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归曷切断了通讯符咒之后，就和除真两个人在车子里等着冯阮阮下楼。
这会儿天快要亮了，街上人来人往的越来越多的，大概是觉得陌生，有的还用奇怪的眼神扫了一眼。
他们原本打算在天亮之前就悄无声息地离开的，却没有想到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冯阮阮下楼，这才发现不对劲。
林归曷再想用通讯符咒去联系冯阮阮，对方已经“不在服务区”了。
他们这才意识到事情有多么的危险，赶紧下了车就往楼上跑。
幸运的是这小区也是破旧的老小区，甚至比除真住的城中村还要破旧，不仅保安不当回事儿，就连楼底下也没有东西拦着。
他们想要上去实在是轻而易举。
只可惜他们最后被拦在了盛秋晖家的家门口。
大门紧锁，这里是现实世界，他们也不敢随便乱闯然后警局一日游，只能用力地拍打大门，希望里面的人能够开门。
可他们敲了半天，屋内始终安安静静，一点儿声音都听不见。
两人心中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巧的是，盛秋晖家隔壁就是房东的家。
这边隔音也不好，一大早的，房东就被隔壁砸门的声音给吵醒了，愤愤地起身，“干嘛呢！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房东是个四五十岁的大妈，头发还烫着卷儿，有点儿像是电影里的那个包租婆。
就连脾气也出奇的相像。
她一打开门，就看见了对面站着的两个人，目光扫过除真，在看见林归曷的时候，顿了顿，脸上的笑容真切了不少。
“哟，这小伙子可真俊啊，是来这里找人的？”
除真往后退了一步，却将林归曷往前稍微推了推，十分坚定地开始卖队友了。
林归曷回头瞪了她一眼，除真挤眉弄眼给他比了一个加油的眼神。
林归曷很是无奈又宠溺地看着一眼她，这才转头看向房东，微微点头，“您好，我们是盛秋晖的债主，刚才敲了门没有人应，不知道您可不可以帮忙开一下门？”
林归曷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胜在长得好看啊，房东热情不减，连忙道：“可以可以，好说好说。”
不仅如此，房东还兼任了“导游”的角色，帮着开了门不说还大踏步进了屋子帮他们找盛秋晖。
她简直跟当自己家里一样，四下环视了一圈。
——当然，这本身也是她的房子。
看见桌子上的泡面桶和外卖，她立刻嫌弃地皱了皱眉，“一天天的，也不洗碗也不打扫，看把我的房子都给糟蹋成什么样子了。”
说完，又毫不客气地进了盛秋晖的卧室，“盛秋晖！你债主找上……咦，人呢。”
房东满屋子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盛秋晖，觉得奇怪。
平时一整天都不出门的人，现在才早上六七点怎么就不见了踪影呢？
“他好像不在，要不你们在这边等等他吧？”房东从房间走出来的，热情道。
彼时除真和林归曷也在各个房间里寻找冯阮阮的踪影，至于盛秋晖，很明显是已经逃了。
还带走了冯阮阮！
除真回到客厅，在一个角落里看见了一张像是名片一样的东西，听着房东出来的声音，下意识将名片捡了起来，若无其事地揣进了兜里。
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房东也确实没有发现，她的眼睛全都落在林归曷的身上。
闲聊之际把林归曷的全家情况都打听了个遍，还顺带着介绍了一下自己正在上大学的女儿，说什么年轻漂亮，气质卓越，现在正在读研究生，还开了个自己的公司。
总之是夸地天上好地上无，眼看着就要把微信加上了。
除真终于将房间都搜了个遍，确定没有冯阮阮的身影之后出来拯救林归曷了。
“不好意思啊阿姨，这是我男朋友，您还是另择良婿吧。”除真一把挽住了林归曷的胳臂，要多亲密有多亲密。
房东打量了一下两人，似乎是觉得两个人不般配，还想继续说，除真已经把林归曷往外推了。
一边回头笑眯眯对阿姨道：“我们还有事儿，今天就谢谢您了，阿姨再见！”
说完就关上门，头也不回地拉着除真离开了小区。
上了车，除真长舒一口气，感叹道：“中年妇女的战斗力真可怕。”
身边林归曷静悄悄的，一句话都没说。
除真原本没发现，又说了两句才发现林归曷从上了车就没说话了，好奇地转头望过去，正对上林归曷幽深的眸子。
其中满是谴责。
除真有些心虚地笑了笑，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退，想了想又往前扑进了林归曷的怀里。
双手搂住他的腰，“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呢，嗯？”
她的每个尾音都上挑，听上去很是勾人。
林归曷实在是没办法对这样的她生气，叹了口气，捏了捏她的鼻子，“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除真嘿嘿笑了笑，也不反驳。
从兜里摸出在盛秋晖家里找到的那张名片，“这是我在房间里捡到的名片，看上去不像是盛秋晖的，有用吗？”
这张名片很特殊，整张名片都是黑色的，上面只画了一个像是骷髅一样的图片，然后是三道利爪将骷髅划破。
背面则印着一串号码。
没有名字，没有地址，甚至没有公司、职称之类的，只有那一串电话。
林归曷刚看到这名片就察觉到了这上面一片阴暗的气息，蹙了蹙眉，拿出罗盘，将名片放在了罗盘上方。
罗盘上的指针就开始疯狂旋转，最后停在了一个方位上。
除真看不懂，只能抬起头疑惑地看向林归曷。
林归曷眉头紧蹙，“冯阮阮就是从这里消失的。”
“？”可这只是一张名片啊。
林归曷没有多加解释，只是拿出手机拨通了这个电话，还开了免提。
电话响了三声之后，才慢悠悠地被接听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沧桑的声音。
这声音很熟悉，正是梦境中那个半仙的声音。
“喂？”
除真抬起头，和林归曷对视一眼，又默契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