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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香常在努力笑着,反握住钱盛嫣的手,“奴婢不想……做常在……奴婢、奴婢能不能去伺候娘娘?”

“等你伤好了再说,你先放心养着。”钱盛嫣摸了摸她的额头,叹了口气,“永寿宫的后殿,给你留着。”

香常在又笑了一下,但大约是太疼了,那笑容有些变形,却格外真诚。

听到消息的郭氏和耿氏急急赶过来,进门便遇到胤禛怒斥李氏的场面,两人有些不知所措,站在门口行过礼后便不敢乱动。

乌拉那拉氏用帕子捂着嘴,听着皇上的训斥也差不多了,才上前假意劝道:“皇上保重龙体,莫要生气了,齐妃妹妹想来也已知错……”

“臣妾,臣妾……”齐妃现在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人是在她宫里出的事,凶器又确实拿在她的手上,她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但她真的是冤枉死了啊!也怪她,看着天气好,就想着在外面理理线,给弘时作身衣裳,谁知道她正拿着剪刀比划着,那香常在就像是发了神经一般,脚步虚晃的从外面走回来,然后看到她手中的剪刀就眼睛一亮,二话不说冲了上来。

李氏也是避闪不及,那剪刀一下子戳在香常在胸口,温热的血瞬间涌出迸溅在她手上,吓的她大叫一声扔了剪刀,谁知道那香常在却是仿佛一点也不疼的发了疯似的扑过去捡起剪刀就往自己脸上划——

不能再想了,再想要吓死了。

李氏拍拍胸口,此时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人是在她宫里出的事,但一个宫女而已,再说又没死,能怎么的?

训斥便训斥两句吧,胤禛爱喷人,她伺候多年,也习惯了。

李氏想的简单,却也不再深思一番,乌拉那拉氏这般将香常在自戕的事情按在她身上,还能给她留好果子吃?

钱盛嫣从偏殿走出来的时候,便听到乌拉那拉氏那淡然的声音响起:“齐妃这般容不下香常在,可是因为她那张脸?可是齐妃,当初将香常在调进钟粹宫的是你,送她去邀宠的亦是你,难道如今香常在得了宠,你却容不下她了么?”

“娘娘这话说的蹊跷,既然本宫是盼着香常在好的,又怎会害她?”李氏强笑道。

她就算看不上香常在,也就是骂几句拧几下,怎么可能弄出这么大动静呢?

“那便要问问你了。”乌拉那拉氏面上一片淡然,其实心中也烦躁的很。

按她的计划,香常在出事还得过段时间,最好等皇上宠幸之后,或者最好是找个李氏与钱盛嫣闹矛盾的时机。

但没办法,这个蠢货!事事搞砸,都不能让她顺心如意!

没办法,只能强按罪名了。

乌拉那拉氏还待说什么,却被胤禛打断了:“怎么样了?”

“皇上。”钱盛嫣走过来行了一礼,又看向站在门口的耿氏和郭氏,微微点了下头。

二人朝钱盛嫣屈膝行礼,郭氏有些急切的看向钱盛嫣,但却未敢说什么,只巴巴看着。

钱盛嫣不着痕迹的对她点点头,又对胤禛道:“香常在性命无忧,只是……”

她抿了下唇:“脸上的伤痕过深,只怕……”

话未说尽,众人却已经明白了其中意思,反应却不尽相同。

郭氏和李氏都是松了口气,胤禛没什么反应,只点了下头,而乌拉那拉氏则皱起眉头,显然并不乐意见到这个结果。

李氏还以为事情就这样了,人又没死,活的好好的,不过伤了脸——再说那脸,也是她自己弄伤的啊!

她刚露出些小模样,便听乌拉那拉氏寒声道:“齐妃,你可知罪?”

李氏一愣:“啊?”

“你嫉妒熹贵妃,从前便对与熹贵妃相貌有些相似的香常在又妒又用,但是你看香常在并未如何得宠,便起了残害的心思,是也不是?!”乌拉那拉氏突然发难,众人一时都没有反应。

哪怕郭氏这种已经知道乌拉那拉氏想用香常在的命来陷害李氏的,也懵了片刻,更何况什么都不知道的李氏呢?

“自从香常在到了你宫中,你便多次与本宫说起她的相貌。齐妃啊齐妃,本宫知晓你嫉妒熹贵妃,可香常在又做错了什么呢?便是她与熹贵妃有几分相似,你又何必下这般狠手呢?”

乌拉那拉氏满脸痛心疾首,她摇着头:“香常在如今也是嫔妃,她的脸是皇上的呀,你怎可、怎可……”

说完,还扭头叹了一声,把恨铁不成钢的情绪写在了身上。

李氏继续懵:“臣妾,并未啊……”

乌拉那拉氏身边的妍若小声开口道:“奴婢跟在皇后娘娘身边,也曾听到齐妃娘娘埋怨过熹贵妃娘娘几次……”

“本宫若早知你竟会做出这般事情,说什么也要将香常在迁到别宫!”乌拉那拉氏继续输出,她脑子飞快的转着,努力将罪名往李氏身上栽,“嫉妒成性,戕害嫔妃,齐妃啊齐妃,你这般,让本宫如何为你求情啊!”

李氏:“啊?”

“皇上。”乌拉那拉氏一转身,对着胤禛屈膝道,“后宫出了这样的事情,也是臣妾的失误。臣妾未能及时觉察齐妃的意图,未能及时制止,导致香常在横遭此祸,险些没了性命……”

“那你说,要如何?”胤禛静静看着乌拉那拉氏,没有说别的什么,只问乌拉那拉氏想如何。

乌拉那拉氏心中一个咯噔,也不知道皇上信没信,但事已至此,如何她也要将这锅甩在李氏身上了:“臣妾以为,齐妃初犯,可以、可以不必严惩,不若罚她禁足吧。”

“禁足多久?”胤禛继续问道。

这话却让乌拉那拉氏心里更打鼓了,她试探着说:“戕害嫔妃不是小事,至少禁足半年。”

“哦?那不妥吧。”钱盛嫣忽然插话,她微微蹙着眉,似乎真的很苦恼,“齐妃娘娘毕竟是三阿哥的生母,生母禁足这般久,只怕别人会妄议三阿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