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石堆并没有任何的异常,至少在周南和众人看来,这就是一堆乱石,除此之外,并无任何异于寻常之处。
周南急了,“别废话了,找!找!”
爷出事已经够够的,如果苏千户再出事……
他可没忘记,苏幕的肚子里,还怀着他家爷的孩子呢!
“找,找找!”周南疾呼。
众人赶紧散开来,查找荷花池的异常……
殊不知,苏幕压根没有走远。
嗅着隐隐约约散出来的血腥味,苏幕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这么神使鬼差的,循着那血腥味的方向一步步的走过去。
恍惚间,周遭白雾弥漫。
恍惚间,血腥味愈发浓烈。
苏幕睁大眼睛,锐利的目光陡然环顾四周,这种场景让她想起了栾胜带她回谷祭祖的时候,似乎也是这样的白雾弥漫,而这些白雾皆有剧毒。
思及此处,苏幕第一反应是掏出了随身携带的瓷瓶,倒出内里的药丸往嘴里塞。
待吞下药丸之后,苏幕这才抬步往迷雾深处走去。
血腥味,愈发浓郁……
那一刻,她既盼着是他,又唯恐是他。
沈东湛只觉得五脏六腑几近移位,身子如同破布一般,被狠狠的震出去,重重的摔落在地,那一瞬间的脑子空白,让他倒在地上压根无法动弹。
唇角的血,止不住的溢出。
栾胜依旧站在那里,转头瞧了一眼胳膊上的血色,虽然打得沈东湛半死,但栾胜亦是没占着好处,年轻人到底有年轻人的好处,韧性!
“杂家到底是老了。”栾胜不得不承认,在反应能力上,终究是不及年轻人,“不过,对付你绰绰有余。”
沈东湛的视线里一片模糊,恍惚能看到一双黑靴朝着自己慢慢靠近,终是立在了自己的跟前。
胸口骤然钝痛,黑靴已经落在了沈东湛的胸口。
栾胜居高临下的睨着脚下的沈东湛,“杂家说过,要杀你……易如反掌,任凭你诡计多端,任凭你是沐飞花的儿子,又能如何?”
只要他稍稍用力,就能碾碎这碍眼的东西。
“栾胜……”沈东湛的嘴里,不断的溢着血,体内真气乱窜,已然提不上一口气来。
栾胜呵笑,猫抓到老鼠的时候,都是不急着吃的,得好好的把玩一番,如同他现在这般,在他看来,沈东湛已经是俎上鱼肉,是自己手心里待死的老鼠。
死不死,都是早晚的事。
“到了这会,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栾胜倒是想听听,这厮还有几分倔骨头?
沈东湛一口血水呛在嗓子眼里,哪儿还能说出话来,被栾胜生生踩在脚下,他心知……这次怕是没法再脱身了,但只要没有栾胜在苏幕身边,她就会想尽办法脱困。
只要苏幕能脱困,什么都值得……
“不管苏幕是不是杂家的女儿,你们都不可能在一起。”只要一想起天族山谷里的那场婚事,栾胜就恨得咬牙切齿,“杂家不允许!”
沈东湛扯了扯唇角,笑得何其嘲讽。
“你允不允许,与我何干?”冷声乍然出现,苏幕提着剑从迷雾中走出,冷眸无温冰凉,直勾勾的落在栾胜的身上。
栾胜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的苏幕,一时间还真的没反应过来。
“放!人!”苏幕持剑而立,杀气腾然。
栾胜撤了脚,站在那里瞧着突然出现的苏幕,显然没想到她竟然能闯入自己的阵中,“你是如何进来的?”
“我如何进来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苏幕步步逼近。
栾胜转头望着躺在血泊中的沈东湛,“一个废物,也值得你……对我动手?苏幕,你可别忘了,你的骨子里流淌着我的血!”
“不管是义父还是生父,今日谁敢拦我……都得先问过我的手中剑!”苏幕一身肃杀,“六亲不认,翻脸无情,这种本事还是你言传身教的!怎么,义父浑都忘了?”
栾胜紧了紧袖中手,“苏!幕!”
“放人!”苏幕低喝。
父女对峙,杀气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