不准踏上二楼半步!”,他背对着她,冷硬道,然后,大步上楼。
陆启琳怔忪地看着他的背影,打了个喷嚏,凌北烨像是没听到般,径自上了楼。
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感觉自己要感冒了,陆启琳心里一紧,看着空荡的客厅,忍不住找到遥控器,将中央空调打开。看着自己湿漉漉的身子,这才想起去门口将行李箱拿进来。
在一楼找了一圈,没找到一个房间,她皱眉,此刻,多想洗个热水澡啊。看着那螺旋式的欧式风格的白色楼梯,想起他说过的话,心里一横,就不信他真会把她怎样!
提着箱子,壮着胆子上楼。
二楼客厅依旧空荡荡,家具都很少,只有简单的一组沙发,不见他的身影,她随手找到一个房间,可以打开。欣喜地进去,直接进了浴.室,这个时候,她极度渴望冲个热水澡。
迫不及待地打开花洒,脱掉黏.腻的一身衣服,站在花洒下,她舒服地低吟出声。
凌北烨是知道她上楼了,而且去了客房,这女人……
他懊恼地扒了扒头,坐在床边,脑子里尽是她那张挥之不去的脸,耳边也回旋着她打喷嚏的声音,不知道她会不会感冒,这荒郊野外的,生个病都没法治。
不过,感受到她的存在,他那颗孤独的心似乎也有了些许的安慰。
“阿嚏——”,从浴.室出来,裹着浴巾,她还连打几个喷嚏,连忙找睡衣换上,将空调温度调高。鼻塞,饥饿,她边擦着头发,边下楼找吃的去。
刚出卧室,见着了客厅里站着的他,心惊了下,转瞬恢复自然,彼时,他穿着休闲长裤,上身穿着黑色背心,衬托出他身上健硕的肌肉,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那道疤痕给他增添了几分粗犷,野性的感觉。
“谁让你上来的?”,他冷冷地问道。
陆启琳有些尴尬地垂眸,“我,我这就下去!”,慌乱地说道,穿着拖鞋,睡衣,顶着一头湿漉漉头发的她,快速地冲下楼。凌北烨站在原地,眉头皱着,脑子里尽是她那头湿漉漉的头发。
她去厨房找吃的,看着冰箱里的剩菜,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她拿去微波炉里加热,不一会儿,香气四溢,馋得她直想流口水。他的厨艺,她是领教过的,很不赖。
坐在餐桌边,看着桌上的饭菜,她心跳得厉害,拿起筷子,红肿的手颤抖地不行,拿起筷子,要用很大的力气才能夹住,有些狼狈地塞进嘴里。
味道果然很不错!比她的手艺还要好几分……
凌北烨躲在楼梯口,偷偷地看着坐在客厅里吃饭的她,心口悸动。不禁地想,她原谅他那晚的禽兽行为了吗?不然怎么会来找他?不是应该对他恨之入骨的吗?
还是真的只是在可怜他,同情他?
作为一个男人,当然最不需要的就是女人的可怜与同情了。
“阿嚏——”
转身时,听着她又打了个喷嚏,他的背脊僵硬住,随即又上楼。陆启琳吃饱后,洗了碗刷了锅,才上楼。刚刚也给自己煮了姜茶,希望喝下能防止感冒吧。
茶几上的几盒感冒药吸引了她的视线,皱眉,刚刚好像没注意到这里有药啊……
她去倒水,吃了颗平时常吃的一种感冒药,一步步地走向他的门口,在他门口敲了敲门,没人来应门,“阿烨哥,我去休息了,这个手机里有朵朵和天天的留言,你听听吧!”,陆启琳说完,将手机放在门口。然后,心酸地离开。
想起两孩子,心里想得紧,不知道他们在奶奶家过得怎样。
凌北烨听到陆启琳的话,心脏紧缩,猛地从床.上坐起,心颤。不知道她有没有离开,是否是骗他开门的,但又十分想听听两孩子的声音,他离开时,他们还不会说话呢。
过了很长时间,他才开门,只见门口真的躺着一只白色手机,他拿起,解开屏幕锁,已经被她调好在播放器的位置,他按了下开始键,将们关上。
“朵朵,快对把拔说几句话……”
“把拔……朵朵要,洋娃娃……朵朵有乖,咯咯不乖!”
听着女儿那稚.嫩的声音,凌北烨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然后是天天那酷酷的声音,“你——回来,带我买.a.k——47!我要跟,腾腾一样的……”,小混蛋没叫他一声爸爸,却十足的命令口吻,令他有点哭笑不得。
肯定跟腾腾那小子常在一起,连.a.k47都知道了,凌北烨此刻有想带着儿子玩玩具枪,玩游戏的冲动!也不禁觉得自己跟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太少,太少……
陆启琳躺在床.上,睡不着,不知道凌北烨有没有听那些录音,希望他听了那些录音后,能够振作,让她陪着一起,把毒瘾戒掉。
母亲梅清打来了电话,凌北烨看着上面的来电,皱眉,忍不住想接起,又没那么做,出门,来到客房,敲响她的房门。
陆启琳连忙上前,打开,手机迎面被丢来,差点砸在她鼻梁上,被她及时接住,然后他便面无表情地离开了。
在电话没挂断前,她连忙接起,是婆婆梅清打来的。
“妈,我在他这里了,嗯很好,朵朵跟天天他们怎样了?”,陆启琳淡笑着问道,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悲伤。
“两孩子都睡了,琳琳,辛苦你了……”
“妈!这有什么!放心吧,我会陪着他度过这道坎的!你们不要担心,不会有事的。”,陆启琳又安慰道,听着婆婆的叹息声,她心疼不已。她老人家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儿子,现在染上毒瘾,还不知道会不会被判刑……
“琳琳,你别担心我们,我们这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主要是你,北烨要是毒瘾犯了,你一定躲远点!别让他给伤着了!”,梅清又说道。
“嗯,我会注意。”,跟梅清说了几句后,挂断电话,她坐在床边,看着门板发呆,录音,他应该是听到了吧?听到两个孩子的声音,有没有振作点?
脑子昏昏沉沉的,她无力地倒在床.上,拉上被子。
被高烧时身上的忽冷忽热折磨地醒来,“冷……”,全身冰冷,体内又有股燥热,她难过地呻.吟。挣扎着起身,下床,跌跌撞撞地像是梦游一样打开房门,出去……
“啪——”
从门外传来的动静声,令他睁眼,一直惦记着客房里的她的凌北烨猛地从床.上坐起,心惊地出门,“琳琳——”,在看到倒在地上的她时,他惊呼,不顾一切地上前,将她拉起。
陆启琳全身发烫,双颊酡.红,他的大手探上她的额头,那烫人的温度令他心惊,也更心疼。
“该死!”,懊恼地低咒一声,将她抱回房间。
“阿烨哥……冷……冷死了……”,理智涣散的她听到他的声音,感受着他的体温,像是找到火炉般抱住他的身子,撒娇道。这样的她,令他再也硬不起心,心疼地看着她,“躺好,我给你找药去!”,将她放倒,将她的手臂从他脖子上扯下,他沉声道,那语气不自觉地低柔了很多。
凌北烨赶紧给她找了退烧药,这大半夜的荒山野岭的,根本没医生。
“热……好热……”,等他再次进入她的房间时,床.上的一幕,令他身子绷紧,只见床.上的小女人将被子劝踢开,双手扯着睡衣衣襟,胸前几粒钮扣全部松开,露出一颗洁白的饱满,裤子也几乎被褪到了臀.部以下。
该死!
光是这么看着,他的身体就有了反应!
从体内发出的一阵燥热感,令她难过地扒着身上的衣服,口干舌燥,一会冷一会热的感觉,真是生不如死!她难过地低吟,落着眼泪。
凌北烨理智恢复,上前,扯过被子为她盖上,在她身边坐下,将她搂紧怀里,“吃药了——”,沉声说道,不敢看她胸前一眼,将胶囊塞进她嘴里,她皱着眉就要吐出来,他连忙低下头,堵住她的嘴。
火.舌将那颗胶囊朝着她的喉咙口推.送,她难过地拒绝,一个哽咽,那颗胶囊竟然真的被咽下去了。
又喂她喝水,水流顺着她的嘴角滑落,他皱眉,索性喝了一口,嘴对嘴喂她,她倒是会折磨人,竟然伸出小.舌回吻着他!凌北烨被她诱.惑地把持不住地跟她吻了起来,两人火热地吻在一起,他甚至被她拉下,压在了她身上!
不一会儿,两人几乎裸裎相见,他那忍耐已久的火热抵着她,就要一举攻入,猛然间,脑子被打了一棍,他清醒。没忘记自己是个戴罪之身!
“琳琳,别闹了,睡觉——”,松开她,为她盖好被子,他沉声喝道。
“别走……不要走……抱我……”,迷糊中,她呓语道,小手紧紧地捉着他的手腕,凌北烨低首,才发现她那只红肿的手,应该是敲门敲的吧……
翻身尚了床,她连忙八爪鱼似地缠上了他。
他扯着唇,无奈地笑笑,躺下,忍耐着**的灼烧,抱着她,她的身子在他身上不停地蹭着,惹火而撩人,让人恨不得将她吃掉。他却极力忍耐,不想再连累她。
找到合适而舒服的姿势,她渐渐地安静下来,蜷缩在他的怀里,高烧的折磨似乎轻了不少,紧紧抱着他,沉沉睡去。
凌北烨却被折磨得几乎一夜没合眼,凌晨四点,她退烧,发了很多汗,几乎汗湿.了两个人。抱着她去了主卧的浴.室,放她在浴缸里给她冲去身上的黏.腻。
悉心将她照料好,抱着她回主卧,他坐在床边,看着沉睡的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而后,忍不住低下头,轻轻地吻了吻她的脸。脑子里浮现着跟她在一起的一幕幕。
有冷战的时候,也有恩爱如胶似漆的时候……
“为什么还找来?”,他看着她,喃喃地说道,房间里的光线渐渐变亮,他起身,走到衣柜边,一件件地穿上衣服,打算悄悄离开,去一个没任何人知道的地方。
因为还在保释期,他要常向警方报告自己的行踪,现在要是再离开,谁都不告诉的话,他便相当于逃犯。
穿好衣服时,天已经大亮,看了眼床.上的她,他眸子里闪过一丝不舍的光芒,随即,戴上了墨镜,拎着一只银色的箱子,出了卧室……
“阿烨哥——”
陆启琳惊醒,坐起身,看着空荡荡的卧室,心慌地下床,冲出去,只听到从楼下传来汽车引擎声,她心惊地跑到窗口,只见一辆黑色的吉普越野车离开。
他要去哪?!
她失了魂般地赤着脚冲下楼,“阿烨哥——”,下楼后,他的车已经无踪,她顺着那个方向追去。
看着远远地几乎快要消失的车影,她心急如焚,拼了命地跑,身上只穿着睡衣,赤.裸的双脚被崎岖不平的石子路划破脚心,忍着钻心的疼,追着他。
凌北烨看着那抹白色的几乎看不见的身影,心里懊恼也心疼,早知道他该早点走!
“凌北烨!你这个缩头乌龟!回来!”,顿足,气喘吁吁地瞪视着越野车消失的方向,她气恼地咒骂着,眼泪也落下。
为什么不给她一次机会?
心酸地想,不顾脚下的鲜血淋漓,她拖着疲惫的身子,继续走在泥泞的路上,朝着他的方向追去。
黑色的越野车停靠在小路边,车上的男人似乎陷入了痛苦与折磨中,凌北烨没想到,毒瘾在这个时候犯了,双手紧握着方向盘,隐忍那股噬心的痛苦。
仿若千万只蚂蚁在身上撕咬,难过地忍不住哀嚎,后面的陆启琳看到他的车停下,欣喜地又跑了起来,好一会儿,只见一道黑色身影从车上冲下,男人痛苦地嘶吼,身子跌跌撞撞地乱跑。
“阿烨哥——”,她心惊地大吼,感觉他有些反常,冲上前,只见他竟然直接跳进了一旁的池塘里!
“阿烨哥——你——你干嘛?!上来!”
“吼——啊——滚开——滚!”,水里的男人在嘶吼,双臂在捶打着水面,那痛苦的悲鸣声响彻,大.片的水花被溅洒出来,溅湿在她的脸上。
看着他那么痛苦疯狂的样子,她想起了什么,一颗心绞痛,心疼。
看着她紧.咬着牙,在水里发狂的样子,她不知如何是好,只希望那折磨他的毒瘾赶快过去,也更怕他这样伤了他自己!
“阿烨哥,你坚持住!”,她在岸边,看着水中央发了疯的他,哭喊道,想象过他痛苦的样子,却没想到这么痛苦。凌北烨完全没了理智,在水里不停地咆哮,此刻,只见他的头猛地朝水里一扎!
“阿烨哥——”,没了他的身影,她尖叫,水面上冒着气泡,可,过了很久也没见着他出来,她心悸,忍不住,也冲了下去。
还好,她会游泳,朝着他扎下去的地方游去,“哗啦——”,男人猛地起身,水花飞溅,看着他起来,她欣喜,顾不得冰冷,看着他,傻笑着……
“滚开!滚!滚啊——”,毒瘾哪那么容易就消失,凌北烨看着陆启琳,狠戾地嘶吼道,那半边脸上的伤疤让他看起来狰狞地像是一头发了疯的野兽。
“阿烨哥,我是琳琳,你忍着点,我陪着你——”,她心慌地说道,小心翼翼地朝着他游去,在到他身边时,猛地张开双臂,抱住了他的身子。
冰冷的河水里,她紧紧地抱着他紧绷的身子,“滚——放开我!粉——给我白.粉!快给我白.粉!”,凌北烨失控地吼道,说话时,全身在颤抖,鼻涕流出,嘴角溢出白沫。
样子看起来既可怕又可怜,看着这样的他,她忍不住捧起他的脸,“阿烨哥……”,那个阳光少年,怎么就成了现在的样子?忍不住吻住他,尽管他挣扎,撕咬,她也没松开他。
如果此刻就是地狱,她陪着他,一起饱受磨难,就算跟他一起去死,都甘愿。
也从没想过,他会这么地痛苦。此刻,她忘乎所以地吻着他,抱紧他,希望自己的吻能够给他一些安抚。凌北烨的理智稍稍恢复,知道抱着他的人是谁,松开了她的嘴,舍不得咬她!
“琳琳——你走——离我远点——我,危险!走啊!”,推开她,他吼道,那毒瘾就像是魔鬼,操控着他的神智,在他发作的时候,根本认不得任何人!
此时此刻,他还怕自己伤着她,希望她躲得远点!他的话,令她心酸,也更心疼,咽下嘴里的鲜血,笑着看他,“我不走!阿烨哥,我是琳琳,你认得我的!你能克服的!”,对着他乐观地笑着鼓励道。
凌北烨闭着眼睛,双拳紧握,同体内那股折磨他的毒瘾在抵抗,不一会儿,他又发起疯来,冲上岸上,她跟着冲上去,只见着他痛苦地在地上打滚。
看着这样痛苦的他,她流着眼泪,无措地愣在那,泪如雨下。
过了很久很久,他才昏死过去,嘴角流着白沫,那样子看起来,令人心酸不已。她蹲在他跟前,颤抖地抚摸着他的脸颊,哑声地喊着他,两人皆狼狈不堪……
凌北烨听着熟悉的声音醒来,迷蒙中,看着全身湿透,头发湿透的她一脸泪水的样子,心脏抽.搐了下,他猛地坐起身,也才想起刚刚发生了什么,看着她赤着的沾染着淤泥的双脚,她狼狈的样子,他心如刀割。
眼前的小女人哪里还是那看起来光鲜亮丽的都市白领,她自小到大又何曾受过这样的苦?!
“阿烨哥……你醒了……”,她笑着抽噎道,这时,身子猛地被他抱住,他坐在地上,将她抱进怀里,狠狠地抱着,她能感觉到他全身在颤抖,喉咙在哽咽。
“你又成功一次——”,她笑着说道,身子被他抱得更紧。
“回去——我求你回去——”,良久,他哑声说道,喉咙哽咽,有灼烫的眼泪掉进她的脖子上,听着他近乎祈求的声音,她不停地摇头。
“不要!打死我我也不会回去!你不要躲,无论你怎样,我都不会抛弃你的——”,她哭喊着说道,将他紧紧抱住。
“陆启琳!我不需要你的可怜!我不需要!”,凌北烨松开她,看着她狼狈的脸,痛苦地低吼。
“不是!我不是可怜你!我想好好爱你一次,你知不知道?!我都没蓝可那么爱你,我遗憾,我自卑……你让我留下,不要让我有遗憾……哪怕你以后不要我……”,她哭着说道,双.唇撇着,边说边哭,生怕他不要她留下。
她的话,深深地触动了他的心,心脏抽.搐着,诧异地看着她。
她为什么不恨他强.暴了她?!为什么还要爱他?!
她说的话,又不像是假的。凌北烨心疼地捧着她的脸,“你让我怎么办?!”,他痛苦地问道,真不知道该怎办。
“让我留下啊!我们一起努力,帮你把毒瘾戒掉啊!不要赶我走——”,她祈求道,凌北烨呆愣着看着她,许久,起身,也一把将她抱起,朝着他的车走去。
将她放上车,他坐进驾驶位,调转车头。
她知道,他答应她留下了,欣喜不已,忍不住伸手,放在他的大.腿上。凌北烨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加速。他将全身湿透的她抱着下车,进了那栋别墅……
他抱着她直奔二楼,进了浴.室,将浴缸里放满水,“嘶——”,在进入.浴缸时,她吃痛地惊呼,凌北烨猛地捉住她的脚,在看到她那血肉模糊的脚心时,痛苦,心疼,爬上了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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