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简老婆子和简三娘子眼睁睁的看着陶溪他们将野猪抬走。
就算她们气的想要发疯都不行,桃木村的人根本就不允许她们闹事。
两方人马对峙着,梨树村的李里正也烦得不行,那么大的野猪啊,就算只能分到一块肉尝尝也好啊。
可惜徐里正压根就不答应。
村口还在上演着闹剧,陶溪他们已经将猪肉抬回了简时鸣他们的院子。
陈猎户家人多,也没有这么宽敞,杀猪也没有那么方便。
将野猪放在地上,众人眼角眉梢都是满足的笑容。
陈家娘子听见消息跑了过来,笑的合不拢嘴,“这下咱们能沾沾荤腥了。”
“陈大哥,咱们对半分吧!”
陶溪看着野猪肉眼睛冒着绿光,这可是纯正的野猪肉啊,味道肯定比家猪肉还要香。
这么久没吃到野猪肉了,陶溪馋的不行,她甚至还听见几个小的望着野猪肉流口水。
陈猎户笑着摇头,“你们家还有时午在,咱们分成三份吧,我拿一份就行。”
“那哪成!”
陶溪可不想占便宜,神色严肃道:“时午就是跟着去学习打猎的,这么分不成。”
“谢谢陈大哥,但是我没有出力,确实不该分肉。”
简时午年纪虽然小,但明白大哥教她们的,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能要。
更何况还是这么多的肉,他们要真这么干了,陈猎户心里肯定会留下疙瘩。
以后在这村子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多难堪啊。
“娘子和二弟说的对,陈大哥你就不要推脱了。”
简时鸣没好气的瞪了一眼简时午,这家伙悄悄溜出去他们都不知道。
等发现的时候人都已经到了深山,他得让他长长记性!
大家都一致这么决定,陈猎户推脱不掉,于是就按照陶溪说的分。
一家一半,陶溪从屋子里拿出大刀磨了磨,简二妮利落的烧着热水,大家忙的不亦乐乎。
陈猎户有过杀猪经验,等东西都准备好,十分利落的就将猪给杀了,顺便还来了个解剖。
猪被分成两半,内脏被丢在一旁,陈猎户看着那半边猪肉乐得不行。
“简家大娘子,我也不客气,就拿这半边!”
两边猪肉都差不多,陶溪自然没有意见,她甚至还笑着道:
“陈大哥大嫂,猪下水你们也拿些回去啊。”
“不要了不要了,那玩意整不干净!”
陈猎户嫌弃的摆手,饿的没吃的时候他们会吃猪下水,但如今有半边猪肉,那洗不干净的猪下水他们夫妻俩有些嫌弃。
他扛着半边猪肉就走了,陶溪他们也没问他怎么处理那半边猪肉,她看着剩下的半边猪肉道:
“马上就要过年了,咱们这猪肉留着过年你们看怎么样”
冬天肉难得,陶溪又是个喜欢吃肉的,要是把野猪肉卖掉,吃一次肉太艰难了。
看她双眸亮晶晶的,简时鸣又扫了一眼馋的不行的弟妹们,眉眼带笑。
“都听你的。”
野猪是她打的,简时鸣不会擅做决定。
简二妮他们都对陶溪的话唯命是从,是以并没有人有意见。
“那咱们做一半腊肉,另外一半我收起来,想吃的时候我再拿出来。”
如今陶溪已经不再那么避讳着他们,她手起刀落,将野猪肉又分成两半。
然后一起抬到了厨房,将一半收起,一半和简二妮费劲巴拉的做成了腊肉挂在厨房。
厨房里她们忙碌着,简时鸣神色严肃的盯着简时午,简时午被大哥看的毛毛的。
“大哥,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这么看着他也太可怕了吧!
“你知道山里有多危险吗”
简时鸣的嗓音发冷,他的腿才刚刚好,居然就敢偷偷跟着进山
“我知道。”
简时午低垂着脑袋,“可是大哥,我不想当一个废物,我想帮家里多做点事情。”
逃难的路上一直坐在牛车上的那种日子他再也不想过了!
他也想和大嫂一样时不时给家里弄些好吃的。
“没人说你吃白饭,再说先前你给村里人做东西,他们不是都给你粮食了吗这也是在为这个家付出!”
简时鸣很生气,他自己都没好意思跟着陶溪上山,就是怕拖后腿。
结果这小子倒好,先斩后奏。
“那不一样。”
简时午性子倔,看他和大哥两人快要吵起来了,简时易赶紧跑进厨房。
“大嫂,大哥在训二哥。”
“我出去看看,二妮你看着火。”
陶溪洗了洗手出去,就听见简时鸣气愤的道:“那你这意思大哥也是吃白饭对不对”
“我没有!”
简时午梗着脖子,像个小豹子似的绷直着身子,显然听不进去简时鸣的话。
“好了,两兄弟有什么话好好说。”
陶溪迈步走了出去,简时鸣蹭蹭上涨的火气瞬间熄灭不少,他头疼的揉着眉心。
“我是担心这小子拖你后腿。”
“我知道。”
陶溪轻柔的揉了揉简时午的发顶,方才还像小豹子一样的简时午被顺了毛,态度也软化不少。
“我以后会尽量不拖大嫂后腿。”
“你……”
简时鸣气的不行,这小子根本就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陶溪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相公,你也别生气,他愿意学习打猎就让他学呗。
咱们当大哥大嫂的只能给他人生建议,但他真正喜欢什么,还是要尊重他的意见。”
“对。”
简时午执着的望着简时鸣,一副你看大嫂说的多有道理的表情,差点又将简时鸣给气笑了。
“那你在家好好练习,去了山上别拖你大嫂后腿!”
他到底还是妥协了。
“好,谢谢大哥!”
简时午心情好转,激动的去了厨房,他已经闻见厨房炖的肉香了。
院子里就剩下陶溪和简时鸣,他调侃道;“现在也不知道我们俩个到底谁是他们的哥哥姐姐了。”
“分得那么清楚做什么”
陶溪眉眼弯弯,“反正对我来说,你们都是我的亲人。”
她说的很随意,但简时鸣心里一咯噔,亲人啊。
所以对她来说,他也只是她的亲人吗
简时鸣心里没来由的失落,嗓音低低的,“我看他们其实更听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