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这般修炼之时,海域之势,却是在悄然改变。
海神宗之内,那平时被列为禁区的神殿背后,一道叹息之声传出,随后归于安静。
浅海地域,天寂岛。
许墨与灵冥教主相互而立,不过两人的面色都颇为严肃,竟隐约有一种大敌当前之状。
望了对方一样,许墨出言道:“道友,你那边眼下形势如何?”
灵冥教主闻言,语气严肃地道:“眼下的形势,很是不利啊。”
许墨亦是道:“没有错,没有想到主公才离去不久,海域就隐约有大势要改变之意。”
灵冥教主也是点头道:“没有错,不仅仅是东、西、南四海之修都做出了大动作,大有扩展势力的举动,另外一些海兽的袭击,也似是有些频繁了,就连天寂岛附近,都出现了不少凶悍的海兽,虽然说数量不多,但也并非少量的修士能够应付的,之前的那数只成精的海豹,修为都很是精深,我这边属下数十人与鬼影宗高手联手之下,才将其击毙,还有不少弟子负伤。”
“此地虽然是暂时相对安全一些,但终究并非长久之计,相信主人也早已知晓此事,不仅仅是海兽袭击的问题,灵冥古教这边,修炼的诸般功法,对于灵气的要求都比平常的门派要苛刻一些,少数弟子修为到了瓶颈之处,都难以突破,这只是一方面,另外我们的丹药所需,也是开始出现严重的不足了,莫说是修建传送阵的消耗,就算是基本的所需,都出现了紧张。”话锋一转,灵冥教主又是将眼下的现状,说了一番,原来天寂岛上的情形,是果真堪忧。
不仅仅是海域势力扩张之下,对天寂岛产生了潜在的威胁,即便是日后报上陆离的名号,海神宗不会为难,剩下连天宗、烈日剑宗等大派,若是吞并过来,很可能会出现一场恶斗的,届时就算是邪魔双尊出手,天寂岛上的寻常修士,还是难免大范围的死伤的。
许墨与灵冥教主,都不算是目光短浅之人。
前者也算是颇有一些头脑,至于灵冥教主,这些年来将灵冥古教发展的尚可,至于因为忘尘仙宗之事,导致整个灵冥古教险些被陆离彻底拔除,这倒是意外之事。
现在天寂岛之内,无论是归附于陆离的散修,还是鬼影宗、暝鬼宗、灵冥古教之人,大多数弟子都是在苦修,但每一位修士的天资不同,不可能都通过苦修晋升的,有些需要入世磨练、有些需要丹药来提升,还有一些,需要大量的灵气,去冲击天劫。
想要成立一方强大的势力,建立宗门,复杂的问题,诸方势力的碰撞与交锋,门下弟子的管辖,诸般内务,也是极为复杂的,远非想象之中的简单。
至于孔宣与孔秀,虽然没有什么直属的麾下,但因为之前陆离有言,所以天寂岛诸人,对于他们兄妹也是尊重有加,毕竟其身后,还有一个黎山老祖,算是修为不弱的。
黎山老祖作为同是玄黄古陆之人,被陆离下命保护孔宣孔秀兄妹二人,直到现在。
此前看上去还算是稳固的天寂岛小势力,此时却是面临着众多的考验。
诸人都在企盼着陆离的归来,甚至是邪魔双尊,都有些沉不住气了。
因为以他们二人的修为,不断恢复之下,再加上有信符之力,竟然无法感应到陆离的位置,如此可并不是什么好兆头。
就连慕容姐妹那边,这几日都是捎过来一封书信,写着陆离或邪魔双尊前辈亲启,显然是有了一些进展了。
原来,慕容姐妹在海神宗几位高手的相助之下,并没有遇到多大的危险,成功返回了雍州之内,只不过情形较为复杂,眼下还在查探。
海神宗那几位高手,修为深厚不说,还是颇为仗义之人,虽然成功护送到了目的地,但也并没有急着离去,如此,慕容姐妹的安全,自然是大大提高了。
剩下人间的形势,依旧混乱。
烟云九州不再,烟云十六州混战厮杀,情形很是不妙,原本的凡俗百姓,比起下界之劫时,还要更加生灵涂炭,就算是修士,都人人自危,很多修为低弱之修,无处去依附,甚至逃到了一些穷乡僻壤之地,如此混乱的形势,可见一斑。
“不,不好了!”一道急促之声传来,赫然打断了许墨与灵冥教主的交谈。
听到这声音是自己麾下的一名寻常弟子,今日应是他进行值守任务,在灵冥教主面前,自己门下弟子如此慌乱,许墨也有些不耐,直接道:“何事如此慌张?”
来人飞身落下,立刻躬身一礼道:“宗主,前辈,大事不妙!”
对于灵冥教主,虽然对方目前是统领灵冥古教之人,但因为与暝鬼宗并没有交集,所以这许墨的麾下,只是称呼对方一声前辈便可。
他神色更是慌张,如此许墨更是不悦,心中略想惩罚这弟子一番。
可就在此时,他猛然抬头,随后是一道赤影赫然落下,出现在三人的眼前。
双眼微眯,许墨出言道:“咦,魔云道友,你这几日不是在外岛闭关么,为何提前出关了?”
面色沉重,魔云血翼语气严肃地道:“是连天宗,数日前连天宗便放出探子来此,被咱们的人驱逐之后,他们又不死心,今日竟然又来挑衅。”
魔云血翼言毕之下,那值守的弟子立刻接过话题道:“不错,宗主,就在之前,连天宗那探子突然出手,打伤了数位师兄弟,还扬言此地即将被连天宗接收,若是不及时撤走,对方必然不客气!”
此言一出,许墨与灵冥教主的面色,赫然一变。
就连魔云血翼的面色,也是不好看,他此时诡异一笑,开口道:“没有想到,这值守弟子遭遇的一幕,与我见到之事不同,我今日出关之时,见到一位形迹可疑之人,欲要掠走一位灵冥古教的低阶女修,出手之下,这才惊走了对方,不过那女修也是受到了一些伤害,索性没有伤及根基,不过这等行为,就是有些意思了,我们昔日也都算邪道,诸位不会不明白我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