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阿九又怎么了?楚英不解。
沈唯卿裹了裹后槽牙,那是她的乳名,唯有最亲近之人,才敢尊她一声阿九,大昭最尊贵的九公主,先帝最心爱的小九儿。
楚英:……
这称谓颇有些大逆不道,以下犯上之意,楚英自不敢再继续追问,万一传到了长公主的耳朵里,自己小命不保。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沈唯卿倒要看看,这祁越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其实祁越知道,沈唯卿就在门外站着,也明白他现在很好奇,百里长安为什么忽然变成了这么,但祁越就是不想解释。..
他是谁?百里长安问。
祁越想了想,你认识的人,只不过你现在不记得了。
不会害我?她又问。
祁越颔首,不会,他是可以信任的人,会拼了命保护你。
我的家人?百里长安蹙眉。
祁越沉默不语。
那就是家奴?她想了想,这个词应该是这么用的吧?
祁越仔细的想想,沈唯卿也不算是家奴,是朋友,至交好友。
哦!百里长安应声,头疼,膝盖也疼。
祁越伸手,轻轻揉着她的膝盖,会不会好点?
嗯!她合上眼眸,闭着眼睛躺在床榻上,希望明天一觉睡醒之后,什么事都过去了,但愿一切都能恢复如初。
祁越听得她渐弱的声音,眉心微微拧起,一切恢复如初?是恢复何时的如初呢?是很多年前的如初?还是之前的如初?
许是有祁越在侧,百里长安睡得颇为安稳,不似之前一会会的翻身苏醒,这会倒是真的睡着了,双眸紧闭,呼吸均匀。
祁越就在床边守着,寸步不离。
天亮之前,千机阁的人已经收到消息,悄摸着靠近了客栈,暗自蛰伏着,只等着祁越的召唤。
天光亮的时候,安宁镇的街上有了些许动静。
是圣教的人。楚英开口,大人,他们是不是发现了我们?
沈唯卿摇头,若是发现了,早就该包围客栈,悄摸着出手了,而不是这样偷偷摸摸的。应该是刚从山上下来,不知道又想干什么?
卑职去看看?楚英忙道。
沈唯卿颔首,小心点,不要打草惊蛇。
是!楚英行礼,当下离开。
百里长安与祁越一同立在窗口位置,瞧着街上的动静,各自面色凝重。
是圣教的人。百里长安眉心微蹙,他们怎么从墓穴那边出来了?东西找到了?
祁越眯了眯眸子,不可能,断石已下,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进不去,除非他们找到了那个主墓室,跟我们一样从主墓室出来。可是那个主墓室,唯有守墓人知晓,这些人怕是连机关都摸不到在哪!
何况,圣教的人和黑衣人在墓穴里厮杀,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那个女人……百里长安忽然眯起了眸子,怎么瞧着有几分眼熟呢?
祁越:……
他瞧了瞧那女子的身影,又看了看百里长安,终是一言不发。
你说,他们找到了吗?百里长安低声问,阿九,这东西若是到了他们的手里,怕是要出大事吧?
祁越点头,控制心神,到时候都会变成傀儡,被人控制。
若是控制了金陵城的人,会怎样?她低低的问。
祁越沉默。
那就是四个字:天下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