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苏南绫不知道,姚文琴此刻在想什么,但她也不是傻子,能清楚的看到侯爷夫人的面色变化。
脸色,很难看,很难看……
“哦!”姚文琴回过神来,“对不起。”
苏南绫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道歉?
但她回过神,侯爷夫人肯定是知道了什么事情,比如说自己的身世,或者是在自己身上发生过的事情。
“夫人,您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苏南绫不解。
姚文琴不知该说什么,好半晌才摇摇头,有些话终究是没法启齿的,“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初来乍到,我这厢没有招待好你,诚然有些失礼了。”
“不打紧。”苏南绫报之一笑,“我觉得夫人很是面善,瞧着便是欢喜。”
姚文琴心里酸涩,这姑娘如此单纯,难怪会被侯爷骗……
“你喜欢侯爷吗?”姚文琴问。
苏南绫先是一愣,俄而抿唇不语。
“不喜欢?”姚文琴追问。
苏南绫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神情有些迟疑。
“这儿没什么外人,你有话只管说,若是我能帮上忙的,我一定竭尽全力。”姚文琴是内心愧疚。
尚远干出这样的事,自己还差点让苏南绫母子俱亡,说起来都是差不多的人,她吃斋念佛多年,只觉得罪孽深重。
“夫人?”苏南绫扶着小腹,“您跟着侯爷夫妻多年,喜欢他是什么感觉?”
问出这样的话,姚文琴的心里便明白了,这还能说明什么?
说明这姑娘根本没弄清楚心里怎么想的,又或者是,根本就不喜欢尚远,只是被尚远给骗得团团转,不得不留下来。
“你不喜欢。”姚文琴叹口气。
苏南绫抿唇,“侯爷说,我是他的妾,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可我一点印象都没有,甚至于我不想让他碰我。好在大夫说我脑子里有血块,眼下身子不济,若有不慎,必死无疑。”
“什么?”姚文琴骇然,“竟是这般严重?”
苏南绫点点头,“所以这段时间,侯爷筹办婚事,我则好好将养着,即便血块不能自行消融,但也不至于威胁到我的性命。”
“那可不是小事,性命攸关,得仔细了!”姚文琴惊出一身冷汗。
苏南绫无奈,“命数如此,天意难违。”
“妹妹……”姚文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那你可要好好的养着,莫要情绪激动,有事只管叫我便罢!”
苏南绫笑道,“夫人不要担心,既然还能说话,说明我这人命大,不妨事。”
“你倒是乐观得很。”若是换做姚文琴,怕是真的要吓死了,“对了,你真的没有想过……以前的事情?你以前是什么人,或者是什么出身?”
苏南绫也想过,“可我只要用力去想,就会头疼难忍,想来是身子不济,所以没办法思考,等着身子好些,兴许就想起来了。”
“这段时日,不要乱吃东西。”姚文琴别有深意的开口,“有些东西是不能乱吃的。”
羽睫骤然扬起,苏南绫忽然想起她进来的时候,面上焦灼难耐之色,难道说那碗鸡汤……
心下已经,苏南绫不敢再往下想。
“你是个聪明的人。”姚文琴道,“有些话我就不多说了,你自己心里有数便罢!”
苏南绫点点头,“多谢夫人。”
“不要太相信身边的人,也不要太相信侯爷说的话。”姚文琴叮嘱,“人心不古,自保为上,何况你还怀着身孕。”
这孩子,还不知是谁的。
若是那孩子的父亲知道,自己的妻儿在定远侯府的遭遇,也不知会不会疯……
姚文琴也是为人母亲,心里很清楚孩子对于母亲的重要,所以只能反复叮嘱着苏南绫,若是这孩子有事,只怕苏南绫也会疯!
正说着话呢,外头传来了丫鬟的声音,“夫人,夫人,您快去看看小公子吧!公子高烧不退,一直在说胡话,您快些过去吧!”
姚文琴骇然,再也顾不得其他,撒腿就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