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咱们的人进去搜,都被侍卫军轰了出来。”周南急忙解释。
沈东湛不温不火的斜了他一眼,“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循规蹈矩?”
周南:“……”
“这还不简单吗?”年修裹了裹后槽牙,意味深长的望着周南,“咱们东厂办事,只问结果不问手段。”
周南:“……”
敢情,他最老实?!
“哼!”年修转身就朝着东宫而去。
沈东湛睨了周南一眼,“还不跟上?”
“是!”周南疾步离开。
这二人功夫差不多,周南略胜一筹,但论小心谨慎,年修跟着苏幕久了,则更甚一些。
沈东湛倒是不急着进去,若是内里有异常,他也好及时出现,以便吸引李璟的注意力,与周南和年修里应外合。
没有确切的方向,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
忧心忡忡的,不只是沈东湛一人,还有回到靖王府的李珝。
瞧着躺在床榻上的云朵,李珝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坐在床边紧握着自家媳妇的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是你没事,最好!”云朵笑得酸涩。
在得知李珝归来之前,她已经叮嘱了所有人,局势不稳,不可透露她没了孩子之事,不能乱了李珝的心。
人心若是乱了,容易做出错误的判断和抉择。
“很快就会结束。”李珝忙道,“你且安心再待几日,我这几日多半是要忙碌的。”
云朵连连点头,“你莫要顾及我,如今有师父在身边,我这厢安稳得很,倒是你……宫中诡谲,栾胜逃离在外,还有个混账的废太子,你自个得小心,我怕他们会对你下手。”
尤其是那个废太子!
啥啥都不会,坏事干了一箩筐,与那栾胜是一丘之貉,沆瀣一气。
“你放心,就算是为了你和孩子,我也会保重自身!”说着,李珝起身冲着羽仲行礼,“多谢师父照拂。”
羽仲摆摆手,“靖王殿下无需多礼,公主是我看着长大的,岂有不护着的道理?您与公主和和美美,百年好合,我打心里为公主高兴。”
“宫里不太平。”李珝叹口气,“栾胜不知道躲在哪里,若不斩草除根,必定后患无穷。”
羽仲颔首,“是这个理。”
“这两日,还得托付师父帮着照拂吾妻。”李珝又躬身行礼,“东湛兄还在找寻栾胜的踪迹,我也不能闲着。”
羽仲顿了顿,“照拂公主乃是分内之事,只是……那栾胜有没有可能逃出去了?”
“锦衣卫来了消息,说是人可能还在城内,兴许还在宫里,但就是找不到藏身之处。”李珝也纳了闷了,一个大活人,怎么可以藏得这么严实?
掘地三尺,也找不到人?
“殿下?”羽仲忽然道,“听说皇宫里有个地宫?”
李珝点头,“东湛兄亲自带着人,攻入了地宫,内里除了死士和那些所谓的血池之物,再无其他,没有栾胜的踪影。”
“我的意思是,能不能带我进宫?”羽仲道,“公主受伤,据说与这地宫有关,所以我想……”
李珝回过神来,若有所思的征求云朵的意思。
“嗯!”云朵点点头。
李珝旋即应声,“好。”
“多谢!”羽仲赶紧谢礼。
李珝报之一笑,“我让植吾去准备,师父可换身衣裳,随我一道入宫。”
“好!”羽仲自然是要入乡随俗的,何况还是这样特殊的情况下。
换上植吾准备的衣裳,羽仲佯装成李珝的随扈,跟着李珝进了宫,他倒要看看,让自家小公子差点殒命,为此赔上一个孩子的地宫,到底是什么模样?
公主喊了他这么多年师父,他亦誓不放过栾胜这个始作俑者!
宫道上,时不时有侍卫军跑过,时不时有锦衣卫搜宫,瞧着甚是凌乱。
“宫里果真是乱了套。”羽仲道。
李珝点点头,“找不到栾胜,谁都不会安心,这老阉贼功夫极高,且心狠手辣,一出现就会杀人,谁都紧着心呢!师父,这边请!”
因着是沈东湛带人攻破了地宫,所以皇帝寝宫附近,全部是锦衣卫的人,倒也无碍于李珝的进出,询问了一番便放了人进去。