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无声到底没有阻止,江瑶哭了几回,发现没人理她,也就不哭了,如同憋了一口气似的,见着谁都翻白眼。
夏月白知道她那点小心思,在她习武的时候,便在旁边守着食盒,日日都端着糕点等着。
“瑶瑶?”江无声低唤。
小家伙今儿练完了,挺着腰杆回房,见着自家老父亲,连眼角余光都没给他,骄骄傲傲的从他跟前走过,推门而入。
“瑶瑶?”江无声又喊了声。
嗯,还不打算理他。
“看看这个是什么?”江无声变戏法似的的,从袖中取出一个拨浪鼓。
之前在街上,瞧着她满心欢喜,但碍于苏南绫在场,又不得不忍耐的样子,江无声便悄摸着做了一个。
“哼!”江瑶哼哼唧唧的坐下。
江无声赶紧凑上去,“瑶瑶不喜欢吗?阿隅可是等了好久,一直盯着,巴巴的想要呢!”
“谁稀罕似的。”江瑶别开头。
江无声摇着拨浪鼓,“这可是爹亲手做的,不是街面上买的。”
一听这话,小家伙来了兴致。
“瑶瑶喜欢吗?你要是不喜欢,我可就给阿隅了。”江无声逗弄着她。
江瑶当即夺过,“既是送我的,又怎么能另送他人?是我的,便是我的,谁要都不给。”
“瑶瑶!”江无声趁机挨着她坐下,“不生气了吧?”
江瑶玩着拨浪鼓,这布东布东的声音,真是好听极了,“爹爹,你为什么非要让我习武呢?爹爹,好累好累,我都快累死了!”
“爹娘老了,阿隅身子不好,如果瑶瑶没有防身的能力,来日会能保护你?”江无声满脸的无奈与疼惜,“如果可能,爹也想替你遭这份罪,可爹会老啊……”
江瑶冷不丁抬眸,直勾勾的盯着他。
“傻丫头,爹会老去,会死,陪不了你一辈子,阿隅那样的身子骨,如今即便用药吊着,怕也是身子不济,要想痊愈得长年累月的调整方子,不能一蹴而就。他是胎里不足,娘胎里带出来的病!”江无声解释。
江瑶知道阿隅身子不大好,但爹娘很少说这件事,“爹爹,你最近为什么怪怪的?”
“有吗?”江无声没想到,她竟也察觉了异常。
江瑶点头,“爹爹,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
要不然,为什么爹非要她习武呢?
往日里,只要自己哭一哭,爹就心软了。
可是这一次,爹居然没有心软?
保护自己?
保护阿隅?
“家里没什么事,就是爹忽然觉得自己老了,你娘也老了,想着给你们留条后路,让你们姐弟二人,以后的日子能好过点。”江无声信口搪塞,“对了,师父教的那些东西,你都会吗?”
江瑶撇撇嘴,“其实就是累点,教的那些东西我早就回来,但懒得练而已。”
太阳底下晒着扎马步,多累人啊……
“瑶瑶可得加油了!”江无声笑道,“爹以后权杖着瑶瑶保护我了!”
江瑶嘿嘿笑着,“爹,您会挨揍吗?”
江无声:“……”
“我是说,别人欺负您的时候,您会挨揍吗?”江瑶笑得眉眼弯弯,“那时候我要是冲出来,一声大吼,谁敢欺负我爹,我就要谁的命!这样会不会很威风?”
江无声:“……”
亲生的、亲生的!
“爹,要不您跟我一起练?”江瑶轻轻摇着拨浪鼓,“我教您也行。”
江无声直摇头,“爹还有事,先走了。”
“哦!”江瑶把玩着拨浪鼓,“爹,我下次要小面人,要个小猴子。”
江无声顿住脚步,“之前你看的,黄衣服的那个小猴子?”
“嗯!”江瑶连连点头,眼巴巴的瞅着他。
江无声望着她笑,“知道了,爹下回给你带过来。”
“悄悄的,别让娘和阿隅知道,要不然那小子又得抢我的。”江瑶一提起自家弟弟,便是直摇头,满脸的“狗都嫌”表情。
江无声做了个闭嘴的手势,“爹知道,保密!等着!”
“嗯!”
爹爹,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