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的确是晕厥了,王太医吓得不轻,伶仃却是习以为常,是以这两人呈现出截然不同的反应。
“放心吧!”伶仃无奈地叹气,坐在苏幕的床边,探过脉之后也只是淡淡的收起了脉枕,“还是老样子,等着她睡醒吧!”
沐飞花张了张嘴,忽然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见状,王太医便明白了缘故。
“让她休息吧!”伶仃道,“她的身子会越来越虚弱,所以必须好好休息。”
说着,伶仃仔细的为苏幕掖好被角,示意大家都出去。
秋娘在屋内看着,沐飞花则跟着王太医和伶仃,走出了房门,立在了院中。
“栾胜这老东西,真是阴狠毒辣。”王太医兀自低语,“这么多年的养育,说句不好听的,养只狗也该有感情了,平素要打要杀,临了还得下毒害人。”
沐飞花深吸一口气,“他但凡有点人性,都不至于走到今时今日。”
“夫人!”周南被人搀着过来,面色惨白得厉害,毕竟这新伤旧伤的,叠加在一起,俨然去了半条命,“从地底下出来的时候,苏千户拿走了栾胜搁在底下的东西,是个盒子,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此刻,东西在苏千户身上。”
沐飞花转身就往屋内走,“我去取。”
“是栾胜的东西?”伶仃问。
周南嗓子里涌起一番腥甜滋味,生生压下之后才回道,“是,而且类似于是药庐一般的地方,内里都是药柜和药材,盒子是藏在暗格里的,当时那暗格里还设了毒,幸得苏千户反应快,这才有惊无险的取出。”
“说不定是解药?!”伶仃大喜过万,转头望着王太医,“如果真的是解药,那你我也就不必再争谁的方子管用。”
王太医也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如果真的是解药,那苏幕就有救了。
其后仔细调养,假以时日,便可痊愈。
“是这个吗?”说话间,沐飞花已经从屋内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盒子,语气焦灼的问周南,“她身上只有这个。”
周南瞧了瞧,“对!就是这个!”
“我看看!”伶仃伸手去拿,却被沐飞花制止,当下有些发怔,“夫人?”
沐飞花报之一笑,“别着急,那老东西心思狠毒,手段毒辣,咱们不得不防。”
“这倒是!”王太医示意伶仃不要着急。
沐飞花将盒子搁在花坛边上,让众人往后退,自己则捡起角落里的小石子,瞄准了盒子,远远的丢掷过去。
盒子被小石子的力道狠狠撞出去,合起的扣子“吧嗒”一声被撞开。
四下,一片死寂。
谁也没有吭声,院子里安静得只剩下夜风呼呼的吹。
好半晌,伶仃与王太医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落在沐飞花身上。
沐飞花探了探头,纵然自己功夫好,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终也不敢粗心大意,若是就这样折在栾胜手里,她不冤得慌?
“好像没动静。”王太医说。
周南先一步,一瘸一拐的走过去查看,“夫人,没事。”
闻言,沐飞花疾步上前,快速拿起了盒子,内里装着一个瓷瓶,“是解药吗?”
“不知道。”周南摇头。
伶仃不敢肯定,王太医亦如此。
瓷瓶里装着一些精细的药丸,至于是不是解药,那就不知道了。
“先看看再说。”王太医赶紧将瓷瓶拿回屋,“不管是不是的,总归有了收获,万一运气好,真的是解药,那可就是天大的喜事。”
瞧着二人兴冲冲回药庐的背影,沐飞花自知帮不上忙,便也不跟着进去添乱,只回望着周南,“伤得不轻?”
“没防备,让那帮孙子又暗算了一回。”周南有些惭愧。
沐飞花拍拍他的肩膀,“回去养伤,如今硝石已经找到,栾胜纵然还有后招,也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是!”周南颔首,“苏千户这里,就交给夫人您了。”
沐飞花摆手,“我自己的儿媳妇,自己盯着便是,到了湛儿面前,你可莫要说错话!”
“嗯!”周南行礼。
自家爷刚刚醒,有些事可不敢告诉他,要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