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忽然冲了上去,惊了看守的军士,第一反应便是拔剑相向,快速将云朵围困其中,误以为她是来劫囚的东厂蕃子。
“不是不是不是,我们不是救他的!”玉竹慌里慌张的摆手,急忙冲着众人解释,“这位是靖亲王的王妃,是靖王妃。”
此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没敢轻易上前。
毕竟,云朵和玉竹的面相瞧着,就不像是殷都城的人,像是番邦女子。
如今他们自称是靖王妃,倒也符合靖王妃这南疆公主的五官特征,虽不是每个人都见过云朵,但之前李珝带着云朵在城内走动,倒也有百姓认得。
“是靖王妃,是靖王妃!”有人给云朵作证。
军士赶紧撤了刀刃,没敢再对着云朵刀剑相向。
眼下,谁人不知靖亲王?除了皇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便是他,连当朝丞相都不敢在靖亲王面前造次。
“靖王妃,您这是?”为首的军士上前。
云朵目光狠戾的盯着栾胜,一步一步的朝着他走过去。
“靖王妃小心,这厮虽然被废了手脚,可骨子里劣根性半点未除,厉害着呢!”军士慌忙拦着。
云朵却充耳不闻,一个箭步冲上去,伸手便撕下了栾胜脸上的皮面。
刹那间的功夫,所有人都愣住。
玉竹呼吸陡窒,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那张陌生的容脸,“这不是阉贼!这不是他,不是!”
饶是护送人出宫的侍卫军,也跟着愣了愣,所有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能回过神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连带着所有的百姓,都保持了缄默。
这意味着什么?
最可怕的魔头逃了?
一旦逃出去,再回来的时候必定生灵涂炭,死伤无数。
“云朵?”李珝策马而来,快速落在了云朵的身边。
侍卫军来报的时候,李珝正好出了御书房,干脆来看看,谁知骑着马,大老远的就看见了钻在人群里的自家王妃,再靠近的时候,他已经撕下了“栾胜”的假面。
场面,似乎有些不可收拾。
好在有李珝的到来,军士和百姓虽然议论纷纷,慌乱无措,但终究还是有主心骨的。
“他、他不是!”云朵死死揪着李珝的衣襟,“他不是那个阉贼!”
李珝抱紧了她,“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别担心,这老贼跑不了!”
“殿下恕罪,我……”玉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偷偷跟着公主溜出来,诚然是违背了靖亲王的命令,着实该家规处置。
李珝叹口气,“王妃身子不大好,陪着回去罢!”
“是!”玉竹行礼,“公主……”
云朵眼角微红,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委屈,“他真的跑不了?”
“放心!”李珝这话刚说完,耳畔便传来轰隆声响。
巨大的声响,伴随着一阵白烟从不远处腾然而起,看方向应该是皇宫的位置。
一时间,所有人都扭头看去,都愣在了原地,不明所以,不知发生了何事?
“怎么回事?”李珝低喝。
话音刚落,绑在木架上的人,竟是哈哈大笑,直接笑出声来,“瞧见了吗?你们的皇宫,你们的皇帝,都快玩完了!”
“死到临头,还敢胡言乱语!”植吾训斥。
男人瞧了瞧尘烟漫起的方向,“还不明白了,只要督主一声令下,别说皇宫,就连你们……整个殷都城的百姓,文武百官,都得跟着葬身地下,跟着陪着跟着死!”
众人哗然。
有侍卫策马疾驰而来,还没到李珝跟前就已经翻身落马,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冲过来,“王爷,皇宫、皇宫那边……”
“好好说话!”李珝呵斥。
侍卫跪在地上,“地面突然坍塌,墙面连带着宫门一起陷落,守护西宫门的很侍卫,损伤不少,此刻正在救人之中。至于,会不会还有第二次,尚未可知!”
“玉竹,送王妃回府。”李珝松开云朵,快速翻身上马。“植吾,这里交给你,我马上进宫!”
云朵心惊,“要小心!”
植吾行礼,“奴才明白!”
然则,还不等李珝转身,便听得有声音幽幽传来。
“靖亲王这么急着回去作甚?好戏,才刚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