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秦淮茹夹枪带棒的说法,情绪不高的何雨柱皱了皱眉,抬头看着秦淮茹道:“没有的事儿,你想哪儿去了。”
“那你让我怎么想?”秦淮茹立刻瞪着何雨柱大声道。
“送完儿子,班班不上,人人不见,你说,你不是跟娄晓娥在一块儿,你一整天去哪儿了?
别说去什么食为天,我都问过了,你今天一天都没去过食为天。”
看到秦淮茹突然生气,何雨柱叹口气:“真不是,人娄晓娥也走了,我想跟她在一块儿也没戏啊。”
“走了?”秦淮茹一愣,“去哪儿?”
“当然是回香港去啊。”何雨柱道。
“真的?”秦淮茹一喜,“真走了?”
“真走了。”何雨柱点点头。
秦淮茹笑了笑,走过去道:“娄晓娥走了,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说这个干嘛。”何雨柱道。
“那你下午怎么没上班?”秦淮茹问,“去哪儿了?”
“我就随便走走,逛一逛。”何雨柱道,“整天上班下班,就这么来来回回的十几年,还没好好逛逛这北平城呢。
现在这么一逛,我这才发现,北平城的变化好大啊。”
秦淮茹一歪头:“一个人瞎逛游?”
“啊,就我一个人。”何雨柱点点头。
秦淮茹歪头看了看何雨柱:“是娄晓娥走了,心疼了吧?”
“怎么又说到她了。”何雨柱不耐烦的道,“人家都走了,不能留点好啊?背地里说人不好。”
秦淮茹打量了一下何雨柱:“这么说,娄晓娥是真走了?”
“爱信不信。”何雨柱翻了个白眼。
秦淮茹笑了笑:“行行行,信你总成了吧,看你那德行。”
说到这,秦淮茹把毛巾往何雨柱怀里一放:“那,毛巾给你,自己洗脸洗脚,我去把这事儿告诉闺女去。”
说完,秦淮茹就乐滋滋的开门离开。
看着秦淮茹喜滋滋的离开,何雨柱这才把怀里的毛巾拿起来,扭头看了看热气腾腾的洗脸盆,幽幽的叹了口气。
“算了,走了也好。”何雨柱道,“走了就没心思了,走吧,都走吧!”
说完这些后,何雨柱才把毛巾往旁边一扔,继续抬头发呆,一点没有要洗脸洗脚的意思。
与此同时,秦淮茹已经迈着轻快的脚步,乐呵呵的回了小当跟槐花的房间。
“妈?”正跟槐花聊天的小当诧异的看了看擅自推门进屋的秦淮茹,“你怎么来了?”
“小当,槐花。”秦淮茹乐呵呵的道,“跟你们说个喜事儿。”
“什么喜事儿啊?”槐花问。
秦淮茹未语先笑:“那娄晓娥,就你们娄姨,她走了,回香港了!”
一听这话,小当直接愣住,槐花则连忙问:“真的?”
“当然真的。”秦淮茹道,“你们傻爸刚刚亲口跟我说的,看样子不是假的。”
听了这话,槐花连忙冲过去抓住秦淮茹的双手:“太好了妈,你这下可去了一个大敌,再也没有心病了!我们终于胜利了,胜利咯!”
“呵呵!”秦淮茹笑了笑,看着槐花道,“这傻孩子,什么胜利不胜利的,乱说话。”
“哎幼喂!”小当突然假哭道,“完了玩了,全完了,我当经理的希望,是彻底破灭了咯!”
秦淮茹一看小当这幅哭天抢地的样子,笑着放开槐花的手,对着小当道:“你这孩子,是你的事儿重要,还是你妈的事儿重要,你分不清啊?”
小当这才扭头看着秦淮茹,扁着嘴道:“那还用说,当然您的事儿最重要啊。”
“这不就结了吗。”秦淮茹笑着道。
小当扁嘴道:“那我不是想着,能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嘛。我既不想妈出事儿,又想当经理,为什么就不能两全其美呢,唉!”
“傻孩子!”秦淮茹道,“这种事儿哪有两全其美啊?那就是敌我矛盾,成了就是亲人,失败了就是仇人,懂么你?没看到你小姨的结局啊?教训还不够深刻啊?”
小当不服气的反驳道:“小姨是小姨,情况不一样。别的不提,就说那许大茂,能跟我傻爸比吗?”
秦淮茹摇摇头,叹口气坐到小当旁边道:“小当啊,你怎么好不明白,这种事情,男人都一样。
别看你傻爸现在挺好,可那娄晓娥要是真的留下来,日久天长,软磨硬泡,早晚能把你傻爸给弄变心。
所以像这种事情,必须你死我活,一开始就不能开这个口子。
一旦你一开始软弱退让了,以后就有你哭的时候。”
小当扁扁嘴,还是有些不乐意,但也不说什么了。
看见小当不顶嘴了,秦淮茹笑了笑,主动转移话题道:“对了小当,现在有个事儿你知道么,是关于你刘爷爷的。”
“刘爷爷?”小当果然引起了好奇,“什么事儿?”
秦淮茹笑道:“我之前听二大妈说啊,这许大茂辞职了,学那曹志强,去开了个自己的私人公司,下海做生意。
然后呢,你刘爷爷啊,想跟着许大茂一起干,还凑了钱,入了股。”
“不是吧?”小当诧异道,“许大茂开公司我不奇怪,可刘爷爷怎么跟他掺和到一块儿了?开公司?入股?刘爷爷都多大岁数了,七十了吧,还敢掺和这种事儿?不怕被许大茂坑吗?”
秦淮茹笑道:“那是你不了解你刘爷爷,这刘爷爷啊,是人老心不老,逮着点机会就得去干大事儿。”
“那也不能跟许大茂凑一块儿啊。”小当道,“许大茂什么人他不知道啊?之前坑他还少吗?”
“姐,你管那么多呢。”槐花道,“刘大爷又不是咱什么人,他爱干嘛干嘛!他不要去做生意嘛,赚了钱咱不眼红,吃亏也别来叫唤。”
秦淮茹道:“说是这么说,但你们刘爷爷啊,现在不来咱这搭伙吃饭了,说是要自己在后院开伙,自己跟许大茂一块儿搭伙吃饭。”
“好啊,那就让他们去呗。”槐花翻白眼道,“倒是省了我们的心事了。”
紧接着,槐花对秦淮茹道:“妈,说实话,我本来就不同意你们去照顾他们,你说这又不是亲戚,万一照顾出个好歹来,咱这里外不是人。
现在可好了,他们自己走了,咱们就责任了,轻快多了。”
“这话说得,做人不能这样。”秦淮茹道,“一个院住了这么多年,邻里邻居的,不能这么没良心。”
小当道:“妈哎,我亲妈,您跟他们讲良心,他们跟您讲过良心吗?你说说,之前你们照顾他,一起搭伙吃饭,他们省了多少事儿,少花了多少钱啊。
是,刘爷爷一家也出了点钱,可那点钱够干嘛的啊。
好家伙,咱们给他们吃的,是顿顿有肉,好酒好菜,他们也不寻思寻思,出那点钱够这么天天造吗?
我们自己贴钱照顾人,他们还不领情,哪有这样的。
再说了,他们家又不是没孩子,有本事让自己的孩子照顾去啊,整天吃我们家干嘛啊,也不害臊!”
“就是!”槐花点点头,一脸的心有戚戚焉。
“你们啊。”秦淮茹摇摇头,“算了,不跟你们说了,我得回去看看你们爸去,他肯定又没洗脚,洗了脸就直接钻被窝了,我得看着点。”
说完,秦淮茹不再理会小当跟槐花,自顾自的起身离开了。
秦淮茹刚离开,小当就撇嘴道:“嗨,你看咱妈,哄傻爸就跟哄孩子似的,整天看着。”
“你懂什么啊。”槐花笑道,“咱妈这叫爱。”
“幼幼幼,还爱。”小当扭头看着槐花笑道,“你才多大啊,连个对象都没有,还懂爱?”
“那当然。”槐花一耸肩,“虽然我没对象,但我也爱过啊,所以当然懂这个。”
“哼!”小当不服气的道,“不就曹志强嘛,你那叫啥爱啊,不就是看人家有钱了,想好事儿了嘛,这也能叫爱?”
“姐你说什么呢。”槐花不高兴了,“我喜欢曹志强的时候,跟钱没关系,我不是因为他有钱才喜欢他的。”
小当道:“不是钱,那是什么?我记得你之前明明就很讨厌他的。”
“当然是才华啊。”槐花道,“我是因为他有才华才喜欢的,当然,是后来的他,过去的他,我当然不喜欢,那就是个二流子,我怎么会喜欢?
不过话说回来了,人是会变的,正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人只要变好了,还是好青年,我喜欢变好的青年,有啥问题?”
“哎幼,没想到啊。”小当笑道,“我们家槐花,还是个文艺女青年啊。”
“那当然。”槐花撇撇嘴道。
“可惜啊。”小当道,“再怎么回头金不换,人也跑了,你还是别再想他了。”
“我没想他啊。”槐花道,“这不话赶话说起来了吗,我总不能提都不能提他吧,那才是真的心里有鬼,没有放下。
我现在不一样,我已经放下曹志强了,自然可以平常心对待,这叫拿得起放得下,懂么你。”
“行行行,你懂你懂,行了吧?”小当摇摇头,“不说那姓曹的了,还是说咱妈吧。
槐花,我总觉得咱妈把傻爸看的严严实实的,这不许那不让的,这真叫爱吗?”
“当然。”槐花道,“咱妈管傻爸管的严,那叫关心爱护,这不叫爱,什么叫爱啊?”
小当皱眉道:“可我看一些书上说,真正的爱,就是要懂的放手,想让对方好,要付出不是索取,是那种,只要对方能开心快乐,我怎么样都无所谓。
但是咱妈对咱爸,好像不是这样,而是看的死死的,管的严严的,生怕他离开咱妈。
严格说起来,傻爸如果跟了娄姨走,对傻爸应该是最好的结果不是么?
你看,娄姨那么有钱,傻爸跟了娄姨,日子肯定必须现在好,更何况他们还有个儿子,怎么看,也比跟咱妈继续一起过苦日子强啊。
所以咱妈如果真的爱傻爸,不应该放手吗?”
槐花皱眉看着小当:“不是,姐,你站哪头说话啊?”
小当说:“我当然站咱妈啊,不过我这不是讨论吗,就事儿论事儿,单纯说爱这个事儿。”
槐花道:“姐,我看你是看书看傻了,你说的那不叫爱,那叫有病!
什么是爱啊,爱就是你想跟一个人好好在一起过日子,所以都是自私的。
如果爱一个人,就要放手,让对方跟别人在一起,那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什么爱他就放他走,那都是旧社会的糟粕,跟古代女人的三从四德差不多,骗人的。
咱妈跟咱爸是正经领了结婚证的,是法定夫妻,两个人感情还那么好,这难道就不是爱了?
反倒是那个娄晓娥,甭管怎么着,当年一个人偷偷跑了,十几年没音讯,现在离婚了,又忽然回来了,说是还爱着咱爸,你觉得这合适么?
所以说啊姐,爱不是一个人的事儿,得是双方两个人的事儿,不是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他怎么也得讲个道理。
反正我站咱妈这边,咱妈对傻爸这么好,对他不离不弃,这就是爱。
至于娄晓娥那种,我感觉那才是自私,是抢别人老公的坏女人,这不叫爱,叫自私自利!”
小当听的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听你这么一说,好像也有点道理,但总感觉有点怪怪的。”
“好了,什么怪不怪的。”槐花道,“姐,归根到底,都是立场问题,爱情也是有立场的。
站在娄晓娥的立场,她可能觉得自己对咱傻爸的感情就是爱,可站在咱妈跟咱们的立场,娄晓娥那不叫爱,那叫坏,叫自私!
也就是说,咱妈说的对,娄晓娥跟咱们就是敌对关系,她是咱们的敌人,因为她想抢走咱们的傻爸。
所以谈爱情之前,我们要想明白谁是敌人,谁是朋友。
是敌人,就要坚决反对,是朋友,自然就可以好好拉拢。
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你可不能瞎搞乱来,听见没?”
“放心,我当然不会乱来。”小当道,“我就是忽然觉得吧,咱傻爸挺可怜的。”
“你这个思想有问题啊。”槐花道,“咱爸怎么可怜了,他有了咱妈,还有我们,大家都对他那么好,是傻爸烧高香了好吧。
要是没有咱妈,傻爸估计现在还在打光棍呢。
所以啊,咱妈对咱傻爸的爱,那才是真爱。
娄晓娥对咱傻爸的爱,是假爱。
只有分清真爱跟假爱,才能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爱情,懂了么?”
小当想了想:“有点绕,不过大概是懂了,反正就是,爱有真假,真爱就是不能吃亏,对吧?”
“对咯。”槐花笑呵呵的道,“就是这样,所以啊姐,你以后别胡思乱想了,那种乱七八糟的书少看。
你要记住,咱是咱妈这头的,就一定要确定自己的立场,千万不能动摇,要不然,吃亏的可就不光是咱妈,还有咱俩了!
别的不说,傻爸要是走了,说不定就要把这些房子都收回去,那咱俩以后可怎么办?”
“有道理!”小当立刻惊醒,“槐花,我这会儿是真懂了,咱们对咱爸,那是真爱啊!”
“对,就是真爱!”槐花郑重的点点头,“咱以后啊,都要学咱妈,也要有真爱才行!”
小当摸着下巴想了想,点点头:“原来如此,真爱果然是有立场的,我这下是真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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