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先生唤过萧章、萧玢过来给米明娘赔礼,萧章认识到先前的错误,虚心道歉,那萧玢还是不服,言语之中,就不那么情愿,米明娘也不在意,笑而置之。
钟先生元神被谷辰以玄阴大法炼魂,所夺舍的鄢什又被射日神箭洞穿右胸,形神俱都受创严重,大家拿出丹药来给他养伤恢复。
萧清捡到了鄢什的黑煞剑,按照米明娘先前传授的炼剑方法祭炼,却不想那黑煞剑是谷辰教下极其凶恶的邪剑,他才祭炼几日,就被黑眚煞气侵蚀肉身,周身黑气,肌肉僵硬,双手开始脱皮腐烂,还在咬牙硬撑。
周淳看见,怜悯他向道心切:“这功夫你莫炼了,唉,看你根骨悟性,也有杰出之份,这样吧,我先收你做记名弟子,等日后回山禀明师尊,看他老人家的意思,若是可以,便正式收你入门,若是不行,也传授你些旁门仙法,够你入门的了。”
萧清听完大喜,赶忙跪地磕头拜师。
周淳取出丹药,先给他内服外敷,驱除煞气,治好伤势,然后开始传功。
卫骁所修炼的功法很多,有从黄帝陵中得到的《太元天书》,有《广成子丹经》上下副三册,还有整套的合沙奇书,还有一部《白阳针诀》,一部从金针圣母那里得来的前古针诀。
他过去从毛小方那里得来的《天道秘籍》,从钟君那里得来的《神宫秘籍》,还有最初修炼,从天山灵鹫宫得来整理的《逍遥秘籍》。
诸弟子中,他早知道李宁留不住,早晚还要回归佛门,因此只把周淳着力培养,传授最多。
《太元天书》和《广成子丹经》都是玄门正宗无疑,那丹经的副册却是后人所录,并非广成子所传,乃是旁门一路,魏枫娘当年修炼过,威力也很厉害,周淳就把里面炼气炼剑之法拿出来,教给萧清。那黑煞剑萧清不能用,他自己的鹤嘴双笔是当年拜师时候卫骁亲赐,意义不同,不能给萧清,就琢磨着去哪里为他寻找一口飞剑。
武当七女中的老三林绿华听说以后,回去跟姐妹几个一商量,最后由老大照胆碧张锦雯给了一口飞剑:“这是我原来用的飞剑,伴随我将近一百多年,名字便为‘照胆’,应我的绰号。这两年师父炼了七口青牛剑赐予我们姐妹七人,这口剑已用它不着,就送给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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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清又惊又喜,连连感谢,却不敢要,只看向周淳,周淳是个老江湖,意识到这是武当派有意结交,又想起先前石玉珠和虞孝他们说的话,便点头让萧清收下。
萧清接剑以后,又向张锦雯拜谢不止。
这次萧清所学道法,与先前米明娘普授的不同,他是默默自修。
他嫂子崔瑶仙拜了万珍为师,每日也是修炼不错,不但与他哥哥萧玉分房睡觉,后面还干脆搬到万珍他们所居之处。
萧玉当初为了崔瑶仙,被变成黑熊,为兽为奴,没了崔瑶仙,他宁远不活了,先是去求万珍收录,被严词拒绝,又去求别人,青城派、雪山派的男弟子都求到了,没人收他,又求昆仑派的,昆仑派自然也没人肯。
这回萧清拜师,他又求到周淳面前,萧清也帮着求情,周淳也是不肯:“其实你的根骨悟性,虽然比清儿差些,也并非不可造就。只是你的心智为女色所迷,虽说用情志坚,到底心向外求,非是正道。说白了,你若是像清儿这般,真个心向仙道,我也可以教你,可你修仙只是为了能够跟你那妻子永远在一起,只是为了能够配得上她,便不是仙道的好根基了。”
萧玉听完以后,大哭了一阵,回到家里,又思念崔瑶仙太过,每每跑去找崔瑶仙,不求学习仙法,只要能够陪在她身边,每天伺候她起居坐卧就好,仍被拒绝,去的次数多了,万珍她们也不耐烦,偶有取笑讽刺,他仗着厚脸皮,跪着不起来,最后万珍干脆用阵法封门闭户,他进去就被禁住,见到种种幻象,又吃禁法折磨,每每狼狈万分,连滚带爬出来,跪在地上,呕吐痛哭。
他感觉到崔瑶仙离自己越来越远,自己就要永远失去崔瑶仙了,不仅备受煎熬,索性又把米明娘先前传授的那套功法修炼起来,又把黑煞剑偷过来祭炼,不几日,也出现了萧清先前那样的情况,身上发黑,肌肉僵硬,双手溃烂。
他不敢让别人知道,他感觉所有人都在嘲笑他,都在不屑地鄙视他。
终于,在一个风雨交加之夜,他带着黑煞剑跑出山去……
他要找个没人的地方,继续修炼这口黑煞剑,这是他唯一的指望,要么将剑炼成,回来找崔瑶仙,要么手足溃烂,发病而死,反正也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他找了个深山老洞,在里面苦炼黑煞剑,练到双手皮肉皆烂,化作弄碎,手背关节处的骨骼都能看见了,还苦练不止。
恰好惊动了一个在附近潜伏窥探到怪物,正是那玄阴教主,妖尸谷辰!
时隔多年,谷辰已经把自己的肉身修炼成一个英俊帅气的白衣青年模样,走进洞中,看着萧玉正在苦炼本门的黑煞剑,便问是怎么回事。
萧玉觉得他是个世外高人,自己果然遇到了剑仙,便跪在地上磕头恳求收录,并把自己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谷辰一听他是卧云村出来的,正中下怀,借他之口盘问村中虚实,得知当日情形,钟先生竟然能够挣脱玄阴大法的束缚,反而夺了鄢什的躯壳。
他心中盘算一番,便收下了萧玉做弟子,先伸手按在萧玉头顶,施法拔出了他体内的黑眚毒煞,又取出丹药给他医治双手,再传授他真正的玄阴教炼剑之法。
有了他这玄阴教主指点,再炼起黑煞剑来,便对上了榫卯,开始得心应手起来。
谷辰教了萧玉一些法术,又赐下了两件法宝,让他仍回村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