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扩廓突然出军,那么,纳哈出根本就跑不掉,陈风会彻底打扫战场,再审问少数的俘虏,就可以知道纳哈出藏身的地方,将纳哈出揪出来,暴尸荒野。書哈哈
而现在,由于陈风急着回徐州,纳哈出得以逃脱,但是,在得知了战斗的情况之后,纳哈出沮丧万分,受伤本来就未痊愈,心情又变得极度抑郁。
一支军队的组建,是需要很长的时间的,尤其是精锐的骑兵,不可能一蹴而就,这次,打垮了辽东鞑子的主力,能否擒获敌酋,暂时放在了一边,陈风需要立刻回徐州。
徐州只有一千人,扩廓的军队数万人来攻,根本就抵挡不了,要是在自己回去之前,徐州城就被攻破了,会让陈风很难过。
因为,玉寒就在徐州城!
作为大将,要总揽全局,必要的时候,可以有所取舍,这是对一般的大将的要求。对于陈风来说,最重要的,不是赶走鞑子,不是恢复汉人河山,而是玉寒。
陈风不愿意再失去玉寒,那种感觉,生不如死,现在,战局失利了,可以再重新开始,要是玉寒有所闪失,就无法弥补了。
冲冠一怒为红颜,陈风没有丧失理智,但是,也是以玉寒为第一位的,更何况,宝玉也在徐州城。
陈风的军队,行动很快。
夜色,渐渐地深了,今晚,月明星稀,整个大地,都仿佛笼罩了一层薄纱。
徐州城外。
不知为何,扩廓今日的心里,总是觉得不舒坦,仿佛在耳边,总能回响着那首笑傲江湖一般。
为何总是心神不宁?扩廓摇了摇头,努力放平自己的心态,率军出征,如果主将都心神不宁的话,军心一定会动摇。
扩廓来回走着,每天晚上,得巡营一周,这已经是多年养成的习惯了。
转过头去,可以看到,那高高的徐州城,此时,城门已经关上了,白天的时候,自己没有冲进去,究竟是幸运,还是贻误战机?就连扩廓,都第一次对自己的决定产生了怀疑。
“站住,什么人?”就当扩廓到达了营地的边上的时候,听到了远处哨兵的一声喊。
“将军在哪里?我要见将军。”远处,一人一马飞奔过来,向着哨兵喊道。
“下马,口令。”哨兵们没有搭理,而是继续问道口令。
“让他过来吧。”扩廓说道,扩廓已经看清,这个人,是自己派出去的斥候队长。
此时,这个斥候,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胯下的战马,也累得够呛。
听到了扩廓的声音,斥候脸上兴奋:“将军,在下终于见到你了。”
“打探到了什么情报?”扩廓问道。
斥候刚要说,听到后面一声嘶鸣,自己的战马,居然躺倒在了地上,然后,就没了动静。
这匹马,硬生生地被斥候给跑死了,可见这情况,有多么紧急。
“将军,情况非常紧急。”斥候刚刚说完,却感觉到眼前一黑,就向后摔倒。
“喂,到底什么情况?”扩廓大声喊道,使劲摇晃着斥候的身体。
再一看,斥候的嘴角,流出了鲜血来。
斥候一路奔来,也已经累到了极点,到了这里,到了身体的极限。
虽然见到了扩廓,斥候还是没有完成任务,他没有将自己得到的情报,报告给扩廓将军。
扶着这个斥候已经逐渐变冷的身体,扩廓最后一眼望了望徐州城,咬着牙说道:“全军,立刻撤退!”
赶了两天的路,来到这里,一仗未打,又要回去,对于扩廓的这个命令,虽然士兵们在底下抱怨,但是,嘴上却谁都没有说。
他们相信扩廓将军,一定有原因,作为士兵,重要的就是服从命令。
扩廓走的很及时。
下达了命令,然后,全军开始收拾,向北回去,到天亮的时候,到济宁路休整。
就在济宁路,扩廓得到了斥候的报告,陈风的大军的前锋,已经到了徐州城!
大军的最前端,就是陈风手下资格最老的部队,窑社骑兵,接着,是战斗力最为强大的窑社骑兵,有这两支部队,就得让扩廓难以应付了。
虽然现在扩廓手里还有数万骑兵,但是,这里面,有近半数是刚刚招来的,还不到半年,一直在进行训练,却没有正常地打上一仗,所以,打顺风仗还行,真的和对方的精锐骑兵打,恐怕就无能为力了。
在济宁路,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扩廓没有半点兴奋,相反,失望,抑郁至极。
被蓝玉寒这娘们给骗了!
陈风的军队,这么迅速就返回来,那就是来救徐州城的,值得陈风这般作为,那只能说明,这徐州城,真的已经是座空城了。
当初,蓝玉寒打开城门,请自己进去,自己的军队,若是真的都进去了,一定可以拿下徐州城来!顺带将蓝玉寒捉起来,用蓝玉寒,来要挟陈风。
斥候还报告,陈风就在最前面的窑社骑兵之中,看样子,陈风也是去山东打仗了。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扩廓一生征战无数,这次,却败得这么惨。
昨晚那斥候的紧急情况,恐怕就是陈风的大军正在逼近吧?不过,陈风这么急忙而来,正好给辽东兵马创造机会,让他们趁机可以收复整个山东。
扩廓正在这般想着,斥候又继续报告道,后面,徐达率领的骑兵,也跟着到了徐州。
这个消息,让扩廓又有些怀疑,连徐达的骑兵都到了,那山东怎么办?都留给辽东兵马了吗?
扩廓一直不愿意出来,这好容易行动一次,还是给辽东兵马当嫁衣裳,还真是不爽。
正在这般想着,又是一名斥候报告道:“将军,大事不好,辽东十万精兵,在潍州遭遇伏击,整个军队,只剩下不到千余。”
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扩廓愣住了:“这怎么可能?辽东十万兵马,都是骑兵,就算是打不过,还逃不掉吗?”
“他们是在一处山谷之地,遭遇了伏击,逆贼陈风,亲自指挥各路军队,德哈将军身亡,纳哈出将军身负重伤。”斥候探听来的消息,还是非常准确的。
其实,这个消息,就是昨晚斥候想要报告给扩廓的,这个消息如此重要,斥候一路未停,刚刚到了扩廓这里,却突然猝死。
斥候死了,还是完成了任务,扩廓退出了徐州,否则,今日,扩廓也就被围了。
遥望东方,扩廓心中很沮丧,虽然,对这群辽东兵马抢了他的风头,他有些不满,但是,扩廓也知道,在现在的这种情况下,辽东兵马,就是朝廷最后的希望。
辽东兵马,居然就这样,消失在了山谷之中,而朝廷,也失去了最后的希望。
陈风既然能够消灭这十万的辽东骑兵,那么,打到大都去,也是非常轻松的。
现在,自己该怎么办?留在这里,阻击陈风?那是根本不可能的,想都不用想。
扩廓立刻下令,全军从济宁路,昼夜不停,先返回保定!
旌旗高展,一路骑兵,在平原上,驰骋着,他们,就是陈风手下,最精锐,最早就开始建立功勋的窑社骑兵!
以保护窑社,保护自己家乡为目的建立起来的这支军队,现在,已经是一支精锐的军队,南征北战,所向无敌。
这次,回援徐州,他们又冲在了最前面,虽然一昼夜都没有离开马背,中途仅仅休息了那么短短的时间,他们依旧军容鼎盛,带着胜利的喜悦,带着继续杀敌的希望,他们率先返回了徐州城。
陈风也在最前面的窑社骑兵之中,就连他的身子,都感觉有些吃不消了,更不用说是那些骑兵。
救兵如救火,现在,徐州城形势如此危急,陈风不得不快马加鞭,率先赶回了这里。
城头上,蓝玉寒举目遥望,就在今日天亮之后,就得到了好消息,城外扩廓的军队,已经在昨天夜里,就偷偷溜掉了。
听到这个消息,顿时,蓝玉寒惊喜万分,能够让扩廓撤军,那就只有一个原因,风哥派军队回来了。
风哥这么快,就派出了一支疑兵,虽然对抗辽东鞑子,需要足够的人手,风哥还是牵挂着这里的,也是牵挂着自己的。
所以,起来之后,蓝玉寒的心情,一直都在激动之中,等到给宝玉穿好了衣服,梳洗完毕,就得到了大军回援的消息,前锋已经靠近了徐州城。
蓝玉寒惊喜之中,抱着宝玉,就向城头奔去。
一边走,一边在想着,大军?风哥怎么会派大军回来了?那辽东的鞑子呢?
走上了城头,宝玉此时非常清醒,小眼睛睁得大大的,望这望那,满是好奇。
蓝玉寒一边抱着宝玉,一边向远处望去,这支军队,是窑社骑兵,是主力部队,这样一支部队,如果昨日就在徐州城外的话,足能够和鞑子堂堂正正地打上一仗了,哪里像昨日那样,得靠着自己摆下了空城计,才算是暂时吓退了扩廓的军队。
骑兵之中,那个人,怎么那么熟悉?蓝玉寒揉了揉眼睛。
风哥!那个人,就是风哥,风哥居然亲自带队回来了!得知自己被围,风哥立刻就带队回来了!
蓝玉寒走下城头,从大开的城门之中,向外面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