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三眼前一亮,林云之前下达的命令里,就有搜寻宝库的任务。
目的是将西贡国的那几十年的财富都运回大端。
阿三回头看向心不在焉的陈涂,道:“陈大人知道宝库所在位置吧?还不带本官前去?”
“是!!大人请随下官来!”
陈涂策马进入城池,看着遍地都是烧焦的残尸,还有已经干涸的血液,已经流便大街小巷,就一阵头皮发麻。
最后再也绷不住,吐了一地。
阿三眉头紧皱,虽然早就料到会是这般惨烈,可亲眼目睹,还是觉得十分震撼。
但他当初在凤阳郡追随林云时,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这点场面还是能承受住的。
很快,二人来到皇宫。
只能下马徒步走在废墟之上,当来到倒塌一半的宝库门口,就看到大端几百名将士守在四周,却不见罗仁武的身影。
江小乐立即迎上前,抱拳道:“阿三先生,您怎么来了?”
阿三冷笑道:“我为什么不能来?罗王在里面吧?”
“是!!”
江小乐躬身一拜,低着头不吭声。
阿三也懒得搭理他,径直朝着宝库内走去。
江小乐立即伸手阻拦。
“阿三先生,大帅有令,不准任何人进去…”
阿三抬手将他推开。
“滚蛋!他罗仁武的命令,还管不到本官的头上!!再不自量力,本官一枪毙了你!”
面对这些被罗仁武带成土匪一般的精锐部队,阿三明白必须要强硬。
不然,自己还真就进不去。
江小乐不敢多说,只能摊开双臂,向后倒退,目送着阿三走进宝库。
宝库内,罗仁武看着眼前的金山银山,眼珠子都差点掉地上。
“妈的,他李家人果然够厉害!居然有这么多的财富!难怪有胆量与林帝对抗!但可惜是不自量力!”
说着,他随手抓起一把碎金子,刚要装进手中的麻袋,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我说罗王,屠岛屠城也就罢了!要是中饱私囊,可就不合规矩了吧?”
罗仁武并没有回头,一听声音就知道是阿三。
他一松手,手中一把碎金子落到地上。
“阿三先生又何必这般苛刻?这么多的金子,本将军拿一些也不打紧吧?绝大多数还是要献给陛下的!”
“哼!少来这套!这宝库内的一切,都是陛下的!谁都不准碰!听我一劝,还是将你那可蠢蠢欲动的心,小心藏起来!暴露在本官眼里倒没事!可要是让陛下看到,或是听说,那…你可就要倒大霉了!”
“另外,永远不要忘了,你现在还是带罪之身!更不要忘记当初你是因为什么事被收拾的!!”
阿三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但一只手始终藏在后腰,握紧转轮手枪。
他可以对罗仁武的残忍嗜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如果触碰自家主子的利益,那他可就不能忍了。
罗仁武回头看向他,一眼就看穿阿三藏在后腰的手。
罗仁武拍了拍手上的灰,陪笑道:“多谢阿三先生的警告!让本将军及时醒悟!诶,实不相瞒,面对这金山银山,还真挺考验人的!”
阿三点点头:“当然!当官当官升官发财!本官很理解罗王的心思!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属于你的东西,别碰…更别惦记!不然因小失大,才是终生遗憾!当然,陛下对功臣向来慷慨,或许罗王这次回朝廷复命,能获得的好处会远超这一座金山也说不定!”
罗仁武点点头,抱拳道:“刚刚是本将军鲁莽了,对阿三先生不敬,还望勿怪!”
阿三戏谑一笑:“当然!你我同朝为官,这次还能并肩作战,必然有着一份情谊!我又岂会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与罗王过不去!”
“哈哈!!”
罗仁武开怀大笑,上前热情的揽住了阿三的肩膀。
“好了!别握着那支转轮手枪了!本将军郑重向你道歉!走,咱们看看里面还有些什么好东西!”
之后,二人恢复笑脸,就像之前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来到隔壁的储室,里面堆满了棉花。
屋内十分寂静,只有狭窄的通道。
罗仁武挠头道:“真是奇怪!他李牧为何要在这宝库里,存放这么多的棉花?”
阿三翻个白眼解释道:“棉花本来就是战略物资!尤其是对这种海岛,格外重要!不然倒了冬季,岛上的人岂不是冻死了?”
“罗王,安排人先将这里所有的棉花都运回战船吧!”
罗仁武诧异道:“这些玩意又不值钱,等最后将那些金银珠宝,还有矿产都搬完再说吧?这些棉花占地方,最后找个小地方塞进去就行了!”
“不可!这些棉花在你我眼中不值一提,但你可知陛下准备五年,兴师动众的来攻打龙蛇岛,为的就是这些棉花?”
罗仁武瞪大眼睛,吃惊道:“这怎么可能?”
“好了!和你说你也不懂!当然,我也搞不明白!还是快搬吧!”
二人又查看了其他的储室,里面存放了大量的铁矿、铬矿。
做这些东西换做从前,根本不配存放在宝库内。
但自从林云带来了热武器,铁矿和铬矿,便成为战略资源。
李牧在林云身边待了这么多年,深知这些资源的价值。
想要造枪造炮,未来起事报仇,离不开这些东西。
但这些战略资源虽然贵重,却比不上他李牧的命。
关键时刻,为了逃生,李牧也只能忍痛放弃这些东西。
随后,二人并肩走出宝库,江小乐立即迎上前,抱拳道:“大帅,刚刚咱们的人在龙蛇岛东部的码头附近,发现一处秘密通道直达皇宫,那李牧多半是已经提前逃离了!”
罗仁武怒骂道:“可恶,又被这老狐狸逃了!”
随即,他看向阿三,道:“阿三先生,要不要下令去追?凭咱们得战船,或许还有可能追得上!”
阿三摇头道:“算了!陛下有言在先,如果李牧不在岛上,就放他走吧!”
“我说阿三先生,为何陛下做的这些决定,总是这么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