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完了李珝,叶寄北屁颠颠的出门。
待到了夜里,往酒楼雅间里一坐,叶寄北大手一挥,“两壶酒,上好的女儿红,没有十年以上的,不喝!”
“你飘了?”沈东湛坐在对面,就这么瞧着这小子,“还是贪墨了大财?”
叶寄北啧啧两声,“嘴里没半句好话,我如今是你的大恩人,你不赶紧讨好我,儿媳妇都得长翅膀飞了,两壶酒算是便宜你了!”
“你小子又干什么事了?”沈东湛明知故问,且让他嘚瑟一回。
叶寄北深吸一口气,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
待底下人端了酒菜,其后退出房间,叶寄北才从齿缝里蹦出两个字,“你猜!”
“我若是猜中了,你多没成就感。”沈东湛倒了杯酒,推到他跟前。
沈东湛自身不喝酒,所以这两壶酒是叶寄北,给他自个点的。
“真是无趣,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如此的狂妄自大。”叶寄北哼哼唧唧两声,“我跟你说,小爷如今不一样了,咱也是朝廷命官,好歹也是人堆里扎了这么多年,可不是当年这般吊儿郎当。”
沈东湛喝着茶,抬了眼皮子,“到了今日才开始反省?”
“嗯?”叶寄北一愣,旋即明白过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这不是顺杆子,骂他当年吊儿郎当?
“如此自谦的口吻,到了你沈东湛的嘴里,怎么就变了味呢?”叶寄北喝口酒,拿起筷子夹菜,“他再不是当年的靖王殿下了,说句实话,我这心里也发慌,总担心他会变成第二个先帝。”
当年先帝之祸,连同地宫药人,至今想来都让人心惊胆战。
叶寄北很难想象,如果李珝也变成那样的人,这天下是不是又该受到重创?口口声声的为了天下,最后自私自利得只剩下自己,该是何等可笑滑稽。
“我向来不插手朝廷的事情,只老实待在华云洲,其实很大程度上,也是担心他的猜忌,最终导致天下大乱。”沈东湛放下手中杯盏,“坐在那个位置上,便没一日是安生的,困在一个地方太久,人心就会浮躁。”
叶寄北点点头,“我想着,只能先哄着他再说。这人,已经听不了逆耳忠言,只能听好话,所以我便与他说好话,可劲的夸他,将皇后与莲妃之事,说成女子争风吃醋,他还觉得挺得意的,全然忘了当年对皇后许过的诺言。”
“自古无情帝王家。”沈东湛还能说什么?
除了这一句,已经无话可说。
“我寻思着你家小子既然肯入宫,多半是惦念着公主,如你这般性子,看上了就绝对不会放手,生怕他们再来一场轰轰烈烈,生死离别,干脆就让他留着得了!”叶寄北还是得跟沈东湛打个招呼,毕竟他沈家的儿郎,不能有任何闪失。
沈东湛抬眸看他,“学先帝吗?”
“既然皇帝已经有了先帝的影子,想必这行事作风也会趋向于先帝,当年先帝怎么留你的,如今就让皇帝怎么留沈无疆,这不是挺好吗?”叶寄北这叫顺毛捋,“皇帝忌惮你,那就给他个放心的理由。”
沈东湛轻笑,“你到底是帮我还是害我?”
“你是怕苏幕回家收拾你?”叶寄北嗤鼻。
沈东湛笑容微敛,“你就不怕自家母老虎?”
两个大男人对视一笑,说什么怕不怕,只是尊敬罢了。
若是真的要动手,苏幕不是沈东湛对手;若是真的闹腾,叶寄北可三妻四妾,可停妻再娶。
“皇帝怎么说?”沈东湛问。
叶寄北想了想,“他已经动摇了,我估计……会留下你家小子,只是能不能把公主嫁给你儿子,这就得看他的心,到底有多狠?”
但凡顾念女儿,顾念情分,定然会成全这一桩美事。
若是心狠手辣,六亲不认,那可就不好说了,毕竟,留人是一回事,嫁女又是另一回事。
殷都城的千金贵女,多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