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使不出内劲来了。”顾西辞不慌不忙的开口,“奈何我不得。”
栾胜挪动身子,无力的瘫在铁笼一角,铁索不断的碰撞着,黑暗中满是刺耳的铁索撞击声。
“声泪俱下的姐弟重逢,栾督主不会信了吧?”顾西辞别开头低笑两声,“那只是演给苏幕看的,她以为我跟慕容离,或者是齐侯府那般,都是来救她的,可实际上,我与栾督主是一样的心思,都是想让她死!”
说到这儿,顾西辞仿佛想起了什么,忽然勾唇笑得阴狠,“她还极为信任的告诉我,她的肚子里怀着沈东湛的孩子,如果一尸两命的话,沈东湛必定崩溃,如此一来,齐侯府也就完了!”
栾胜狠狠盯着他。
“没了齐侯府,大齐天下就又少了人分一杯羹。”顾西辞仿佛是利欲熏心到了极点,俨然成了混世之魔,为了权势地位,什么手足之情都可以抛却。
栾胜身子微颤,“没想到,最后野心勃勃的人,居然是你!”
“要不然,你以为顾震明知我非亲生,还要把位置留给我?”顾西辞笑得目色猩红,“说起这个,我倒是忘了告诉你,顾东朝早就死了,就死在那片林子里,你忙着杀沈东湛,而我的人正好得了机会解决了他。”
栾胜愕然,“所以最后去南都的,不是真正的顾东朝?”
“那是我的人,蠢货!”顾西辞轻嗤,“你自诩聪明一世,怎么就这般愚蠢,我既亲自来殷都解决顾东朝的祸事,又怎么可能再让他活着回到南都,让他鸠占鹊巢呢?”
栾胜此刻才相信,眼前的顾西辞,真是狠辣到了极点。
即便不是亲兄弟,可他占了顾震给的好处,还杀了顾震的儿子,这般手段非寻常人可有……
“栾胜,你就好好的待在这铁笼子里,看着我如何一点点的,杀了你的女儿,害死你最后一条血脉,让你栾氏一族断子绝孙吧!哈哈哈哈……”顾西辞转身离开。
栾胜眦目,“顾西辞,顾西辞!”
顾西辞没有转身,这会已经大步流星的离开。
及至门口位置,身形陡然一晃,一头往前栽去,好在李珝和云峰及时搀扶,才稳住了顾西辞,倒是真的将李珝吓了一跳。
云峰:“公子?”
李珝:“顾西辞?”
“没事!”顾西辞喘着气,面色惨白得瘆人。
李珝忙示意云峰,将顾西辞搀到了最近的偏殿里休息。
“传太医!”待顾西辞坐在回廊栏杆处,李珝急忙吩咐身后的植吾。
谁知,却被顾西辞拦住。
“不用,我这是老毛病,缓一缓便是。方才与栾胜抖了抖心眼,这会累得慌,仅此而已。”顾西辞靠在栏杆处,依旧是孱弱得不成样子,仿佛随时都会背过气去。
李珝在边上坐下,“你跟栾胜抖心眼?那老贼机敏着呢!”
“所以我激怒他,人在情绪激动的时候,连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皆不可控。”顾西辞努力平复心绪,“东厂的余孽肯定还在附近,眼下我把栾胜逼急了,想必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李珝不明白,“你是如何把他逼急的?”
之前他也曾见过栾胜,可这厮愣是什么都没吐露,且刚愎自用,目中无人,压根没把李珝放在眼里。
不知道这顾西辞,到底跟栾胜说了什么?
“在下有两个问题,不知靖亲王能否如实回答?”顾西辞开口。
李珝点头,“你只管问便是,眼下咱们是一条船上的,无需顾虑太多,要不然我也不会带你去见栾胜。”
“天族的人,是不是在宫里?”顾西辞问。
李珝犹豫了一下,然后点点头,“是,第二个问题呢?”
“南疆的客人,是不是在您的府上?”顾西辞直勾勾的盯着李珝。
李珝倒吸一口冷气,“你不是刚入城的吗?怎么……什么都知道?”
“我想请靖亲王帮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