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罗和戚长征两人,分别背着缚紧背上的宋楠、宋媚兄妹,俯伏在株陵关最外围的一所房子的瓦面上,凝视着半里许外延绵的城墙和城楼,两边则是不能攀越的峻峭石山,成一险要的关隘入口。
干罗沉声道:“城墙高达十馀丈,就算我们可以登上墙头,跳下去时亦难以保得无事,何况还背了两个人。”
戚长征道:“这总有方法解决,只是由这里到城墙,全是旷野,毫无掩蔽之物,定会给守城兵卒发觉,亦逃不过蓝玉的人的眼底,哼!不过老子正觉手痒,大干一场也好。”
背后的宋媚吓得紧楼着他,呼吸急促起来,令他感到极大的挑逗性和刺激。
干罗自非善男信女,闻言嘿然一笑,凑过去在戚长征耳旁说了几句话后,向背上的宋楠道:“世侄若害怕的话,便闭上眼睛,甚或睡上一觉,保证醒来时已在京城之内。”
宋楠打了个哆嗦,含胡应了一声,倏觉腾云驾雾般,随着干罗飞离屋顶,落到旷野处。
这时戚长征的脚亦点在地上,一个纵跃,朝高起的城墙奔去。
背上的宋媚早闭上美目,死命搂紧这成了自己夫郎的男于,感受着他强壮的背肌,毫无道理地感到刺激和心动,不由暗骂自己淫荡,竟在这等生死关头的时刻,想起男女间的事来,可是又身不由主地被戚长征充满了力量的动作和肌肉的腾移激起了春情,差点把她羞死了。
四个人分作两起,鬼魅般越过了城墙和房舍间的中线,城楼才传出锺鸣锣响的警报声。
十多道人影手持兵器,由城楼处扑了出来,往他们奔去。
干罗和戚长征打个眼色,心里明白定是蓝玉方面的高手,在那里守株待兔般等待他们:忙加速迎去。
戚长征待离对方只有丈许远近时,锵的掣出天兵宝刀,叱声如雷,刀光如电,使出封寒传的左手刀法,风卷浪翻般往最接近的持敛敌人攻去,整个人变得猛若狮虎,流露出坚强莫匹的斗志。
拿矛在手的干罗亦看得不住点头,这心爱的义子真的愈来愈有进境了,尤其他仍是那么年轻和有朝气,前途真是不可限量。
在戚长征背上的宋媚感受更深,张开眼来,看到三名武装大汉如狼似虎的扑过来,吓得又闭上眼睛,按着感到身体不住闪耀急移,耳边惨叫连连,勉强睁眼时,早有两人溅血倒地,另一人被戚长征劈得离地飞跌,忙又闭目不敢再看。
她终于看到战场上戚长征的豪勇。
那边的干罗更是所向披靡,长矛到处,敌人纷纷倒毙,竟无一人可挡他一招。
这时戚长征一刀劈入另一拦路者的心脏要害,顺脚把他踢飞时,已破开了重围,后方和两侧虽仍有敌人,但见他们如此厉害,都只虚张声势,不敢真的上来动手。
他对这战果毫不惊异,以他和干罗两人的实力,除非蓝玉亲来,谁可拦得住他们。而且到京师之水陆路不止一条,对方若要封死所有路途,实力必然分散,更没有拦截他们的能力。试问他们怎会想到保护朱家兄妹的人竟是他和干罗呢?
两人提气急掠,转眼抛下敌人,来到另一边城墙下。
守城兵弯弓搭箭,朝他们射来。
戚长征和干对视一笑,沿墙急奔,来到城墙没有守兵的空档,戚长征跃了起干罗一声大喝,两掌一托他足底,戚长征化作了炮弹般,投往墙头去。干罗同时拔身而起,追在他背后。
戚长征立足墙上时,两旁的守兵气急败坏赶了过来。他忙飞出手上预备好的长索,往干罗挥去,后者早升至近十丈的高空,真气已尽,眼看便要回落,索端及时挥至,给他一把抓着,借刀再升五丈,来到戚长征旁。
两人跃过宽广的城墙,在守兵赶至前,一起跳下城墙去。
众守兵膛目结舌,连箭都忘了发射,从这种高度跃下去,不是我死是什么?
下降了近十女后干罗跌势加速,反掌托在戚长征脚底,戚长征立时背着宋媚,腾升了丈许,这时干雍已离地不及三丈。
倏地两人手握缩短至丈许的索子蹬个笔直,干罗借那上扯之势,提气轻身,拔升了数人,才放开索于,轻轻落到地上。
戚长征凌空一个筋斗,无惊无险落到他旁。
戚长征回望了墙上目瞪口呆的守城兵们一眼,伸手大力拍了宋媚充满弹力的粉臀一记,笑道:“媚媚可以张眼了!”
大笑声中,两人往京师奔去。
韩柏提气疾跃,越过高墙,落到媚娘的香醉居的屋顶上。
这座别院颇具规模,共分前、中、后三进,每进都是四合院落,自成一体,由花园小径相连,四周围都是高墙。
韩柏跟了范良极这贼友这么久,对窥探房舍之事早有点门道,仔细观察了香醉居的环境,立时猜到了媚娘的香闺,应是最后一进朝南的阁楼,那处既清幽,外面花园景物最美,又不虞受北风或西斜日晒之苦,自然应留给媚娘这老板娘自己享用。
此时前院隐有人声传来,韩柏细听了一会后,知道是护院打手一类人物,谈的自是风月之事。真不明白这些人为何这么晚还不上床睡觉。
韩柏不敢迟疑,亦想趁天亮之前好好和这骚媚入骨的艳妇温存,迅快来到媚娘闺房的屋檐处,一个倒挂金钩,朝内望去。
房内虽没有点起灯火,可是怎能瞒过韩柏的夜眼,只见绣榻帐慢低垂至地,隐见林上有人拥被而眠,乌亮的秀发散在忱上。
韩柏大喜,正要穿窗而入,心中忽然泛起极不妥当的感觉,心中大讶,忙思其一切看来都和平宁静,没有半点异常之处,林上传来媚娘均匀轻柔的呼吸声。
韩柚收摄心神,无声无息潜入房内,来到帐前。
帐内女子面墙而卧,纵使盖着被于,仍可看到腰与臀间那夸张的线条。
为何自己会觉得不妥当呢?
鹭地心中一震,终于明白了不妥当的地方,因为床前并没有绣花鞋一类应有的东同一时间他明白了前院的人为何还未睡觉,因为媚娘根木尚未回家,帐内的女子则是藏在这里等媚娘回来的蓝玉手下,觉察到自己的来临,于是连鞋钻入了被窝里,扮作媚娘来布下对付他的香艳陷阱。
只从对方能察知自己的来临,便可知对方是一流高手,说不定就是蓝玉倚重的“妖媚女”兰翠贞。
这些念头电光石火般划过它的脑际,他已想好应付之法,先脱下面具,收入怀里,嘻嘻笑道:“媚娘我的乖乖宝贝,你的专使大人依约来与你幽会了。唉!今晚真对不起,在你的花舫上不是要应付燕王那家伙,便是给他送的金发美人缠着,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你们的皇帝老子又因吃了我的仙参弄得那陈贵妃死去活来,竟无端端对了我作忠勤伯,累得我赶不及回花舫去,刚正问清楚路途到这里找你,乖乖宝贝千万不要生气。”
一边说,一边脱下上衣,摆出一副迫不及待的急色样子,同时亦教对方知他没有武器。
在林上假扮媚娘的自是“妖媚女”兰翠贞,听到来的是韩柏,大喜过望,那理得是否他杀死连宽,暗忖若能神不知鬼不觉一举将他暗算掉,这功劳真是非同小可,那时真个求蓝玉要什么便有什么。
谁不想杀死这阻手碍脚的韩柏,只是怕给人知道,立即招致朱元璋和鬼王的报复罢了,假若现在能杀掉他,谁能猜到她身上来。
芳心窃喜时,韩柏伸手来拨帐幔。
兰翠贞“呻唔”一声,含胡不清道:“唔!放下窗幔子好吗?”
韩柏心中暗笑,知她怕自己看出她不是媚娘,嘻嘻一笑道:“媚娘你真够道行,黑暗里干又是另一番滋味儿。哈……”
轻松地把四个小窗全掩上了布幔。
房间陷入黑暗里。
兰翠贞欺他看不到,小心翼翼转过身来,摸出插在大腿间见血封喉的毒匕首,藏在掌心里,静待着这色鬼跨上绣榻来。
韩柏移到房心,却全无动静。
兰翠贞待了一会,忍不住道:“你干什么哩:还不快来。”
韩柏讶道:“小乖乖是否着了凉,为何声音又沙又哑。”
兰翠贞吃了一惊,应道:“唉!可能真的受了点风寒。”
韩柏喜道:“沙沙哑哑的,更够味道,叫几声给我听听,就像刚才那么的乖。”
兰翠贞气得差点立即把刀投向他,却是半点把握都没有,心中暗咒他的十八代祖宗,无奈下喉唔地作出淫声。
听着它的呻吟和喘叫,韩柏差点笑破了肚皮,嚷道:“好了!够了!被你叫得我欲火焚身,现在你快脱光衣服,半片市都不准留在身上。”
兰翠贞差点给他玩死,不过床都叫了,总不能半途而废。猛牙银牙,在帐内脱起衣服来。
韩柏叫道:“逐件衣服抛出来给我,嘻!我最爱嗅乖乖的小亵衣。”
兰翠贞本想留下内衣裤,闻言大叹晦气,不过想起可以把他杀死,吃亏点也难以计较,不一会所有衣服全丢到帐外去,赤条条躺在林上,差点恨得咬碎了美丽整齐的玉齿。
韩柏道:“乖乖宝贝:我来了。”
兰翠贞装作呼吸急速,哑声叫道:“快来吧!我忍不住了。”
韩柏来到帐前,忽停了下来,通:“乖乖宝贝,快叫声夫君来听听。”
兰翠贞被他作弄得快要气疯了,不过小不忍则吼大谋,嗲叫道:“夫君!啊!夫君!快上来吧!”
韩柏道:“我来了!”拉开了帐幔,一脚跨到榻上。
兰翠贞等的就是这一刻,纤手一挥,掌心小匕首电射往只隔了尺许的韩柏小腹处,这个角度,即使想仰身遇过亦绝无可能,不愧精于刺杀的高手。
韩柏一声惨叫,整个人弹开,碎一声倒在地上,呻吟雨声后,便寂然无声。
兰翠贞欣喜如狂,一声娇笑,由床上跳了起来,一丝不挂站在房心,打着了火褶于,只见韩柏什在一角的桌底下,上身赤裸,一动不动,一只手还抓着自己的衣服,刚好遮着小腹的部位,看不到有没有流出鲜血来。
她对自己的剑术极有信心,一点没有怀疑,低骂道:“你这短命鬼,竟敢来占奴家的便宜,真的活得不耐烦了。”移了过去,伸脚一挑,要把他翻过来看看。
岂知不但一脚挑空,纤足还到了韩相手里。
兰翠贞魂飞魄散时,韩柏用力一拉,她立时失去平衡,往后翻跌,火折子掉到地她木身武功高明之极,纵在这等恶劣时刻,另一足仍能点往转过身来的韩柏脸门,就在此时,一股奇异的内劲由脚底的涌泉穴攻入,连封她全身各大要穴,脚还末伸尽,已软倒地上。
韩柏笑嘻嘻站了起来,踏熄了火折子,拉开了所有窗幔后,才来到她身旁蹲下笑吟吟看着她道:“为何不作声了,你刚才叫床不是叫得蛮好听吗?”藉着点窗外的星光,眼光在她完全暴露在空气中的肉体上下巡视。
这赤裸的艳女曲线玲珑,肤色白晰,加上既有性格又骚媚入骨的容貌,确是非常引人。
兰翠贞这时才醒悟对方一直在戏弄自己,不过悔之已晚,气得差点掉下泪来,闭目倔强地道:“杀了我吧!”
韩柏摇头道:“不!我不但不会杀你,还不会伤害你。”
兰翠贞愕然张眼,盯了他好一会后,媚笑道:“我明白了!来吧!你欢喜怎样玩都可以,唔!你长得真好看,难怪这么多女人对你情不自禁。”
韩柏轻轻在她身上拍了十多掌。
兰翠贞穴道尽解,坐了起来,嫣然一笑道:“好吧!我会尽心尽力侍候小,保证不会出手暗害你。”心中却暗笑,若还不杀死你这色鬼,我兰翠贞便改跟你的姓。
韩柏微微一笑道:“小姐误会了,我是要放你走,只希望你答应我不会伤害媚娘,否则我会不择手段把你杀死。”站了起来,顺手取过衣服穿上,皱眉看着呆坐地上的她道:“还不快穿好衣服,媚娘快要回来了。”
兰翠贞心乱如麻,完全没法明白为何韩柏如此善待她。
韩柏移到她身后,一手穿进她胁下,另一手拿起亵衣,将她拉得站了起来。
与他肌肤一触,兰翠贞浑体发软,竟便不出半点力道来,任由韩柏温柔地为她穿上内衣裤。
前院传来马车之声。
韩柏逐件衣物拾起,塞到她身上。
兰翠贞有种作着梦的不真实的感觉。
韩柏到床上一连摸索,弄好床铺,把它的独门兵器一对分水刺取了出来,送到她手里,毫不提防地拍了拍她的脸蛋,关怀地道:“小心点:下次见着时,可能我们要被迫拚个生死,那时勿奢求我会手下留情。”
兰翠贞终放弃了行刺韩柏的念头,点头道:“我会放过你一次后,才杀死你,兰翠贞绝不肯欠人任何恩情的。”深深看了他一眼后,穿窗而出,闪投在黑暗里。
韩柏大感得意,这叫欲擒先纵。
他的魔种清楚地感到它的杀意不住减退,当她走时,甚至对他生出了少许情怀,只是她自己仍不知道,又或不肯承认罢了!若能征服此女,当然比杀了她有用百倍。
不过自己亦要提醒媚娘,教她找叶素冬派人来保护她,以免蓝玉会派别的人,又或兰翠贞再来对付她。
脚步声由远而近。
韩柏顽皮心大起,掀开了其中一个大衣柜,藏了进去,决意给媚娘一个惊喜。
足音更近了,是两个人的脚步声。
韩柏心想,若跟着媚娘的是艳芳或其中一只美蝶儿,那就更理想了。
开门。
韩柏忽感不妥。
他当然认得媚眼的呼吸声,但另一人的呼吸声却不像女子。
媚娘忽地“啊”一声叫了起来,按着是衣服磨擦的声音和男女的喘息和呻吟。
韩相呆在柜里,原来媚眼竟是和面首一起回来,还说如何爱自己。
喘息声停止,媚娘推开了那人,项道:“廉先生,不要这样好吗?下属有事要向你禀告哩!”
韩柏心神大震,心中乱成一片。
廉先生的声音在柜外响起道:“你这骚货愈来愈迷人了,怪不得法后如此宠信你,还升了你作四大勾魂女之一,我教的艳女中,除了迷情和抚媚两大护法外,就轮到你们四人了。”
韩柏立时出了一身冷汗,暗叫好险。原来媚娘一竟是天命教的人,身分还相当高,这姓廉的既被称为先生,当然是与胡惟庸同级的军师,听他说话隐含劲气,便知他武功高明,不可小觑。
难怪媚眼一碰面便把自己迷得晕头转向,原来有着如此骇人的背景,她的媚功亦算厉害极矣,教人全看不破,以此推之,天命教实在非常可怕,杀了人都不会露出任何形迹。而最令人心寒的是连蓝玉都不知道媚娘是胡惟庸的人。
房中灯火亮起。
媚娘再娇吟一声,接着是嘴舌交缠的声音。
韩柏由柜门隙偷看出去。
媚娘罗裳半解,露出一对颤魏锣的豪乳,裙子给撩到腰间,正给一个相当英俊的中年男人上下其手,嘴儿当然给对方噬着。
韩柏心中大恨,差点要冲出去杀了这对狗男女。
不用说绿蝶儿等诸女都是天命教的艳女,而朱元璋还将其中一女弄了回皇宫去,所以即使收拾了陈贵妃,仍有人执行阴谋,胡惟庸看似平庸无用,其实却要数他最厉害。
这廉先生的挑逗手法相当高明,不片刻媚娘已忍不住扭动呻吟,不克自持。
廉先生停了下来,离开她火红的俏脸,淫笑道:“我比之韩柏那小子如何?”
媚娘听到韩柏名字,娇躯一震后,诏媚道:“那些后生小子怎能和先生相比。”
廉先生在她酥胸一阵搓揉,笑道:“骚货这么懂拍马屁,可惜现在时间无多,我还要回去向法后交代。”
媚娘娇笑道:“法后这么宠你,迟点回去有什么关系。”
廉先生把她翻了过来,重重在它的隆臀打了两记,再扶她坐好,道:“不要逼我了,来!快告诉我事情进行得如何了。”
媚娘正容道:“韩柏这小子的魔种非常厉害,我虽诱他欢好,却吸不到他半点精气,而这小子还可潜出去把连宽干掉。”
廉先生奸笑道:“我们真要感谢他哩!不但削弱了蓝玉的实力,若惹得蓝玉与他拚个两败俱伤,就更理想了。”顿了一顿再道:“你记紧吩咐手下,切莫再对付他,以免打草惊蛇,让找回去禀告法后,若有迷情和抚媚两位仙子任何一人出手,而这小子没有防范之心,我才不信他受得了。哈:说不定法后一时技痒,亲自对付他,那他真是做鬼也风流了。”
媚娘道:“我约了他到这里来找我,但却不知他什么时候会来。”
捧先生点头道:“你做得很好,由现在起,到朱元璋的大寿期间,乃最关键的时刻,你切不可主动和我们联络,清楚了吗?”
媚娘恭敬答应了。
廉先生又再口手齐施后,才拖着媚娘站起来道:“送我一程吧:”:两人出房去了。
韩柏心中一动,连足耳力,听着两人的足音到了楼下东南角处,传来一阵轻微的门户敌动声。
哼:果然是有道,难怪这廉先生可突然出现,又不怕人发觉。
心中又气又喜,气的当然是被媚娘骗了它的感情,喜的是把握到天命教的线索。
收摄心神后,悄悄溜走了。
蓝玉在“布衣侯”战中和“金猴”常野望两大高手陪伴下,来到他大将军府的后花园里,穿过一座竹林,一所砖屋出现眼前,里面马灯黑火,像一点生命都没有。
“噗噗”声响,四条背着长刀的黑影,由砖屋旁的树上跳了下来,单膝跪地,齐声道:“风林火山参见大将!”
三人给他们吓了一跳,想不到水月大宗连在他们的府内,仍不肯稍懈戒备。
这风、林、火、山四人乃水月大宗的随身护卫,就叫风女、火侍、山侍和林侍,取的是流传到东瀛的孙子兵法上“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之意。
四人年纪都不过三十,以火侍最年轻,只有十八岁,生得颇为俊俏,高矮合度,一双眼非常精灵,两条特长的腿都缚有匕首,予人非常灵活的感觉,若非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妖邪之气,真的是一表人才。
山侍体形魁梧,背上的刀又重又长,还挂着一个看来非常沉重的黝黑铁盾,手臂比常野望的大腿还要粗,面容古拙实,一看便如是不畏死的悍将。
林侍年纪最大,生得短小精悍,典型的东瀛矮子,动作间总比别人慢了半拍似的,但却有股阴沉稳的气度,教人不敢小觑,丑陋的脸上有道长达五寸的疤痕,由耳下横落至下,包保看一次便忘不了,亦不想再看下去。
风女却是完全另一回事,没有男人肯把目光由她身上移开,而她亦是四侍中唯一的女性。
此女生得娇小俏美,乌黑的秀发长垂肩后,身材玲珑浮山,雪肤冰肌,说话时,露出皓白如编贝的牙齿,极之迷人。
尤其动人的是她美眸顾盼时,自有一种风流意态,媚艳而不流于鄙俗,放射出无比的魅力。背上是一长一短的两把东洋刀。
四人均一身黑衣夜行装打扮,虽是神态恭谨,仍使人有杀气猕慢的感觉。
蓝玉的色眼落到风女的身上,暗忖此女狐媚过人,定要想个方法向水月大宗把她要来玩玩。
一个柔和声音由屋内传出道:“退下!”
四侍一声答应,倒退后飞,没入砖屋两旁黑暗的林内,动作迅若鬼魅。
蓝玉一时又惊又喜。
惊的是只这四侍的身手便如此厉害,可见倭子实有无数能人,喜的是得他们之助,自己确如虎添翼。
正要走进屋内与尚未谋面的水月大宗相会,屋内那带着外国口音的水月大宗平和地道:“大将军止步,此刻乃本席日课时刻,不宜见客。”
蓝玉愕然道:“如此蓝某不敢打扰了。”
水月大宗淡淡道:“大将军有话请说,现在贵府最接近的人亦在千步开外,保证不会传入别人耳里。”
蓝玉和两名得力手下交换了个眼色,均感骇然,这人藏身屋内,千步外远距发生的事,竟仍瞒他不过。
蓝玉深吸了一口气道:“本人想请大宗出手杀死一个人。”
水月大宗道:“怎止是一个人,自踏足中士后,我的水月剑便不时响叫,渴求人血,在斩杀浪翻云前,木席先要找几个人来祭剑,大将军务要给本席好好安排。”
蓝玉等三人心中涌起寒意,交换了个眼色后,蓝玉哈哈一笑道:“这就最好,第一个要杀的人叫韩柏,一有他的行踪,我们便会通知大宗。”
水月大宗的声音传来道:“最好不要过今晚子时,否则便找第二个人来给我刀,大将军请了。”
蓝玉把还要说的话吞回肚里去,告辞离去。
这水月大宗便像一把两边锋利的凶刃,一个不好,很易连自己都会受伤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