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辛苦你了。
简时鸣陪着陶溪用过早饭,便又匆匆出门,陶溪知道他肯定是和同窗探讨了。
只是晚上回来的时候,陶溪发觉简时鸣的神色不对。
相公,你怎么了?
娘子,我今日不小心听见京都几个富贵子弟说他们已经拿到了考题。
简时鸣不是什么容易失去理智的人,但他还是难受道:
我不得不怀疑有人是不是利用这个在牟利。
倒也有这个可能。
陶溪想了想,不管是前世和现在,高考和科举都是改变人一生的考试。
所以总有人利用这个东西牟利,古代更容易。
毕竟这年头出考题不比现代,印刷技术没有那么好,所以出好的考题得提前誊写出卷子。
距离春闱的时间愈发近,几个主考官大抵已经商量好考题。
我只是替那些寒窗苦读十年的学子们不值。
简时鸣有这个自信,无论是什么样的考题,他都能应对自如。
只是名次的问题而已。
但其他人可不一定,尤其是那些家境贫寒的学子,就指着春闱。
你若是有困惑,可以问一问顾烨或者姬子鹤。
陶溪知道顾家和姬家都不简单,给简时鸣提出建议。
但简时鸣摇头道:不必,此事不能告诉他人。
陶溪还以为他打算当做不知道此事。
熟料他提笔开始写信,事情的始末已经那些贵公子提及的考题,他一并写上。
足足写了四五十份,他才招来青松,明日大家还未起之前,将这些发到京都各府大门口。
尤其是几位主考官府门口,余下十几封发到京都各茶楼。
茶楼是八卦聚集的地方,简时鸣就是要让这事闹的满城皆知。
届时皇帝不知道都不行,那便会狠狠敲打这些考官。
相公,你真聪明!
陶溪对简时鸣竖起大拇指,他将她拥入怀中。
好了,咱们早些休息。
次日一早,陶溪便让青栀去外头打听消息,回来时青栀满脸笑容。
主子,和您料想的一样,如今京都各大官员人人自危,生怕被爆料的是自家公子。
奴婢还听说,宫里将几位主考官都召入宫中了!
嗯。
陶溪点头,看来这些人是玩不过反派的。
即便她相公现在只是一介举人,他们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而此时宫里的氛围异常凝固,皇帝坐在上首,桌子上摆着一张纸。
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气的拍了桌子,敬王连忙安抚,父皇,您先莫要生气,儿臣一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你先闭嘴!
皇帝瞪了一眼敬王,看向像鹌鹑的几个大臣,为首的是吏部尚书。
皇上,臣等才商量出考题,这绝对是造谣!
是的,皇上,臣等的考题还他出的快?
微臣是冤枉的啊。
……
几人跪在地上叫苦不迭,这事闹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啊。
朕不管你们之中是谁搞的事情,总之之前的考题全部作废!
皇帝冷冷盯着跪在面前的六人,你们的小心思别以为朕不知道。
敬王,朕命你彻查此事,如果京都还有人出现贩卖考题的事情,全部给朕抓起来!
科
举舞弊不是小事!
不管是不是真的,皇帝都不会容忍,毕竟这可是各家人安排信任的人进入官场的机会。
可被简时鸣这么一搅合,谁都不想好过。
出了皇宫,为首的吏部尚书扫了一眼身后的几人,我警告你们,谁要是敢乱来,别怪我不顾同僚之情!
语毕他脚步匆匆出了皇宫,不知道谁轻轻嘀咕了一声。
谁不知道真正乱来的是你。
嘘,别乱说,皇上敲打了,他应当也不敢,咱们做好自己本分的事情即可。
你就傻不拉几的,回头被人拉出来垫背。
……
几人慢悠悠走远,敬王站在不远处,眸光深沉。
在想什么?
皇上站在敬王旁边,虽然听不清楚他们的对话,但显然已经能猜了个大概。
父皇,您真的不知道那人是谁吗?
敬王叹了口气,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父皇那么睿智,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
他身上牵扯的人太多,不是这么容易拔除的。
皇上叹了口气,他又何尝不想要一个清净的朝堂。
但当了皇帝才知道,就连他,有时候都是身不由己的。
那后宫那位?
敬王眯着眼眸,说的是吏部尚书的妹妹柳贵妃,虽然皇帝宠她,但都是因为她的家族和兄长。
皇帝眸光深深的望着高挺的宫墙,你啊,要学习的还多着呢。
语毕抬脚离开去了后宫。
望着皇帝的背影,敬王眸色复杂的出了皇宫,没走多远,就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是简时鸣,他见过他,但在京都盯着他的人太多,即便认识,他也不会和简时鸣说话。
简时鸣也瞧见坐在马车上的敬王,两人对视了一眼,便又若无其事的挪开视线。
马车上敬王放下马车帘子,而马车外的简时鸣和外头的普通人一样连忙垂着眼眸。
他们都认出了对方。
回到府中,简时鸣对陶溪说:我今天见着敬王了。
哦?
陶溪很感兴趣,要知道书中简时鸣和敬王两人是合作的关系。
怕是很快就要产生化学反应,不过两人当众一直都是当成陌生人的。
你似乎对他很感兴趣?
简时鸣挑了挑眉梢,心中升起了警惕,陶溪哭笑不得。
我不是对他感兴趣,而是对你们以后会不会产生交集有兴趣。
顾彦不在京都,这事不好说。
简时鸣知道顾彦是敬王的人,但顾彦不在,也许敬王会当成不认识他们。
但他没想到,敬王会半夜造访他们家中,彼时陶溪和简时鸣两人刚洗漱好打算休息。
简时鸣听见外头的响动走出去,就对上敬王那双睿智的眼眸。
不请我坐坐?
我娘子快要歇息了,咱们去前院。
简时鸣不想惊扰到陶溪,也不想陶溪和敬王多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