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啊,我可怜的儿。”
简三娘子的母亲李老婆子哭爹喊娘的检查着自己的儿子们,发现儿子们一个个都受了伤,心疼的不行。
“里正,你得替我们做主啊,我儿被他们打成这样,必须要赔偿!”
“对,要赔偿!”
简老婆子小声附和,她不敢让陶溪注意到她,只能藏在人群里。
这几个做贼的人不但不愧疚,居然还敢这么理直气壮问他们要赔偿。
陶溪被气笑了,她看向简时鸣,简时鸣幽幽开口。
“李里正,你是个明事理的,应该知道这事谁对谁错,闹到县老爷那边也不好看。”
他语气里莫名带了些威胁,让李里正很为难,他看着躺在地上的简老三和李家几个孩子。
说起来李里正和简三娘子还是亲戚,他是简三娘子的小叔叔。
面对大哥大嫂泼辣的态度,李里正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里正,你还犹豫什么”
李老头看向自己的弟弟,眼里都是愤怒,他儿子都被打成这样了,难不成弟弟还真想听桃木村人的话惩罚他儿子们
“老哥啊。”
李里正为难的看向李老头,“这事确实是侄子们做错了,人家找上门来也……”
“我不管!”
李老头胡搅蛮缠,“那凭什么都是逃难来这边的,为啥他们村就有种子
咱们村子什么都没有,是不是你这个做里正没有替我们争取
要不是咱们村子什么都没有,他们也不至于去偷鸡摸狗。”
这套逻辑陶溪差点给满分,果然极品的亲人都是极品,陶溪抢在李里正面前开口。
“这种子是咱们村里人想法子得来的,和县令没有关系,你们要是不相信可以去问县令大人。”
“没错,这并不是你们犯错的理由,我最后再问一次,你们是否处罚这几个人”
简时鸣眯了眯眼眸,冷冷的看向以为他们在闹着玩的李里正和梨树村众人。
他们依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也不愿意处罚,仿佛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那好,这是你们自己选择的,莫要怪我们不客气!”
简时鸣冷笑一声,对徐里正说:“里正,既然他们自己舍不得处罚,那我们自己来!”
“好,揍!”
徐里正也是个有气性的,对方支支吾吾的模样实在太讨人嫌。
“揍!”
陈猎户提起拳头就上,十几个汉子纷纷将简老三他们围住,吓得李老婆子尖叫。
“住手,住手,不许打我儿!”
“老弟,你还不救你侄儿”
李老头也急了,连忙求救般看向李里正,李里正见状对徐里正说:
“老徐,你莫要着急,让我想一想。”
“我们要睡觉了,可没空和你们耗着。”
陶溪轻笑一声,她力气大,直接上前揪住简老三。
这货前几天才挨了揍,还真和打不死的小强似的,还非得让他再尝尝挨打的滋味。
桃木村的人下手没手软,吓得梨树村的人连忙想要阻止,然而桃木村的人早就已经分好工。
十几个人揍人,另外十几个人拿着大刀棍子站在外围虎视眈眈。
那模样特别的吓人,梨树村的人本身也不团结,立即道:
“里正,咱们…咱们还是算了吧。”
“对啊,是老李家人做错了事情,被打也是活该!”
“我都好久没吃东西了,哪来的力气。”
“……”
大家都选择了退缩,李老婆子和简老婆子两人急的不行。
“快快,快救我儿子啊。”
“别打了别打了,别打了!”
“老天爷啊,快放了我儿啊。”
然而大家没停,直到几人不再挣扎,徐里正一声令下。
“行了。”
众人这才停下手,陶溪也拍了拍手,嫌弃的走开。
“老李啊,今个儿我们帮你教训了他们,以后要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们要是舍不得教训,我们可以帮你们教训。”
徐里正的话将李里正气的够呛,偏偏这会儿桃木村的人都强大起来,根本就不带怕的。
虎子爹将人一一丢过去,那几人被丢在地上顿时疼的龇牙咧嘴。
但这会儿都老实了,一个个不敢说话,只是捂着身上的伤口。
看着他们兄弟几个那狼狈的模样,梨树村其他有小心思的人,这会儿吓得瑟瑟发抖。
他们唯一庆幸的是,没有动手,以后可再也不敢招惹桃木村的人。
李里正气的两眼发昏,“徐里正,太过分了,你们太过分了!”
“呵……”
简时鸣嘲讽的扯了扯唇,没看他们,转身就在,陶溪自然跟上,不过走前放下狠话。
“你们要是识趣的话,就别再打我们村的主意。”
“鸣哥儿家的说的没错,你们好自为之!”
徐里正不忍心,这灾荒年谁都过得难,但这也不是偷鸡摸狗的借口。
一个人啊,一旦失去了底线,他的底线会无限的降低。
桃木村的人浩浩荡荡的离开,留下梨树村的人一片唏嘘,以及老简家和老李家几人的痛哭。
回去的路上徐里正十分庆幸,“鸣哥儿,陶溪,幸亏你们俩口子聪明,不然咱们这次损失很大。”
“那也是里正英明听得进去劝。”
陶溪对于徐里正还是比较满意的,听话又有自知之明,不像梨树村的里正,以为自己很能干,什么都听不进去。
“是你们年轻人脑子好使。”
徐里正开明的看向身后的汉子们,“我这人就是这样,但凡你们说的对的,无论是谁说的,我都听。
我对事不对人,往后咱们桃木村还得靠你们年轻人。”
“咱们村子有你这样的里正,是我们的福气。”
陶溪这话发自肺腑,简时鸣也附和:“我娘子说的对,咱们桃木村一定会越来越好。”
“对,咱们一定要比梨树村好,气死老简家人。”
虎子爹想起简老三那怂样,忍不住笑道:“今天可算是出了口恶气,等会能睡个好觉。”
“哈哈哈哈……”
大家说说笑笑回到村子,家家户户门口站在等候他们归家的家里人。
这大概就是家的意义。
陶溪和简时鸣他们住的地方最偏僻,王舟识趣的小跑着走了。
两人正好看见简老二忐忑的站在屋前,见着简时鸣,这才小声问:
“鸣哥儿,是…是老三吗”
他不敢去看,因为他知道,他一定下不去那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