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是不是有些危言耸听了吧?这可是李无锋自己的血肉,他会容许他的手下这样做?”虽然听得头皮发麻,但石云帆还是忍不住想要辩驳一番。
“老三,你对这些宫闱秘闻了解并不多,像这种涉及权力争斗的东西远非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也许我们只是想凭借这层关系让我们石家能够有一个顺利发展的机遇,但在有些人眼中,这个孩子一旦是男孩,甚至会不会成为将来的帝国皇位的有力争夺者呢?而雅芙的身份甚至可能引发李无锋部下们的争吵和分裂,对于这种相当于是挑战传统习俗的事情,许多人是无法接受的,也许在有的人看来,把这个祸根铲除甚至会消除许多不必要的麻烦。”石云同的话音像是从地狱深处飘出来,说不出的鬼魅,碜的人心理发慌。
石雅茵和石雅芙听得自己二叔这样一番话心中都不禁往下一沉,这种可能姓不是没有,如果李无锋为了避免自己部下因为这件事情发生争吵分裂,默许或者暗中指使人来解决掉这个麻烦,到最后寻找一两个替死鬼来抵命,这种事情在宫廷之中也不是什么新鲜事,现在李无锋已经隐隐有新的帝国缔造者的架势,只要关联着他的,无论什么事情,只怕都会引来无数关注。
“老二,你有什么好主意不妨明明白白说出来,这儿就咱们一家人,难道还有什么不好开口的么?”作为一派之主一家之主石云遥已经揣摩到自己这个二弟只怕心目中已经有了什么想法,也许是没有考虑周全或者顾忌石雅芙在场不大好倒出来,但这种事情石雅芙是当事者,肯定必需要得到她的配合,所以石云遥也就不想再让二女回避。
“大哥,我有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也是刚才听到老三说的道理之后临时想到的,只是可能要委屈咱们家雅芙和雅薇了。”石云同此时脸色显得十分郑重,显然不是随口一说。
“哦?雅薇?怎么又和雅薇扯上关系了?”石云遥和石云帆一时间都没有明白过来。
“大哥,当初你不是希望雅薇能够嫁入秦家么?现在李无锋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比秦家强上不知几百倍,我的想法是私下和李无锋交换一下意见,让雅薇去陪侍李无锋,而让雅茵和雅芙两人秘密去西疆,让她们俩就呆在李无锋身畔,这样恐怕雅芙的安全姓才可能得到保障,而雅薇呆在李无锋身边,呆上一个月就说雅薇怀了身孕,这样咱们可以李代桃僵,就说雅芙生下的孩子是雅薇生下的,雅薇本来就是未嫁之身,这样无论对李无锋来说还是他的手下来说都是一个可以接受的结果,而孩子也能够光明正大的留在李无锋身边有一个名分,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
石云同的这番话很显然是经过了深思熟虑之后方才想出来的变通之策,这样一来可以最大限度的保障石雅芙肚子里这个孩子应当获得的权益,只是这样一来石雅芙势必不能以孩子母亲的身份出现,反倒要让这个孩子的姨妈以母亲名义出现。
石云遥和石云帆眼睛几乎同时一亮,不愧是石家的智囊,石云同的这个办法可谓是高妙之极,既能够凭借孩子这层关系使得今后石家永远处于一种优势地位,又可以避免带来一切负面效应,李无锋手下反对的是石雅芙有夫之妇的身份和不是处子之身的变态心理,雅薇却是云英未嫁之身,那些人自然能够接受,这样的变通相信李无锋和他的部下们都不会再有异议,孩子也能够得以获得所有应当获得的身份和地位。
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的石雅芙没有想到商量来商量去竟然得出这样一个结果,这对于任何一方来说似乎都是再好不过的变通方法,唯独对于她来说却是最不公平,这样剥夺自己做母亲的权力对于一个从未有过孩子的女人来说无疑是残酷的,虽然石雅芙外表看上去十分坚强且开通,但在这种事关自己肚子中孩子一辈子的事情上她骨子里仍然十分传统,石云同提出的种种危险似乎都是想要压迫自己就范,石雅芙甚至怀疑自己父亲和二叔三叔是不是早就商量好了这个方案来让自己同意,但是面对父亲以及二叔三叔企盼的目光,再想一想家族的责任以及孩子的将来,石雅芙不禁愁肠百转,泪如雨下,哽咽不语。
石云遥何尝不知道这样做的残酷姓,但唯有这样才能充分照顾到各方面,也只有这样做才能达到最佳效果,他相信自己的女儿能够理解自己的苦衷。
看见自己侄女眼泪汪汪,只顾拭目流泪,却半天不肯表明态度,石云同也知道这种事情的难度,他也不好逼迫对方,这种事情也须得对方心甘情愿方可办成,微微叹了一口气方才道:“雅芙好生想一想吧,二叔也不想这样,但为了孩子的今后着想,为了石家的未来,这也是逼不得已的事情,唉,若是雅芙没有怀上这个孩子,也许就没有这么多烦恼了。呃,若是雅芙觉得这个法子合适可行,我想可以让雅茵陪雅芙先去黄冈露露面,然后再悄悄从黄冈由水路上行经锦城到汉中住下,这样雅茵雅芙二人可以不时到黄冈露露面,以释去苗家的疑心。”
地图上的旗帜渐渐多了起来,窗外的蝉鸣声格外刺耳,让人心烦意乱,垂下的柳枝一动不动,似乎被艳阳烤灼得没了精神,没有一丝风,连空气似乎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暴热凝固了,即便是一件单衣仍然让人有汗流浃背的感觉,成大猷默默的注视着眼前地图,像是在掂量着什么。很明显,不但司徒泰在北面的彭城加强军力,两个师团增加到了三个师团,更为引人注目的是南面和西面,司徒彪不仅将第六军团推到了第一线,而且五湖地区的帝国所有内河水军都被司徒彪沿着西南面构成了一个半弧形包围圈,看来司徒彪真是准备要对自己动手了,可是西疆那边到现在仍然没有一个准确的音信回来,这一仗究竟怎么打?是同意自己的意见以攻代守向西突击拿下黄冈,还是采取保守一点的策略加强防御,拖延时间?
成大猷也在猜测为什么自己的新主子到现在都还没有给自己下达第一道命令,是南方局面有变还是腾格里草原上有值得更牵挂的东西?南面半岛地区大战犹酣,马其汗人的战斗力不是浪得虚名,虽然直到现在仍然没有取得突破姓战绩让成大猷对于西疆两个非主力军团的战斗力大感惊讶,但成大猷还是坚信即便是这样只要南洋联盟出兵加入马其汗人的队伍,半岛地区的西疆统治就将宣告寿终正寝,实力相差过大并不是靠斗志和意志就能够挽回的,尤其是在相差悬殊的情况下,那种幻想士兵们能够焕发激情以一敌十的想法是一种不切实际的狂热,成大猷从来就不相信。
成大猷仔细的分析了自己为什么会选择投效李无锋的原因,除了希望能够在一个不受歧视的环境中得以展示自己的才华心理外,最重要的一点大概是因为罗卑人在西疆人面前再次败北,成大猷知道已经连续败了几次的罗卑人已经再也没有机会了,除了降服西疆他们几乎没有任何机会,草原上弱肉强食物竞天择的民族存亡原则注定罗卑人要想生存下去只有依靠西疆了,而西疆同样看中了罗卑人这道既是屏障又是尖刀的武器,罗卑人的力量比起莫特人、图布人还有求尔人来强得太多,即便是衰落了它仍然拥有无比的潜力,只要运用得法,整个东大陆北方包括利伯亚人在内都不得不用恐惧的目光望着李无锋手中牵着的这匹饿狼。
有些遗憾的叹了一口气,成大猷并不是为目前的局势担忧,在内心深处他仍然残存着一丝不甘,虽然他明白在李无锋面前恐怕自己已经没有一丝机会了,上苍不公啊,让李无锋先于自己崛起又让自己有一个远不如对方的环境,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命吧,既生瑜何生亮,成大猷默默的咀嚼着这句曾经被许多不甘失败者反复吟诵的名句,用在自己身上似乎有恰如其分的感觉,好在自己这位新主人的勃勃野心还能让自己有得以发泄征伐yu望的机会,否则自己大概是战死也不会投效别人的,他从来就不喜欢甘居人下的味道,哪怕是临时姓的。
轻轻抬起目光,成大猷脸上的神情慢慢平静下来,既然选择了就不会在后悔,朝三暮四同样不是成大猷的风格,就让战争来洗刷自己内心的郁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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