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蟒蛇的注视下，林归曷动手，毫不犹豫地绞杀了九十九个纸人。
巨蟒对此很是开心，他杀得越多，巨蟒脸上的笑容就越放肆，“很好，很好！杀啊，杀了他们……”
终于等到了最后一个的时候，林归曷却骤然停了手，巨蟒登时露出了不满的神情，“谁让你停下的？”
它话音落下，林归曷却没回答，不仅没回答，还伸手切断了通讯。
另一边山洞中的巨蟒看着突然消失的影像，愤怒地撞向边上的石柱，一下子毁坏了不少的岩石，半晌才冷静下来。
而这边，林归曷拿出一个瓶子，伪造了九十九份怨气收集在了瓶子里。
怨气这种东西本身就没有实体，哪怕有九十九份也能挤在一个小小的瓶子里面。
他将瓶子收好，何曼有些疑惑，“剩下的一个，不要了吗？”
“嗯，不需要了。”他来做第一百个。
林归曷没有多解释，何曼还想要细问，就看见他转身直接离开了，赶紧拦住了他，“那个，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吗？”
她的眼中满是兴味，显然对巨蟒和古墓十分感兴趣。
林归曷想也不想直接拒绝，显然并不想带一个累赘。
林归曷没有回酒店，直接去了方壶山，一路上，他都能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自己，只当做没有看见，一直到到了山脚下，他才停下了脚步。
果然，身后的脚步声也停了下来。
四周静悄悄的，甚至感觉不到人的呼吸，像是刚才的脚步声都是他的错觉一般。
但他很清楚，并不是。
“出来吧。”
身后静默一瞬，一个人缓缓从树后走了出来，正是何曼。
何曼挠了挠脑袋，脸上带着被拆穿的尴尬。
“那个，我真的太好奇了，我绝对不会打扰你的，就让我陪着一块儿去吧？”何曼双手合十，作出一个祈求的神情。
“里面很危险，你就算跟上去，我也不会管你。”他本意是想要吓退对方，告诉她如果遇到了危险，他未必会救她。
却没有想到，听到他这么说的何曼表示很理解地点了点头，“你放心，我能自己保护好自己的。”
何曼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林归曷想起她时候纸人姑的传人，也就没再阻拦了。
他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手上拿出那张蛇蜕，按照巨蟒所说的点燃了蛇蜕，刹那间，一道白光闪过，再睁眼，两人就已经回到了墓穴之中。
这里是一个全新的地方，比起先前的甬道宽阔了不知道多少倍，看上去像是一个墓室，不过是堆叠墓葬品的墓室。
放眼望去，看不见棺材，倒是瞧见了不少珠宝首饰。
奇怪的是，那些东西有一部分不太像是国内的饰品，倒像是西方传过来的。
“呵……呵……”空旷的墓室中回荡着粗喘的呼吸声。
“在上面！”何曼大喊一声，林归曷刚抬起头，就感觉从脑袋地上压下来一片黑影。
巨蟒正盘绕在他脑袋顶上的一根钟乳石上，此刻脑袋向下，和林归曷不过一米远的距离，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甚至能够感觉到它喷出的呼吸。
林归曷蹙着眉往后退了两步，嫌恶地看着巨蟒。
巨蟒往后退了点儿，给了自己这短暂的友好合作者削微的诚意。
“我要的东西，拿来了吧？”
林归曷将手上的瓶子扔了过去，巨蟒接过那瓶子，用尾巴卷着瓶子放到自己眼前，蛇类的黄金竖瞳盯着瓶子里面，像是能够透过瓶子看见里面拼命挣扎的人类。
它满意地点了点头，又细细数了一遍，忽然暴虐的喊了了起来，“为什么只有九十九个！”
“急什么，这不是还有我吗？”
巨蟒挑了挑眉，仔细思索了一下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犹豫着问道：“你的意思是，你要做最后一个被献祭的灵魂？”
林归曷点了点头，“只要我看到她平安无事，我可以立刻自杀，但若是她有丝毫的问题，我干保证，你永远找不到最后一个。”
巨蟒有些生气他摆了自己一道，又觉得有趣。
它活了那么长时间，见惯了人性的丑恶，前一秒山盟海誓，下一秒为了权势利益，为了生命永恒，反手背刺爱人的事情屡见不鲜。
这还是它第一次，看见有人愿意为了自己的爱人去死的。
这倒真是新鲜了。
这让它反而忘记了生气，很好脾气地道：“好，我现在带你们去见她。”
它没有把最后一个人选落在他身边的女人或者被自己绑走的人身上，毕竟若是林归曷真的生气了，他们打起来，自己未必能赢。
如非必要，它可不想跟他打架。
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
自己可以得到一百个人类的怨气，还能解决掉一个大.麻烦。
至于他自杀之后自己会不会放过剩下的两个女人，那就得看它的心情了。
它这样想着，身子扭动地更加快速了，彰显着它此刻的好心情。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另一个墓室，墓室的正中央摆放着一个黑漆漆的棺材，透着一股子阴森的气息。
林归曷下意识蹙了眉，就听见那棺材里面传来一阵响动。
“咚咚，咚咚。”像是有人在里面敲着什么。
何曼咽了口唾沫，眼睛死死盯着那棺材，林归曷倒是淡定，目光瞥过那棺材，刚想问除真在哪儿，就看见棺材猛然间被推开。
除真从棺材里面坐了起来。
她在棺材里面憋了挺长时间，才终于找到了一条很小的缝隙，好不容易敲开了缝隙打开棺材，她大口吸了一口气，就看见了正往自己方向游过来的巨蟒。
除真：……
她感觉自己今天的运气不怎么好，明明之前听外面都没有任何动静的，怎么一开棺就看见了巨蟒呢？
巨蟒的身子太大了，将剩下的两个人完全遮挡住，因此她也没有注意到他们。
除真正想着自己要不要假装没出来过。
如果借口说是梦游它会相信吗？
但哪个梦游的力气这么大，还能自己开棺啊！
她有点儿崩溃，脸上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犹疑着伸出手，对它打了个招呼。
“嗨？”
巨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