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卡拉,那些可怕的绿皮怪物完全攻占了修道院,而且还杀死了安达利尔。
眼下这片土地上已经没有什么力量能够阻挡他们前进和征服的脚步。
而且根据侦察兵的汇报,眼下从冰冻之原到乱石旷野、再到埋骨之地和黑暗森林,全部都长满了那些奇怪的孢子植物。
数以万计的绿皮怪物源源不断从这些植物所形成的果实中诞生。
他们甚至相互争斗、相互厮杀,然后获胜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加高大强壮。
照这个速度繁殖下去,其数量用不了多久就会填满整个庇护之地。
说实话,我觉得这些绿皮怪物可能是比地狱恶魔还要恐怖的天灾。
即便我们放火把孢子植物连带森林一起烧光,用不了多久也会再一次从焦黑色的土地里长出来。
所以你必须立刻做出决定,是否要带上所有人逃离这个世界。
否则一旦等对方掉过头来向这座营地发起进攻,我们很可能连半个小时都支撑不住。
那些试图抵抗结果遭到毫不留情摧毁的村镇就是最好的例子。”
卡夏站在自己养母的面前一脸凝重将眼下严峻的形势说了出来。
因为就在几分钟之前,一名返回的罗格哨兵刚刚报告已经在距离营地差不多一百六十公里之外发现了小股的兽人部队。
这显然是攻占修道院杀死安达利尔之后,兽人失去了可以继续发动战争的目标,所以开始漫无目的的向四周扩张势力,寻找那些能干一架让自己再次waaaaagh起来的对手。
否则的话他们就会由于闲到无聊而开启内战模式。
是的,你没看错。
当欧克兽人无法在周围找到适合的战争对象,他们就会分裂成多个部落氏族自己打自己。
所以每一个兽人军阀最重要的工作就是确保自己麾下的大军始终有外部敌人,无论对方究竟有多么强大且不可战胜。
眼下拉克鲁乌塔格已经派出了超过五万名兽人小子和鼻涕精,搭乘用恶魔尸体和各种古怪机械拼凑而成的多足仿生坐骑、摩托、战车,如同草原南下劫掠的游牧民大军一样,以修道院为出发点向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全面出击。
如果遇上小股的恶魔就立刻一拥而上将其消灭,发现人类村庄和城镇就征服占领,所到之处宛如蝗虫过境寸草不生。
可要是一旦遇到大股的恶魔,他们立刻就会向兽人军阀汇报,随后拉克鲁乌塔格便会亲率大军将敌人碾碎。
要知道之前与恶魔的血战已经让兽人解锁了许多的科技,早就不是只靠两条腿行进的原始步兵,而是有从地面到空中超过十几种不同类型和款式的载具。
而且杀死安达利尔之后还出现了身披超重型装甲的“战争老大”,以及成片受伤后进行过生化改造的“疯小子”。
这也就意味着区区一百六十公里的距离其实已经非常危险了。
即便排除可能从天空中飞过、塞满大大小小炮塔的战斗轰炸机,单纯算地面部队的行进速度,大概也就是两三个小时车程。
当然,介于散布在荒野中的沉沦魔和僵尸可能会吸引分散兽人的注意力,所以罗格营地理论上还有最后几天时间。
作为亲眼目睹过兽人凶残战斗过程的人,卡夏宁愿与恶魔决一死战也不愿意跟这群疯狂以战斗为乐的疯子开战。
“既然通往东方鲁·高因的道路已经被封死,那我们就带上所有人向西南方向撤退,从国王港乘船出海逃离这片大陆。”
阿卡拉沉默了片刻之后很快便给出了自己的决断。
她显然并不相信那个莫名其妙在耳边响起的神秘声音,更不觉得离开庇护之地是个明智的选择。
毕竟在她阅读过的书籍中明确提到过,除了人类所生活的世界之外就只有天堂和地狱。
而这两个地方的原住民天使和恶魔都对人类充满了敌意。
没人知道穿过传送门之后另外一边等待难民的是否是无穷无尽的恶魔大军与毫不留情的杀戮。
相比之下,反倒是乘船出海更稳妥一点。
庇护之地又不是只有一块大陆,而是分为东西两个部分。
罗格营地眼下所处的位置是在西部大陆——坎都拉斯南方的崔斯特瑞姆一带,修道院则坐落在群山中唯一可以通行的隘口,再往东就是阿拉诺克沙漠的明珠——鲁·高因。
如果能从比较近的国王港出发,最多半个月到一个月就能抵达位于两块大陆南方中间海域的斯科沃群岛。
而这里恰好是亚马逊一族和盲眼姐妹会的故乡。
在阿卡拉看来,像眼下这种局势混乱人人自危的环境,没有什么比返回斯科沃群岛更能安全、更稳妥的选择了。
“好!我马上下令让所有人收拾东西立刻启程。”
卡夏非常罕见没有与自己的养母争吵,而是立刻招呼手下的罗格佣兵执行命令。
因为她明白,眼下已经进入到了争分夺秒的时候,任何不必要的拖延都可能意味着被兽人发现。
短短不到一个小时的功夫,浩浩荡荡的难民大军就开始小心翼翼在罗格佣兵们的保护下向南方移动。
不过这些庇护之地的原住民并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实际上都被完完全全呈现在另外一个时空的投影画面中。
只不过这一次观察的重点并不是罗格营地的难民,而是完化欧克兽人从量变引发质变的过程。
“真是一群近乎完美的生物兵器。
他们为战争而生、为战争而是死、在战争中不断的成长和进化。
甚至能从中感受到无与伦比的欢乐与满足。
所以这就是索斯为兽人主神准备的惊喜?
我必须承认,在折磨敌人、让敌人感到痛苦这方面他一直以来都相当的有创意。
就是不知道格乌什看到一群心目中最完美的兽人出现在面前,但是却不受自己控制和影响,反而成为仇敌手中利剑的时候,他究竟会作何反应。
相信这位傲慢、自大、充满仇恨和敌意的神,届时脸上表情一定会非常非常精彩。”
夏恩七世欣赏完修道院之战后终于给出自己对于欧克兽人的评价。
因为刨除天性混乱不太好控制这一点之外,这些将血肉与金属机械融为一体的绿皮实在是无可挑剔。
金吉塔厦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
伟大的新非瑞克西亚之父发现了这个种族的巨大潜力,并对其进行了数次强化与升级。
现在的他们就跟那些玩家一样,都属于不折不扣的天灾。
一旦出现在某个世界,往往就意味着这个世界开始了毁灭的倒计时。
但你知道为什么偏偏选择这个世界作为完化兽人的试炼场吗?”
“为什么?”
夏恩七世饶有兴致的问。
金吉塔厦似笑非笑的解释道:“因为这个世界的天使和恶魔都是永生不死的,并且重生的速度要比你想象中快得多。
这样就意味着完化兽人将取代原本的人类,成为这场永恒战争的第三者。
永不停歇的战争会让兽人从基因层面不断的自我升级迭代,直至从量变产生质变。
在这个过程中,他们的waaaaagh力场会变得越来越强大,甚至通过俺寻思之力来反向强化天使和恶魔。
如此一来交战的三方就会呈现出相互依存螺旋上升的趋势。
到那个时候,你能想象得出过段时间把他们放出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吗?”
“所以你们其实是在利用这个时空独特的环境来养蛊?”
夏恩七世嘴角不受控制的轻微抽搐了一下。
虽然他猜到了左思的一部分意图,但却万万没料到对方居然会如此的疯狂。
此时此刻这位强大的半巫妖才终于明白,自己与左思对旅法师火花力量的理解跟运用究竟差距在什么地方。
不断打破自身思维和视野的局限性,充分利用每一个已知世界的特产和规则,把自己变成连接多元宇宙的节点。
这才是火花的正确使用方式。
但大多数新生代旅法师都仅仅只是将火花当成了一种便捷的施法方式,以及快速旅行和遇到危险逃跑的手段,完全属于本末倒置丢了西瓜捡芝麻。
就在金吉塔厦刚张开嘴想要说出“完全正确”几个字的时候,一个拥有爆炸身材、从头到脚包裹在黑色金属铠甲中女性身影,突然迈着优雅性感的步伐从超时空信标塔旁边的通道中走了出来。
“希欧蕊?你怎么变成这幅样子了!”
蓝色魔判官一眼就辨认出了这位形象大变的同僚。
毕竟后者虽然腰部以下那个宛如蜘蛛一样巨大恐怖的部分换成了两条修长的大腿,但上半身和精致的脸庞却保持了原本的样子。
“如何,你喜欢我的新外形吗?”
希欧蕊故作优雅的张开双臂展示自己足以让男人热血沸腾、让女人感到嫉妒的凹凸曲线。
不过只要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除了那些故意裸露在外的地方覆盖着白皙的皮肤和少量血肉之外,她的身体内部实际上早就已经被复杂的机械与魔法结构所取代。
尤其是镶嵌在丰满胸口的黑色结晶宝石,蕴含着难以想象的惊人能量,全部都是象征腐朽和死亡的黑色法术力。
不用问也知道,在艾泽拉斯星球所在宇宙的征战和杀伐,令这位黑色魔判官变得强大了许多。
就个体力量而言,现如今已经是新非瑞克西亚几位魔判官中最强大的,没有之一。
希欧蕊一个人就能打得另外四个魔判官抬不起头来。
更何况她手中还掌握着一支能够压制燃烧军团、控制差不多半个实体宇宙的庞大军队。
但醉心于研究的金吉塔厦显然并不在意这些,反倒是饶有兴致打量着对方改造身体所使用的魔法与技术,过了好一会儿才质疑道:“你不好好履行自己的职责,突然跑过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重要的事情倒是没有。
但你上次不是提到过想要几只活着的纳鲁来做研究,甚至是想办法完化他们吗?
前段时间我刚好伏击了一支圣光军团的舰队,正好逮到几个俘虏,顺手就给你送过来了。”
说罢,希欧蕊掏出一个掌心大小像是某种容器的装置,然后激活了上边的魔法符文往旁边空地上一扔。
瞬间!
这个小盒子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大,最终变成一个用能量力场构建而成的监牢。
里边赫然装着一个体型稍大一些、三个稍小一些的圣光纳鲁。
他们一出现,作为不死生物的夏恩七世立刻就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虽然他拥有半巫妖肉身这个传奇魔法,并不会因为直接暴露在过于强大的正能量和圣光能量下而遭到摧毁,但那种本能的厌恶却是怎么也避免不了的。
“棒极了!这正是我想要的。”
眼见又有了新的研究课题,金吉塔厦两眼顿时放光,完全无视了纳鲁发出的抗议声,直接挥手示意几名助手将其运送到稀有贵重实验体存放中心去。
目送纳鲁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希欧蕊这才压低声音试探:“我听说伟大的新非瑞克西亚之父在筹备一场新的战争?”
“不,不是筹备,而是已经开始了。”金吉塔厦不动声色的纠正道。
“那你觉得我有机会参与其中吗?”希欧蕊继续追问。
不用问也知道,她这次回来送俘虏是假,想要打听一下自己有没有机会参战才是真。
毕竟作为新非瑞克西亚大军的统帅,她最大的价值就是发挥战争方面的才能为主人赢得一场又一场辉煌的胜利。
只有在不断的战争与杀戮中,黑色魔判官及其麾下的力量才会不断的壮大,直至成为新非瑞克西亚中实力最强的派系。
金吉塔厦无疑很清楚希欧蕊的如意算盘,嗤笑着回应道:“抱歉,这种事情我说了可不算,你得自己去问伟大的新非瑞克西亚之父。
他才是那个唯一有最终决定权的人。
不过我觉得你最好还是不要抱太大期望。
毕竟在你驻扎的宇宙中战争并未结束,只是进入了暂时的修整。
而且主人能够动用的力量和底牌要比你想象中多得多。”
说罢,金吉塔厦轻轻按下了一个按钮,紧跟着便投影出数名超人之子在外太空进行一对一决斗的画面。
那足以融化一切的热视和毁天灭地的冲击力,顿时让黑魔判露出了无比震惊的表情。
更令她难以置信的是,如此巨大的破坏力打在彼此身上居然没能造成什么像样的伤势,充其量仅仅只能算是皮外伤。
“这……这些家伙是神明吗?”
希欧蕊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神明?
不,不,不,他们只是伟大新非瑞克西亚之父通过人工授精和跨物种杂交技术创造出来的生物武器。
你看到的这几个是其中最优秀的,他们将会成为安妮殿下卫队中的一员。
除此之外,在培养皿中还有数以百万计一模一样的克隆体。
另外巴托地狱第九层的附属位面中,一群数量以亿计全副武装的魔鬼阿斯塔特也已经整装待发,巨龙军团的规模也在变得空前庞大。
所以千万不要天真的以为自己是不可替代的。”
在说这番话的功夫,金吉塔厦伸出了那宛如镰刀般锋利的手指轻轻在希欧蕊的脸上划出一道血痕,让隐藏在皮肤和肌肉之下的烁油顺着伤口缓缓滑落。
从脸上得意的表情不难看出,他非常享受现在这种凌驾于其他所有魔判官之上的特殊地位。
因为只有他才知晓左思大部分的计划、研究课题和成果。
至于像军队这种东西,在拥有相应技术和无限资源的情况下还不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而且最初那些军团,不管是构装体、尸嵌生物、亡灵生物、普通新非瑞克西亚低级炮灰,现如今早就已经被新的、更强大的军团所取代。
完化欧克兽人、超人之子、魔鬼阿斯塔特、遮天蔽日的全自动太空舰队、专门冲进敌人中间自爆的卡塔昌吠蟾……
当然,金吉塔厦也不是什么秘密都知道。
起码黑暗维度他就从来没有机会研究过,同样也被严令禁止去研究左思本人及其后代子嗣的基因。
“该死!这一次你得帮帮我!毕竟我之前可是帮了你很多次!”
眼前的一切顿时让希欧蕊产生了强烈的危机感。
因为就在不久之前她得到了一个从秘罗地传回来的消息,白色魔判官艾蕾侬终于完成了对整个时空的改造,彻底把旧烁油同化成为新烁油。
这也就意味着艾蕾侬随时有可能会加入这场内部竞争中来。
而且与追求强大个体力量的弗霖凯、对权力没有太大兴趣的洼巴司不同,这家伙对于权力有着超乎寻常的痴迷。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金吉塔厦思索了片刻之后最终还是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原因也非常简单!
相比起眼前的黑魔判,搞宗教起家的神棍更让他感到鄙夷与厌恶。
而且在艾蕾侬待在秘罗地这段时间,双方的合作也还都算愉快。
“我需要见伟大的新非瑞克西亚之父一面。”
希欧蕊非常干脆利落的提出了要求。
金吉塔厦听到后微微点了下头:“没问题。那些超人之子很快就会分出胜负,然后同时接受两种烁油的洗礼。你一会儿可以带着他们前往费伦,将他们交给主人。”
“多谢了,这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希欧蕊郑重其事的表达了自己的感激,随后便使用体内庞大的黑色法术力直接腾空而起飞出大气层,去近距离欣赏和感受这些超级生物兵器的恐怖破坏力。
等她彻底变成一个黑点消失之后,金吉塔厦才笑着对夏恩七世说道:“抱歉,让你看笑话了。事实上在新非瑞克西亚内部,魔判官之间的竞争一直都非常激烈。因为没有谁会想要成为失败者进而遭到淘汰。”
“这没什么,我能理解。
而且我有时候真的非常羡慕索斯,能够拥有如此多既忠心耿耿又有能力且充满上进心的手下。
如果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我就先走一步了。
感谢你向我展示这些有趣的研究成果。”
夏恩七世单手抚胸略微欠了欠身,随后便启动旅法师火花的力量消失在原地。
……
与此同时,远在费伦大陆西海岸帝国的首都——阿斯卡特拉。
变成大魔鬼形态的左思正站在法师塔的顶层,居高临下俯视着这座已经非常接近高级魔法文明的巨型城市,还有那些即便是普通人也能借助魔法迷锁力量实现短距离传送、飞行、让重达几百公斤乃至数吨重的货物暂时如同羽毛一样轻盈的效果。
凡是居住在帝国境内主要城市的居民,基本都已经摆脱了无脑的繁重体力劳动,开始朝着需要更多专业知识和技术的复杂工作升级。
识字率和受教育水平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飙升。
因为如果连字都不认识、不会简单的计算,是压根没办法在阿斯卡特拉、卡林港、博德之门这样的大城市找到工作的。
毕竟就连从事特殊服务行业,现如今在幻术药剂和廉价生活用构装体的挤压下,也起码得掌握诸如化妆、服饰打扮、角色扮演、肢体技巧、挑逗技巧、谈话技巧、察言观色、心理分析、安慰技巧等一系列的技能。
否则压根吸引不到客人。
所以不够聪明或不愿意学习深造的平民,早就被逐渐淘汰前往小镇或乡村讨生活。
只有那些足够聪明且愿意内卷的精英才有资格留下来。
而这一切统统都要归功于左思亲手编织出来的复杂魔法迷锁。
或者说他这个通过地牌叠加了多重施法环境的超级迷锁,早就已经超越迷斯·卓诺乃至精灵的骄傲永聚岛,是整个托瑞尔星球上有史以来最复杂的魔法体系。
这也是为什么越是聪明人就越想挤进大城市讨生活。
哪怕他们只能拥在几平米的狭窄群租屋内,吃着最便宜、最廉价的食物,每日为赚取生活费和魔法研究所必须的花销拼命奔波,也不愿意回到相对轻松的乡下去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因为只有留在城市里才能看到希望,通过学习、研究和锻炼成为强大的施法者,进而完成阶级跃升。
凭借着没有一丁点公平性可言的巨大资源倾斜,整个西海岸帝国的年轻人都开始意识到,想要出人头地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成为一名法师或术士。
哪怕是只能施展零环戏法的学徒,也能做到这辈子衣食无忧。
就在左思默默分析着自己创造的这个国家究竟有哪些优点、哪些弊端的时候,一双白皙的手臂突然从后面缠绕上来搂住了他的脖子,紧跟着从侧面肩膀露出一张带着满足红晕的美丽女性脸庞。
只见她一边抚摸着大魔鬼形态下赤裸的健壮胸肌和腹肌,一边深情亲吻脖子和脸颊,同时从嗓子眼里发出略显慵懒的声音问:“我至高无上的黑暗君主,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西海岸帝国距离自己心目中的期待还有一点差距,许多地方仍旧有改进的空间。”左思漫不经心的回应道。
“呵呵,我觉得它已经够完美的了,甚至完美的有点不像是一个暴君统治的国度。”
女人轻轻撩起遮挡住半张脸的棕色长发,终于露出了一对精灵和半精灵特有的尖耳朵。
不用问也知道,她就是才从圣武士堕落成为黑暗卫士的艾瑞贝斯。
从房间内杂乱的摆设,还有那些撕烂的透明丝织物不难判断出,两人绝对在这里爆发了激烈的战斗,而且远不止一场。
尤其是艾瑞贝斯身上大量的淤痕和伤口,充分说明了整个过程有多么的狂野。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堕落导致的影响,她对于大魔鬼形态下的左思格外痴迷,后半程几乎都是在这个状态下完成的。
那种肉体撕裂的痛苦混杂着兴奋、愉悦的感觉简直令人上瘾。
“不,你错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才是整个费伦大陆最成功的暴君。
甚至改变了人们对于权力本质的认知。
无数的领主和国王开始效仿我进行集权,打压和铲除那些反对自己的声音。
而民众的态度则从原来的反对变成了支持。
他们希望能有一个强有力的政府来保护自己,维持良好的社会秩序和营商环境,进而让生活变得越来越好。
但这些人并未意识到,西海岸帝国的繁荣与富庶是建立在我愿意主动分享的基础上。
不出意外的话,那些尝试集权的领主和国王最终都会变成穷奢极欲或穷兵黩武的残暴君主。
因为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抵挡得住巨大权力的侵蚀始终保持理智与头脑清醒。
所以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你会看到数不清的统治者想要模仿西海岸帝国的成功,但得到的结果却跟预料的截然相反。
记住,永远不要相信那些表面上能够轻易看到的东西,更不要相信所谓的成功经验。
因为这往往是别人故意营造出来欺骗你的假象。
真正的成功秘诀很多时候只是一种单纯的幸运和偶然,即便不是也往往属于不可复制的类型。”
左思没有任何掩饰直截了当告诉了自己这位新情人关于帝国隐藏在水面之下的部分。
这就好像某些发达国家每当提起自身现如今的成功时,永远会将其归结为文艺复兴时期的思想解放,近代的人权宣言、自由民主、法治、市场经济、和资本主义。
可是却从不提及从大航海时代开启的数百年血腥殖民掠夺历史,对非洲、美洲原住民的屠杀和奴役,还有资本的原始积累。
更不会提在工业革命时期大肆压榨童工、女工导致其寿命还不如奴隶的黑历史。
所以在很早以前左思就明白,所谓“成功学”的本质就是一场骗局。
成功这种东西从来没有什么经验可以借鉴。
艾瑞贝斯听到这番话两眼瞬间放光,抿起嘴角露出邪恶的笑容:“呵呵呵呵,这不是更好吗?
让那些愚蠢的凡人在不断效仿中变得越来越失望、越来越邪恶、越来越自私,最终彻底在绝望中沉沦。
然后我们就能通过收买和渗透的方式把这些失败的国家变成帝国的傀儡。”
“在你身上发生的变化还真是让人感到吃惊。毕竟不久之前,你还是个发誓要守护善良和弱小的圣武士,可现在却已经完全适应了自己的新身份。”
说着,左思转过用宛如龙爪的手捏住对方的下巴,欣赏这张从圣洁变成阴暗的脸庞。
“那是因为我觉醒了,发现自己过去的天真和愚蠢。
虔诚、善良、守信……
只有白痴才会相信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我现在想要的只有两样东西,那就是力量和复仇。
所以请赐予我更多的力量吧!
我会成为您手中最锋利的剑,杀死一切胆敢与您为敌的家伙。”
艾瑞贝斯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令人感到害怕的凶狠与狂热。
“放心,我已经给了你足够的力量,以及你最想要的东西。现在返回无冬城去完成你所渴望的复仇吧。”
左思抬起手直接打了个响指。
啪!
伴随着清脆的鸣响,一套与之前风格既然不同的狰狞黑色盔甲凭空出现,直接包裹在艾瑞贝斯赤裸的身体上。
在里边还有相应的黑色紧身衣、皮甲、锁子甲等内衬。
而她手中的那柄剑也换成了一把燃烧着地狱烈焰的+5双手剑。
当全部穿戴完成的刹那,一股强大的能量猛然间从体内涌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胸口的宝石处外溢,沿着盔甲纹路传遍全身。
“这感觉……简直棒极了!”
艾瑞贝斯仅用一只就将沉重的双手剑挥舞起来,同时两只眼睛的瞳孔也在散发着骇人的红光。
要知道在当提尔圣武士的时候,以她的力量可能连这柄巨剑都举不起来,更不用提像现在这样如同单手剑轻松挥舞。
最重要的是,体内那来自巴托地狱的力量让她可以随意召唤地狱烈焰和魔鬼,并且施展如同LV20等级牧师一样的神术。
没有任何犹豫!
艾瑞贝斯直接上前一步,踮起脚尖再次搂住左思的脖子并主动献上一个热情四溢的吻,然后才依依不舍的收起巨剑,转身离开这个房间通过位于高塔下方的传送之间返回无冬城。
由于两座城市早已建立了稳定的传送门,因此她一出现就立刻引发了守在原地的法师注意。
后者显然对于这位无冬城二把手形象和气质上的转变看到惊讶,赶忙站起身询问道:“女士,您这副打扮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吗?”
“我在回来的路上遭到了来自敌人的伏击,差一点就死了。现在我要立刻见纳西尔领主,有重要的事情向他汇报。”
艾瑞贝斯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向法师提出了要求。
法师显然不敢怠慢,立刻亲自带着她朝无冬城堡走去。
没过一会儿功夫两人就来到了领主大厅。
“提玛兰德,你这是怎么了?”
纳西尔领主仅仅看了一眼就意识到这位自己最信任的左右手身上发生的变化。
确切的说是来自正义之神提尔的神恩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可怕的黑暗与邪恶气息。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知道了策划无冬城瘟疫背后的黑手,还有他的帮凶。”
艾瑞贝斯干脆利落的直奔主题。
因为她知道一旦说出自己已经堕落不再是圣武士,那么纳西尔领主将会立刻解除自己的所有职务跟权力,搞不好还会被驱逐出无冬城。
所以必须要快到斩乱麻,以最快速度揭露德斯泽尔的内鬼身份,然后让这个家伙狗急跳墙绑架或是杀死纳西尔领主。
如此一来艾瑞贝斯就能名正言顺的接过统治权,然后大肆提拔来自帝国的官僚,最终让无冬城跟路斯坎一样彻底并入帝国,而不是维持现如今半独立的状态。
也只有如此,她才能拿捏正义之神教会和自己那位未婚夫——范斯维克,不断的羞辱和折磨对方。
“什么!谁?是谁策划了无冬城的瘟疫?”
纳西尔领主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因为这件事情已经成了他的心病,眼睛周围由于睡眠不足导致的眼袋和黑眼圈就是最好的证明。
“德斯泽尔是主谋之一,范斯维克则是他的帮凶。”
艾瑞贝斯直截了当报上了两个人的名字。
纳西尔领主先是愣了一下,紧跟着脱口而出的大喊道:“这不可能!他们一个是守卫之神海姆的牧师,一个是伟大正义之神提尔的教会领袖。无论是从阵营还是立场都没有理由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
艾瑞贝斯则冷笑着反问:“那如果我告诉您德斯泽尔早已背弃了自己的信仰,并且还利用谎言和诡计欺骗范斯维克让其在不知情的状况下提供帮助呢?
而且知道这件事情的不光只有我一个人。
那位邓布利多阁下也是知情者之一。
只不过他一直以来都没有找到过切实的证据,所以没有轻易开口。
毕竟这两个人都是无冬城内最重要的宗教领袖,就算说出来您也不一定会相信,反而容易打草惊蛇。”
“该死!
如果这是真的,那我发誓一定要绞死德斯泽尔。
这个混蛋杀害了数不清无辜的平民。
卫兵!
立刻派人去把这两个混蛋抓起来!”
纳西尔领主显然出离了愤怒,甚至连王冠从头顶掉落都没有弯下腰去捡。
可艾瑞贝斯却站出来阻止道:“千万别这么做!
这会让我们失去把所有躲在暗处的敌人一网打尽的机会。
我认为应该先装作无事发生,然后派人邀请德斯泽尔和范斯维克来这里议事。
顺便把那位邓布利多阁下也叫过来。
到时候在这里拆穿所有的阴谋和肮脏勾当。”
“你说的有道理!就按照艾瑞贝斯说的办。注意点,千万不要露出马脚。”纳西尔领主迅速改变主意冲身边的卫兵叮嘱道。
后者赶忙用力点了下头,然后放下面甲遮挡自己因为太过于震惊和愤怒而涨红的脸。
就这样,几名忠心耿耿的卫兵骑上马冲出无冬城堡,在空荡荡的街道上狂奔。
大概二十分钟左右,三个人便在同一时间被带了回来。
“领主大人,请问发生了什么事让您如此着急的召唤我们前来?”德斯泽尔第一个开口询问道。
他显然注意到了艾瑞贝斯身上的变化,眼神中明显透露出一丝狂喜。
在这个家伙看来,这明显是上级玛格瑞姆通过伏击成功俘虏对方,然后通过某种不知名的手段迫使其堕落变成了自己人。
这也就意味着,接下来的计划可以放心大胆的干。
相比之下,范斯维克则完全被未婚妻身上那沸腾的邪恶、扭曲和恨意震撼到说不出话来。
他完全无法想象在艾瑞贝斯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会让一名善良守序的圣武士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堕落成现在这幅样子。
至于邓布利多……
好吧,校长大人从进门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在用眼角余光瞟最近奸情火热的精灵牧师。
虽然在魔法地球那边他一直都是以冷静、睿智、沉稳和可靠示人。
但那都是被逼出来的。
毕竟在那个世界,他是被誉为当代最伟大的巫师,两次力挽狂澜拯救魔法界的英雄。
再加上一百多岁导致的身体机能衰退,很多原本的欲望也逐渐降低,自然也就什么都看淡了。
但是眼下呢?
他身体已经恢复到了相对比较年轻的状态,而且这个世界根本没有人认识自己,更不需要端着架子、顾忌名声,可以尽情把那些以前压抑的真实情感和欲望释放出来。
所以从阿斯卡特拉出发这一路上,邓布利多已经尝试着跟许多拥有同样倾向的人发生了亲密关系。
而眼前的范斯维克是唯一让他感到心动的。
艾瑞贝斯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无论是表情还是眼神都变得异常可怕,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冲上去将这对“奸夫淫夫”砍成肉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