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娜抬手抚摸着他的小脸,顿时母爱泛滥,将他抱入怀中。
林凤年这句话,可是说到她的心缝里了。
在这深宫内院,乌娜除了林云这个爱人亲人外,同样没有其他依靠。
曾经的她,还单纯的将林无月和叶婉清当做亲姐姐看待。
可时过境迁,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林无月在做皇后前,的确没有太多心思,更严格得说,应该是在没有生下景丰之前,都还是单纯善良的。
可孩子可以让一名母亲变的无私,但也可以变的自私。
为了给自己儿子争取最好的待遇,林无月不断地蜕变,做出很多她曾经想都不敢想的事,而她自己或许都没有察觉到这种变化。
至于叶婉清,在乌娜看来是比她还要可怜的女人。
叶家和石家双双衰落,尤其是叶如晖病故,叶婉如自缢,对叶婉清的打击都非常大。
现如今,叶婉清在宫里的地位一落千丈,最明显的表现就是满朝文武官员对她和叶家的态度。
如果不是林云一直捧着,叶婉清恐怕很难坐稳皇贵妃的位置了。
所以,林凤年这次突然上门示好,并推心置腹,让乌娜感动的同时,也无比欣喜。
自己的亲侄子啊!
还是四皇子。
最重要的是一表人才,深受皇上的喜爱,将来必然前途不可限量。
现在这孩子正是需要帮助支持的时候,自己理应出力,也算是给未来的一份保障。
想清一切,乌娜含笑道。
“好孩子!干娘愿意相信你!不过,你这么做,乌娅不会生气吗?”
林凤年内心一阵得意,缓缓摇头:“不会的!估计娘亲巴不得让凤年与您认亲呢!”
“干娘,凤年现在还小,但已经懂事了!所以,您可以完全信任凤年,毕竟血浓于水,这份信任应该源自亲情!等天黑后,凤年就要去白帝城,辅佐三哥到西大陆建功立业!等将来凤年长大了,有本事了,一定好好保护干娘!”
乌娜欣慰一笑,她自己都感觉像是做梦。
林凤年的单刀直入,简单粗暴,让她毫无抵抗力。
她太渴望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了。
虽然之前认马超为义子,但毕竟马超是外人。
可林凤年就不一样了。
正如之前林凤年所说,打断骨头连着筋,他们之间有化不开的血缘关系。
与之相比,这远近已经一目了然了。
现在唯一让乌娜不确定的就是林凤年的性格,到底是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的孩子。
她虽然讨厌宫里的这些规矩,但没办法,她也要生存。
如果有林凤年这个干儿子在,她将来也算老有所依了。
乌娜再看林凤年的眼神是越看越喜欢。
这时,乌娜拽着他的小手就往宫里走。
“好孩子,快进来!干娘送你一件好东西!”
说话间,母子俩进入宫殿。
林凤年一眼就看到坐在客厅圆桌前吃苹果的萱萱。
小丫头也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他。
时间好似在这一刻定格了。
按理说,林凤年也才十岁出头,不应该懂成年人的事。
但或许是他早熟,也或许是楚胥和林云间接的引导教育,让他懂得男女之情。
当然,在林凤年小小的内心世界中,并没有任何龌龊的想法,只是单纯觉得眼前这个同龄女孩很精致,就像个瓷娃娃。
同样有着异域气质,双眼是偏棕色,皮肤白皙,且五官精致。
而乌娜根本就没察觉到异样,走进客厅,就是一人进了隔壁的寝宫。
只留下林凤年和萱萱相处。
林凤年小脸有些发红,似乎是害羞了。
而萱萱亦是如此,被他那炙热的目光,看的有些难为情,就低头不语。
在这一刻,仿佛手里香甜的苹果也没滋味了。
林凤年坐在她对面的圆凳子上,轻咳一声:“你该不会是我干娘的女儿吧?不应该啊!干娘不是一直没有孩子吗?”
他声音虽小,但坐这么近,按理说面前这女孩应该能听到才对。
可等了半天,这女孩却一言不发,安静的低头坐着,好似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
林凤年也忘记说话,就这么痴痴的望着她。
这女孩给他的第一印象就是恬静娇美。
虽然看着也就十岁左右,但不难看出她是个美人坯子。
这时,林凤年抬手轻轻推了推她,问道:“姑娘,你倒是说话啊?你叫什么?”
萱萱尴尬的看他一眼,立即打起手语,嘴里发出阿巴阿巴的声音。
林凤年吃惊道:“是个哑巴?”
萱萱立即用力点头,随即伸出细嫩的手指,沾着茶水在桌上写了自己的名字‘祁萱萱’。
林凤年调整好情绪,尽可能不表现出对残疾人的不礼貌,也伸手沾着茶水在桌上写字回复。
“原来你不聋只是哑啊!萱萱,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孩!”
萱萱定睛一看,顿时俏脸绯红,羞涩的不知所措。
而两个半大孩子的互动交流,自然逃不过乌娜的法眼。
她进寝宫,是将代表她磐达王族身份的圆月弯刀送给林凤年。
可一出来就看到自己刚认下的干儿子,与这小丫头套近乎。
乌娜嘴角上翘,喃喃自语:“不愧有我磐达王族的血脉,性格果然好爽,这么快就与这小丫头勾搭上了!”
当然,她也只是开玩笑。
林凤年毕竟不是普通人,那是大端皇帝的儿子,就算再喜欢,想要娶一个外敌国家的女人,也不是一件容易事。
可豁然,乌娜又自嘲一笑。
当初自己被林家逮住做奴隶,不也是嫁给林云,才慢慢翻身的吗?
想到这,再看萱萱的眼神,变的意味深长起来。
有种公婆看未来媳妇的意思。
她照顾萱萱这大半年来,对这丫头的性格很是清楚。
温婉可人,天生的贤惠。
将来长大绝对是个美人,而且还是个好媳妇。
“咳咳!!”
乌娜轻咳一声,笑眯眯的走了出来。
林凤年立即站起身,并下意识看了眼桌上残留的字迹,明显有些心虚。
“干娘,萱萱是您什么人啊?为何居住在您的寝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